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才不管,等到后半夜从病床上爬起来,悄悄的换了衣服走到门口,一打开门,谁知竟是两名保镖。
其中一名低头问道,“唐小姐有什么需要?”
唐穆抿着嘴,“我要去厕所。”
“您的单人病房里有洗手间。”
“我喜欢上公共卫生间。”
“那我陪唐小姐去卫生间。”一名保镖走出来,竟是剪成短发的女保镖。
唐穆看着对方,咬牙,“不用了。”
啪,门被重新摔上。
唐穆打开窗户,这里是顶楼,大约七八层楼的高度,想要从上面爬下去是不可能的。
混蛋贺振生,唐穆内心暗骂。
另一边,贺振生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气势冷漠,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位面容猥琐的老者。
“振生,六叔可觉得这是大好的机会不能轻易错过啊。
那人去赈灾,可是感染上了病症,这是最好下手的机会,难道你真的要把手里整个贺氏都拱手相让出去么?
你这么有能力,难道说让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接手这一切,你甘心屈居人下?
更何况,把他铲除了,你才有机会接触那丫头啊。”
六叔说这些时,贺振生脸上毫无变动,直到最后一句说完,他才笑道,“六叔倒是关心我。”
“振生,你也知道六叔没有孩子,六叔是从小看你长大的,希望你好,也希望能够依靠你颐养天年,除此之外,六叔就没有其他什么念想了。”
贺振生嗯了声,“多谢六叔告诉我这些,我会想办法的。”
六叔催促道,“机会可不等人,你可好把握好。”
贺振生让助理将人送了出去,却是变了脸。
助理回来后,低头站在一旁,没敢说话。
贺振生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道,“六叔所说的哪个丫头,是指谁?”
助理皱眉,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可能是指唐小姐。”
“也或许不是。”贺振生眼中迸发着怒火,“六叔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助理,“这件事情我很快去查。”
“不用查了,他们已经知道程舒耀的身份。”贺振生冷哼,“爷爷已经同他说过,虽是暗示,不是傻子都明白意思,他应该是拒绝了。”
“那他们为什么还……”
“除掉程舒耀,然后在对付我,他们从来都没有停过手,不过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罢了。”
贺振生盯着桌面上的烟灰缸,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道,“那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贺老?”
贺振生伸手点着桌面,“这事,你不要去管,不过但凡是咱们贺氏给捐出去的物资,你务必要交到疫情区也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助理有些不解,“可他们,似乎已经知道程舒耀的身份,而且对唐小姐……”
贺振生轻呵了声,却没有回话。
医院里,唐穆算是用尽了各种办法都不能摆脱这两名保镖。
更为过分的是,原本喝个红糖水就能好的病,也不知回到贺振生那个魂淡用了什么法子,医生竟然给她开了一个礼拜的住院单。
唐穆没有其他法子,只能让他俩去联系贺振生,说自己要亲自跟对方聊聊。
贺振生接到电话后,直到晚上才来。
唐穆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去找他!”
“我说过了,你生理期结束就能去。”
“你是不是变、态啊!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不用你管。”唐穆气呼呼道,“而且这种事情根本跟你无关吧。”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因为是养子的关系,才会这么做事偏激,居然说把人关起来就敢关起来,这种软禁也太过分了吧!
“你要是找我过来放了你,或者听你抱怨,还是不要打电话了。”贺振生冷漠道,“我很忙,公司很多事情。”
唐穆,“我要出去吃好吃的,你带我出去吃。”
贺振生皱眉,“吃什么?”
“你不是经常在外面吃饭,连什么好吃都不知道吗?”
贺振生有些犹豫,唐穆在一旁继续道,“把人软禁起来天天吃医院做的那些难吃的饭菜算哪门子事啊,我要吃好吃的。”
“过两天吧。”
“就今天,怎么,贺大老板连这点小愿望都不能满足?”
