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薄氏千金的身份,但凡与他有丝毫关系,她全都不要,全都扔弃!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猩红,等薄小小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晚了。
左手被他扣住,她从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他,像是变成野兽一般,眼中再无丝毫温情可言,剩下的,只是狠厉。
“小小,别想离开我。”
话音刚落,薄小小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何为最痛。
他按着她的左手,朝那玻璃碎片上……
“啊——!!”
那玻璃碎片扎入手心与手指之间的疼痛,女孩哀叫出声,这样的疼痛,让她意识完全溃散了。
那暗红的血浸满了花瓶玻璃碎片,这一刻,她似乎连抽回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痛,痛的几乎快要死去。
都说十指连心,当真是——
痛的窒息!
原来,当一个男人做到无情狠厉时,是不会顾忌你丝毫的。
薄言琛早就疯了,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就是死,她也必须死在他怀里。
小小,如果你的手,不能再弹钢琴。
那么——
你便就没了能逃离我的机会。
……
当薄母听到女儿的尖叫声后,披着外衣出来,就看到薄言琛抱着已经痛的昏过去的女孩从房间里出来。
“这是怎么了?!”
薄母看到了女儿的左手,扎着玻璃碎片,都是血的样子,惊吓得不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薄言琛没有任何言语,径直抱着女孩就上车去了医院。
薄母赶紧换了衣服,也跟去了。
路上,薄小小唇色已经惨白一片,额头都是细汗,疼得已经麻木了。
却是有人吻着她的眉目,吻着她的额头,告诉她——
“小小,很快就不会痛了。”
很快,就到医院了。
到了医院,就不会痛了。
薄小小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这个男人,可以狠戾到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却在下一刻,那么情深的吻着她,告诉她,别怕,很快就不会痛了。
仿佛这份疼痛,这份让她几乎窒息死去的疼痛,不是他赐予她的!
薄言琛,薄小小的一生,最可悲的就是遇到了你。
也许,她真的做错了。
或者,就让她此刻在疼痛中死去吧。
不愿再醒来,也不愿再面对他,看到他。
“我……”
那微弱的声音,轻细无力,却字字清晰——
“我恨你……”
我恨你,薄言琛。
他听着这三个字,却只是更加疼惜的吻着她的唇,缱绻的痴情,仿若这是一份珍宝,他舍不得她疼一分,痛一秒。
恨他么,那就用余生都去恨他吧。
总好过,逃离他,忘了他要好。
可小小,即便你恨我,我还是不能,不能放你离开。
我们的命运,是彼此相连的。除非我死,除非这个世界上,再无薄小小。
……
手术室里。
裴听风戴上了医用口罩,准备手术。
给薄小小注射了麻醉,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那些细碎的玻璃都被取了出来,缝合了伤口,但有的碎片真的扎得很深,伤到了一些骨架之上。
只怕后期恢复也要很长时间,甚至——
可能左手会残疾。
手术室外,薄母都急得哭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弄伤了手呢!”
从小到大,小小在她的保护之下长大,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弄伤了,而且还伤得这么严重。
那一手的血,看了都骇人。
“佣人说,应该是花瓶被打翻了,扎到了手。可是……小小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薄母说着,一颗心悬在那里。
女儿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去国外继续学音乐,以后做钢琴家。
可是这个关头,却弄伤了手。
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得好。
而薄言琛,则一直沉默着,狭长的眸光睨着那手术室的灯。
他知道,等她醒来,只怕会恨死了他。
但没关系,就算是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就算是她要告诉所有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无所谓。
只要,她还是他的,还在他身边,离不开就好。
……
手术室的灯灭了那一刻,护士就推着薄小小出来了。
“我女儿怎么样?”
“玻璃碎片取出来了,血也止住伤口缝合了,剩下的还需要留院观察。”
“那她的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还要看恢复的情况。”
裴听风这话,已经是很委婉了。
薄母也猜到了,只怕……
薄小小被送去了监护病房,麻醉的效果还没过,只怕晚上才会醒来。
裴听风走到男人身边,拍了拍薄言琛的肩膀,说道:
“其实没那么糟糕,恢复得好,三四年之内手还是会很灵活的。”
他知道,薄小小喜欢弹钢琴,自然是很注重那双手了。
却是薄言琛接下来的话,让裴听风为之一怔——
“有没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呢。”
“……也有可能。”
“那就好。”
裴听风蹙眉,他听到了什么,那就好?
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薄母受了女儿很久,都没见她醒来。
介于自己的身体,不得不晚上回去休息。
而薄言琛,则二十四小时,从未离开过她身边半步。
那左手上裹着的纱布,将手指与手掌缠绕在一起,动弹不得。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醒来时,绝望到崩溃的模样了。
确切的说,薄小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疼痛依旧是有的,但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的痛苦不堪。
睁开眼睛,那抹光亮透入眼中的时,她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嗅到了那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原来,她现在在医院里,在病床上啊。
还以为——
她去到了天堂呢。
她还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那种锥心之痛,心都破碎成一片片的,就像是那花瓶碎玻璃的声音。
而后,扎入掌心,深入指间,血染了那抹透明,成为了暗红色的彼岸花。
那一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动了动手,却疼得低叫出声。
“小小,别乱动。”
这声音,薄小小想,自己会记得一辈子的。
她看到了守在她病床边的男人,此刻眸中尽是疼惜与情深。
呵,做戏给谁看呢。
“我的手……”
“刚动了手术,玻璃碎片已经全部取出来了。”
薄言琛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苍白的脸颊,似乎像是在告诉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可是他越这样,薄小小就越觉得可怕。
是谁给他的资格,让他这么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我的手,是不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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