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离夭搬了张小板凳,迎着太阳懒洋洋地坐在门口,一边享受着太阳的光和热,一边慢悠悠地喝着热水,时不时还摆一个舒服的农民揣,跟老爷爷一样悠闲自在。
她就等着那个小崽子回来找她!
哼!
快哉叼着不知从哪找到的小木马,也舒舒服服地趴在独孤离夭身边玩,好不自在。
一个时辰过去了。
独孤离夭老神在在,认定秦慕一个病秧子,身上没钱又没灵力,走不出广槐城。
他迟早要回来求她!
三个时辰过去了,独孤离夭看了看天色,身上被晒得有些发烫,这时已经是下午了,她没心情做饭,只简单喂了喂快哉。
那人还没回来。
独孤离夭有点不安了,不会真的走出去了吧?他回来跟她要点盘缠也行啊,这么这么犟?
但她的脚像被牢牢定在地面一样,就是没有出去的想法。
独孤离夭犹豫了一会,还是回屋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待会要是人还没回来,她就出去找。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独孤离夭终于急了,急急忙忙跟李大婶说了一声以后,不顾李大婶的阻拦,牵着快哉就往外面跑。
那个小兔崽子真的要气死她,他一个人,身上没钱没粮,还带着病,广槐城附近这么乱,万一有个好歹,她怎么对得起秦氏一族?
她现在完全忘记了自己发过的誓。
开玩笑,要什么面子?
当然是要兔子啊!
她决定了,要是把秦慕找回来,就叫他兔子。
那小兔崽子忒会气人!
一人一马快速往东城门而去,趁着城门闭门的当口,急忙出了门。
独孤离夭拉住快哉,气喘吁吁,非常严肃。
“快哉,我们兵分两路,你往大道去,我往城外的山道去,你要是遇到人了,不管给我用什么办法,哪怕是劈晕了都好,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快哉应了两声,又蹭蹭独孤离夭的小脸,眼里满是担忧。
独孤离夭抱住它的马头,满是温柔,“快哉,还好有你。放心吧,我自己可以自保的,你快去吧,千万不要再耽误了。”
快哉拔蹄嘶鸣了一声,像离弦的箭一般快速变成了独孤离夭眼前的一个黑点。
独孤离夭不敢耽误时间,快步往那条山道上走去。
山道崎岖,很不好走,但是她捉摸不定秦慕的心思,这里的山道没有大道好走,但胜在近,往这边走不用经过几个小镇,可以直接到达下一个大城。
尤其是对秦慕这样身无分文的人来说,山里的东西好歹可以饱腹,独孤离夭有一半肯定那只蠢兔子会选择这里。
在幻境里跟在他身边两年,她也算了解一点他。
这个人,纯粹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遵从家族和长辈的意志而活,事事都做得完美,偏偏没有自己的喜好和追求。
好像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家族牺牲一样,只是为了少主而少主。
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能会把所有的因素都算计进去,唯独不会算计他自己。
他的喜好,健康,快乐,好像全都不重要。
笨得要死,偏偏又犟。
独孤离夭放出自己的气息,压住了黑暗的丛林深处蠢蠢欲动的东西。
其实大晚上出现在山林里是很不理智的,要是都是普通动物还好,遇上兽族就麻烦了。
但是独孤离夭现在没得选。
还好她现在虽然灵力受限,但是实力还是摆在那里。
一般的种族都不敢招惹她。
她摸出一颗夜明珠,照亮了这一片草丛。
有鸟雀受惊,尖利地啼鸣一声,拍打着翅膀飞走了。茂密的树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黑暗就像一块幕布,劈头盖脸地遮住了独孤离夭眼前的路。
暗中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但是又惧怕她身上的气息,不敢贸然凑过来。
独孤离夭毫无畏惧,冷笑了一声,加重了身上的威压。
有兽鸣声远远传来,惨叫不已,四周窥伺的眸子顿时少了很多。
独孤离夭没有管剩下的,直接往林子深处走去。
她没有动他们的心思,只希望借个道,快点找出自己的人,但要是他们不知好歹,跑过来招惹她,那可就算自己找死了啊。
夜里的山林寂静的吓人,树木阴影重重,像一只只藏在暗中的的狰狞鬼手,莫名渗人。
独孤离夭没有喊人,而是用灵识一遍又一遍扫荡这片山林,寻找秦慕的踪迹。
这种地方,声音比灵识危险得多,也没用的多。
找了好一会,什么踪迹都没有,反而发现了几只隐藏在密林里的兽族,遭到了它们威胁的吼声。
独孤离夭有些焦躁起来,左右看了看,撸起自己的左臂,对着那块像花又像鳞片的印记骂道:“你倒是给我个提示啊,这是你家的气运之子,不是我家的!”
