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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度文学 > 渣夫不做人,我十里红妆改嫁权臣 > 第155章 烂透了
 
拍桌而起,睁眉圆目怒视一众大臣,皇帝余光扫过身为户部侍郎的苏安山。

“微臣……”

欲言又止,大理寺卿垂头丧气,只能闭嘴认命。

苏安山的威胁不停地出现在脑中,一遍又一遍,他强忍着想把这指使之人供出的欲望。

安俊鸣虽已感受到自己走投无路,但却无法放弃期盼家人伸出援手,不停向人群中寻觅安国公及安明月的身影。

只有他们出现,才有可能在皇帝面前求情。

但只有跟来的徐姨娘想要越过人群上前,她早已是泪流满面,嘴里声嘶力竭。

“圣上,圣上!”

百姓自发形成障碍,不让徐姨娘轻易跨过人群向前。

徐姨娘承受着不知来自何方的推搡和挤压,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只看着儿子消失在视线里。

安家大房夫妻也在安晴雪的暗中运作下,由稚梅带路,抵达县衙大门。

他们想要为儿子讨一个清白,也想让安俊鸣付出应有的代价。

“人证到!”

“诸位请让让!”稚梅高呼,伸出手臂推开人群,“这是能为米源村民仗义执言的证人。”

百姓听闻这对夫妻是为村民说话的人,竟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这面徐姨娘被围得水泄不通,但安家大房却畅通无阻,顺利抵达县衙大堂。

两夫妻整日寝食不安,夜夜不能寐,已是白了头。

“爹,娘?”

安兆夫鼻头一酸,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滴落。

“儿啊!”安连氏在跪拜完皇帝后看着儿子大哭,险些情绪失控。

她总算在安清武的搀扶下勉强站直,拍着胸脯:“安俊鸣自身难保,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心里防线彻底攻破。

安兆夫不愿再沉默不语,终于不再为安俊鸣说话。

一改先前供词,直言道:“圣上。”

“草民愿指认安俊鸣,他起初便起了劳役佃户的心思,让草民入伙投了五百两银子,是他致使米源村的十多名佃户丧命,请圣上明察!”

有了人证,民怨四起,咒骂声不断。

他暗中私藏的契约也让安清武在抽屉中找到,一齐呈递皇帝面前。

人证物证具在。

皇帝就算是想要刻意偏袒也不能,况且安俊鸣已犯众怒,不可轻饶。

“来人啊!”皇帝严词下令,“给朕打安俊鸣二十大板,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返京。”

苦寒之地,若有被罚者,皆有去无回。

“凡有求情者,一并连坐!”

福顺领命监督行刑,让禁军抓了安俊鸣,不管三七二十一反趴放置于凳。

安晴雪若有似无的眼神一直看着这里。

他为了讨安晴雪欢心便使眼色让行刑手加大力度,安俊鸣的叫喊响彻云霄。

“饶命啊,饶命啊,圣上!”

喊叫从声嘶力竭到细弱无声,罚完这二十大板,安俊鸣已是双膝具断。

大理寺卿因失职偏袒而被剥去官职。分管田土的户部侍郎苏安山罚了两月俸禄便不再追究。

皇帝平息众怒,但安晴雪却愁上心头。

裴玉嵇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放低声量询问道:“你这是不满黑手还躲在幕后?”

“呵。”安晴雪苦笑摇头,“东梁果真烂透了。”

耳边是喧闹欢呼的人群,眼前是曾许下一双人之愿的爱人。

裴玉嵇对安晴雪的短短几个字所震慑感慨,他久久不能言语,沉默片刻后轻声道。

“倘若有一日本王当权,定会涤清蛀虫,还东梁一个干净。”

若有一日,响应天命,嵇王当权!

安晴雪猛然清醒,定然看着裴玉嵇:“你……”

她看到了那双笃定的眼眸,一时竟不知回复些什么,若是裴玉嵇当上东梁皇帝,所有的一起会否比现在更好?

为病虫所蛀的东梁已是倾颓欲坠,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迷迷糊糊间点头,安晴雪心里有说不出的怅然若失,仅以自己能听到的小声回。

“如此甚好。”

脱口而出的默许与赞成让裴玉嵇安心。

两人间无多话语,只因这片刻的两个眼神便达成了某些不为外人道的默契。

安俊鸣连带着大理寺卿为天牢所收押。

作为从犯的安兆夫因作证而功过相抵,仅罚缴百两纹银以补偿米源村民,背后的苏安山全身而退。

皇帝着急于城门口迎接卫睿归京先一步离去,福顺借口善后留在县衙疏散围观百姓。

但他只想见一个人邀功,那便是握有他‘生杀大权’的安晴雪。

于是将手头的事交由手下太监处理,自己则默默绕道县衙后等候密会。

因裴玉嵇需以王爷身份出席迎卫睿,安晴雪与其暂时告别。

在嘱咐稚梅将女孩带回城北暂住治疗后,逆着人群来与福顺相见。

“公主殿下。”

拂尘放在手弯,福顺很是恭敬:“您让奴才做的事,奴才可都想方设法做到了。”

身为太监总管,福顺是皇帝身边最贴心的奴才,伺候人的规矩和分寸是整个紫禁城里最好的。

只要福顺称第一,无人可称第二。

他识相的把地势较高的位置让给安晴雪,自己低头伸手,这就是在等候打赏。

安晴雪此前早想到留福顺在皇帝身边为自己所用,果不其然派上用场。

“福公公果然聪颖,该赏。”

从怀中拿出段无疾新调配的解药,递给福顺:“此药能还公公长时间的清净,切记莫要忘却本公主。”

给了甜枣又给了个巴掌,意思是这毒还没解完。

上赶着接过药,福顺带着笑点头哈腰:“奴才会设法好好服侍公主殿下!绝不会忘记公主殿下对奴才的好!”

两人暗中分别。

安晴雪在人来人往的街巷中寻找稚梅与女孩,目光锁定对街边的一架马车,是府上的车。

她正要抬腿,却听到了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喊。

声音悲切无比,气息不稳。

回头只见徐姨娘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倒在县衙门口,此时的她衣衫褴褛,早就没了国公姨娘的体面。

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念叨着‘安俊鸣’的名字,整个人魂不守舍,仿佛失了半条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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