贺振生,“走吧。”
说着带了唐穆出去,医院拐角处,闪过一人的人影。
助理看着唐穆走出来,不禁有些诧异,贺振生对着他说道,“去贵园。”
助理没说什么,坐进副驾驶,让司机开车朝贵园出发。
下了车,唐穆走进贵园,让服务拿来菜单,什么贵点什么,点了一大堆菜,还有大龙虾跟海螃蟹。
经理开始还好心劝道这些东西吃不完,可后来发现旁边坐了个有钱的主,这点事自然不需要他操心,也就不管了。
贺振生倒是没有说唐穆点的这些,也不吃,就在旁边陪着。
唐穆对贺振生身后站着的助理跟司机道,“你俩快来吃,这么多东西,别跟他一样,硬撑着。”
助理面无表情,司机对唐穆抱歉的笑了笑,摇头,小声道,“不能吃。”
唐穆扭头看向贺振生,“你自己减肥不吃饭,总得让手下员工吃吧。”
贺振生,“你俩过来吃吧。”
助理跟司机这才坐了下来,有些拘谨的吃饭。
吃完饭,唐穆说自己要上洗手间,贺振生看了她一眼,“去吧。”
唐穆哦了声,“你不找保镖跟着我?不怕我跑了?”
贺振生看了她一眼,“你要是跑了,程舒耀会出事。”
唐穆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你要对他做什么,你敢做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不过你要是不见了,他一定会出事。”
唐穆皱眉,这话怎么像是贺振生对她的提醒,而非警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消失,程舒耀就会有问题?
“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贺振生没有回答,像是徒自说道,“他要是连这点攻击都抵挡不了,那也不配了。”
“什么意思,谁要攻击他,”唐穆着急道,“他现在患了疫病,根本没有办法,你到底知道什么,你让我去灾区。”
贺振生看着她,心里不太爽,“你要是不想让他死的快,就最好管住你的嘴。”
贺振生对司机道,“送她回病房,注意安全。”
唐穆不愿,可却被司机半劝半拉回了车上。
“贺总是好人,您就放心吧。”
“他能是好人?”唐穆眯着眼,“位高的人,有几个人的手上是真正干净的?”
“那你可真是不了解贺总,”司机啧了两声,“贺总人可真的是好,当初我刚进城,被人欺负的不行,是贺总让我去学了开车,然后给他做司机。”
“他这是伪善。”
司机不乐意了,狠狠踩了两脚油门,“他做什么要对我一个外乡人伪善,后来还是他帮我摆平了那些欺负我的人,说要是觉得在他手下干活别扭,不愿意就介绍其他的老板给我。”
唐穆瘪嘴,“这叫收买人心。”
司机摇头,“能这么收买人心的,就算他是收买,我也肯卖命,有件事情我不妨给你说了吧。
我们是外地人,过来以后受尽欺负,尤其是我女儿,呵呵,受了个人的欺负,这种事情,我们怎么敢说……
事情一直不敢张扬,后来有一次我开车回去路上,娃他妈给我打电话说是闺女自杀了,我当时就开不了车了。
当时贺总旁边还坐着另一个老板,贺总让我下车,亲自开了车,把人家老板送到酒店。
我以为我要被开除了,可贺总回来接了我,开车载着我,直接去了欺负我女儿的那人家里,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打了一顿。
我当时都慌了,要知道那可是个土匪窝子啊,我……我一个人是不敢进去的。”
司机红了眼圈,哽咽了会儿才继续说道,“欺负我闺女儿的那人,应该是觉得我们没钱没势,就想再压一头的欺负,我闺女儿都那样了,还想动手动脚,还四处跟别人说是我闺女儿勾引他。
后来贺总找了个染病的风尘女子,不知道怎么说的,那人就把他给睡了,那女人也是个讲义气的,睡完以后还四处宣扬那男人活不好。
之后,贺总虽然没给我说,但那男人丢了工作的事情,肯定跟贺总脱不了干系。
贺总要比看上去的有人情味多了,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司机落了泪,“唐小姐,我们贺总是正派人,虽然做事看不出来正邪,可您觉得他要是一味的一身正气,不早就被人玩死了?”
唐穆没吭声,她还真没看出来贺振生是个肯为这么下层的人出手的人。
贺振生的阴狠她能想象的来,一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养子,能独立在攀枝错节的公司里站稳脚跟,绝非易事。可他真像司机说的这么有血性?
唐穆回到医院时,两个保镖还是站在门口。
唐穆不禁皱眉,正面看来,这两个人是对自己的监视,可换种思路呢,这两个人是不是变相的在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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