手上幽蓝色的印记闪了闪,点点星芒汇聚在了手臂的右前方。
独孤离夭眼睛一亮,连忙追着右前方的方向快步走去。
山棘丛生,她的衣服不小心被勾破了几处,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沾了很多泥土,整个人很是狼狈。
她心里暗骂那只笨得要死的小兔崽子,又担心得不行。
刚刚走过一个小山坡,就要下一条被人为开垦,泥土松软的山路,独孤离夭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转身躲到一个地势比较高,比较隐蔽的地方,悄悄打量着下面。
有人在这里活动,还不止一个人。
这里已经是后山深处,连绵无尽的大山几乎看不见城镇的烟火气,除了专门打猎的猎人,没人会到这种地方来。
就算是猎人,不是很有实力的人,也无法走到这里来。
那些兽族可不是好惹的。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出现在这里呢?游行者?历练的人?
她盯着泥路上脚印和几根不太明显的,枯黄的草,心下一凉。
叛军。
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叛军到了这里,看地上的痕迹,应该不是一整只军队,多半是哪里逃出来的余孽,大概有十几人的样子。
地上的脚印纷乱,但看得出来个个都是练家子,脚印深厚,力道很足,就算不是修灵者,手上的功夫应该也不弱。
但偏偏他们的行路方式颇有章法,瞧着像军队的样子,还有那黄草,那黄草扭曲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从鞋子上掉下来的。
正规军的军队从来不穿草鞋,他们有自己定制的军靴,只有叛军,一穷二白,才会没办法穿这种草鞋。
一般军队行军,会特意打扫痕迹,但这些人是叛逃的,此处又是渺无人烟的山林,自然就没这么多顾忌。
要是真的是叛军就糟糕了,那只兔子......
独孤离夭痛苦捂头,这难道就是主角必定倒霉的定律?
因为他是此方世界的气运之子,所以就要这么搞他?
她没再想下去,像只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顺着脚印的方向追了过去。
前方有火光隐隐传来,还有一阵阵食物的香气,有模糊的说话声响起,照亮了这一片幽暗的树林,独孤离夭探头瞧了瞧,发现在一棵三四人合抱粗的老树下,坐着几个大汉。
周边还有几个人在走来走去巡视着。
她默默把小脑袋缩了回来,拍了拍心口。
果然是叛军,就是不知道秦慕在不在他们手上。
她现在躲在一颗大石后面,这颗石头应该是因为山体滑坡的原因落下来的,小半块石头深深嵌入土中,周围还散落着不少碎石,沾满了泥土和青苔。
但它还是很大,起码足够遮住她。
这些人很警惕,一点小动静都要过去查探一番,独孤离夭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偷偷观察着他们。
她也没有动用灵识,万一这里面有几个修灵者,她就直接凉了。
独孤离夭打量了他们一会,勉强看清了此时的情况。
那三个坐在老树下休息的,大概就是他们的头,看起来就是见过血的,眼神狠厉,很不好惹,还有几个在架锅煮饭的,巡逻的,反而没有这么凶,瞧着有几个还恹恹的,很没精神。
松松散散的,警惕是很高,但很没纪律,身上的衣服也不太一样,独孤离夭还敏锐地看见了一队从她面前不远处路过的人悄悄欺负同队另一个人。
一群乌合之众。
这要是从前,独孤离夭就悄悄在后面敲闷棍,混进他们里面去了,但是麻烦的是,她没这么高的个子啊。
独孤离夭又一次为自己的身高烦恼。
再看看,她想了想,继续往那边看过去。
突然,后边的树林中钻出来几个人,他们手上拽着绳子,骂骂咧咧的,绳子的那一头......
绑着几个孩子??
独孤离夭心重重一跳,差点没蹦出去。
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良久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那只兔子。
几人拖着那一串孩子走到树下那三个人面前说了什么,其中一个人放声大笑,似乎十分得意的样子,和另外两个人比划着什么,说得眉飞色舞的,另外两个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没有制止那个人的作为,想来也是赞同的。
那六七个孩子被绑在一旁的一颗樟树上,他们个个衣着华贵,瞧着身份不凡,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孩子被这些叛军抓住了。
但是叛军为什么要抓他们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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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努力码字争取万更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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