皇帝陛下余毒复发,太医院上下太医救治数日,终究不敌毒性凶猛。
魏氏王朝一代皇帝,就这么瘫在床上,无法动弹无法言语,时日无多,且吃喝拉撒全靠宫女太监打理。
太医都说,魏齐轩活不过这个年。
皇帝瘫在宫里,裴无释代宰相监国,提前颁布皇帝退位诏书。
礼部迅速安排新帝登基大典,生怕皇位空置。
就这样,在四面狼烟中,魏国幼帝登基。
——
急报传到萧鸿手上时,京师这事并没有对战局产生丝毫影响,皇帝瘫了对大军而言无关紧要。
瘫了个皇帝而已,又没有瘫宰相,能有什么影响?
“西北加防,粮草供应得及时,定北能挡住鲜于残寇。京师有裴老军师坐镇,有平南和望舒辅助,我们无后顾之忧!”
萧鸿每次都能精准从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里提取出他想要看到的关键信息。
陆序阳听完抚掌大笑,“咱们可以安心打到乌国帝都去了!”
谭暄风抬起羽扇,打断陆序阳的激奋,朝萧鸿禀报:
“相爷,乌国国君已经递上降书,愿割三州之地、备金银十万两、珍宝百抬乞降。此后岁岁上贡,臣服于相爷。这允与不允,不知相爷如何打算?”
“欸!”萧峪立刻打断,“这哪里能允!允个什么允!咱们放着偌大一座乌国不打,大老远跑一趟,就图他们那点东西?”
别的武将应和:“是啊相爷,这不摆明亏大发了吗!”
摆明能直接攻下整个国,为什么要答应求和、只拿那点东西?
众人一人一嘴,萧鸿听得差不多了,缓缓抬起手。
见他抬手,营帐内迅速安静下来,刚才热议的那些将领纷纷闭上嘴看向他。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听萧鸿缓缓开口评价:“倒也不失为一个战机。”
谭暄风点头,笑道:“确是良机,乌国国君既然乞降,总得拿出诚意来。咱们不如就佯装答应,摆他一场鸿门宴。”
“这样能成?万一他们有后手,或者是来刺杀相爷的呢?”萧峪还是觉得这些弯弯绕绕的计谋麻烦,不如真刀真枪打一仗来得直接。
谭暄风提醒:“咱们做东,咱们设伏,要怕也该是他们怕。”
“这?”萧峪看向萧鸿。
其余人也纷纷朝萧鸿看过去,等着他的决定。
只见萧鸿轻轻拍了拍桌子,开口问他们:“申屠二王子呢?”
陆序阳下意识回答:“陈褚他、不是,慎元王子刚率兵截断敌军粮草,正在营中休息。”
“你去请他过来一趟。”萧鸿说完,朝其余人吩咐,“此事我已有打算,谭暄风留下,其余人先下去练兵。”
“是!”帐内众多将领听命退下。
陆序阳跟在他们身后离开,没过多久带着陈褚一起回来。
“相爷,到了。”
陆序阳说完,陈褚抱拳行礼,“岳父。”
萧鸿朝他点了点头,道:“你已是申屠王子,本不用再跟在我身边近身保护,但我这里有件事确实还得你来。”
陈褚立刻接上,“我是什么身份都不影响我的立场,岳父有事请直接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
“言重了。”萧鸿朝他抬了抬手,继续说,“乌国国君求和,我想摆一场鸿门宴。若宴上可杀他,便在宴上除之。”
陈褚直接询问:“岳父有什么需要我去做?”
“乌国国君若是前来赴宴,必定也带来不少守卫。能在万将丛中直接取他性命的,除了你的箭术,我想不到第二个。”
“我明白了。”
听陈褚应下,萧鸿继续说:“具体情况未定,到时候你再看我指令行事。若我没有下令杀,无论如何不要动手。若我下令杀他,务必把他的命留在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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