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糖眨了眨眼睛,凤眸略感诧异地看着他。
墨夜柏认真地看着她,声音低沉缓慢:“那五年里,我的确是一直在找你,也许因此,你对我难以真正信任。”
阮玉糖嘴角抽了抽,他说是那五年一直在找她,可事实上不就是追杀吗?
她不由道:“其实也不能说不信任你,至少我现在就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和船船。”
她凤眸定定地看着他,一直望进他那双墨蓝色的眸子深处。
墨夜柏紧绷的面容终于微微松了几分,唇角也露出几分笑意。
阮玉糖却在这时又道:“况且……你信任我吗?”
墨夜柏一愣。
他信任她吗?
可以说,不是完全 的相信,仅存的那一部分信任,也是介于他自身强大的自信,并不是真的相信她。
阮玉糖只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内心,但是她并不在意,因为她也同样不会出自己全部的底牌。
今天她透出自己医术传承的身份,也只是在向墨家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自己也有自己的资本。
墨夜柏那张与船船极为相似的脸庞,再度紧绷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他是否信任她,而是说:“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生,你是我的妻子,我会渐渐的完全信任你,因为你是我余生最亲密 的人,也是要与我一起到白头的人。”
他说,他会渐渐的完全信任她……
阮玉糖抚额低笑,看着男人正襟危坐,严肃端庄的模样,她不禁笑出了声。
这个男人也太认真了吧。
她本也没打算想要他的信任,因为她也不可能给予他全部的信任。
在她看来,他们在身体上无比合拍,身心愉悦,只要不会彼此伤害,这就够了。
可哪想这个男人竟如此认真。
阮玉糖觉得他有些可爱。
这样的他,与传闻中的那个墨家家主,一点也不一样。
“若不是今天来老宅,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天医门真正的传人。”
墨夜柏略带失落地说。
重要的是,二婶之前一定看穿了他的窘态,他面子里子都没了。
阮玉糖摇了摇头:“错,我并不是天医门的传人。”看到男人一愣,阮玉糖又道:“我是天医门的掌门。”
墨夜柏有些震撼地看着对面的小女人。
这样娇 娇 怯怯的她,居然是天医门,那个传说中的神医门派的的掌门。
她的手中掌握 着天医门真正的传承。
阮玉糖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可是对你交底了哦!”
墨夜柏:……他并没有感觉到高兴。
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她的全部。
但是他不在意。
他自小就知道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什么,必定就要付出相应的,甚至 是加倍的代价。
于是他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枚翠玉制成的戒指。
不知名的银色金属制成的戒身,上面镶嵌着翠玉的戒面,戒面的周围 ,有七颗十分精致的银色装饰。
这七颗装饰宛如七颗星星,环绕着那枚翠玉戒面,将之牢牢包在银色戒身上。
另外,在那翠玉的戒面上,雕刻着七颗星辰,七颗星辰连在一起,宛如一把银勺,这是北斗七星的图案。
墨夜柏将这个戒指戴在了阮玉糖的右手食指上,他不知动了哪里,原本要大上一圈的戒指,瞬间就变小了不少,变的正合适。
阮玉糖诧异 地看着他,墨夜柏解释道:“这是墨家的一支护卫队的召唤令,它叫做北斗。
这里面装 载了最先进的信号芯片和传讯技术 ,看到这里的七颗星辰了没有?
它们的功能包括了定位追踪,信号传输,以及信息传递等功能。
你若有需要,只要摁下翠玉戒面,这支护卫队便能收到的你的传讯,并且通过定位,精准地找到你,你也能找到他们,受信号的指示,向他们靠近。”
不用墨夜柏明着说,阮玉糖也明白,这枚戒指背后的护卫队,恐怕十分了不得。
墨夜柏这是将墨氏的一支重要部队交给了她啊。
夜柏墨蓝色的眸子认真又专注 地看着她,“这枚戒指,不仅掌控着一支护卫队,它还是北斗信物,有了它,墨氏至少一半的势力都归于你统管。
我将墨氏一半的力量交给你。”
说这些时,他脸色上的表情认真极了。
阮玉糖看着他认真的脸庞,心情无比复杂。
他在试着信任她,并且愿意将墨底一半的权力给予她。
阮玉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这样就不后悔吗?这可是一半的墨氏。”阮玉糖不禁问。
“北斗固然重要,可是家人更加重要。”墨夜柏温声说道。
阮玉糖不禁动容。
阮玉糖抚摸 着这枚名为北斗的戒指,微微一笑,欣然将之收下,然后问:“是不是还有北极?”
墨夜柏身形微微一顿。
世人只听闻过北斗,却不知,墨氏还有北极。
阮玉糖纯粹只是依着北斗的名字胡乱猜 的,但是看男人的反应,似乎还真的有。
“北斗在明,北极在暗,北极的存在,十分残酷,墨氏的人,不论男女,只要自己愿意,过了十四岁,就可以选择是否加入北极。
加入北极,才算是拥有了竞争家主的资格。”
事实上,根本 就没有人竞争。
“很残酷?”阮玉糖凝眉,不由想起了船船。
她开始忧心。
墨夜柏道:“不要想太多,船船的事情,要由他自己来选择,那时候,他已经长大了。”
阮玉糖不去想那些,正要说什么,就听外面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都在干 什么?为什么家里这么臭 ?臭 到了我宝贝 重孙怎么办?”
阮玉糖和墨夜柏对视一眼,两人打开门走了出去,顿时,空气 里果然飘荡 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墨夜柏正要关上门,老爷子已经目光 灼灼地看了过来,“夜柏,糖糖丫头,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知道,爷爷,不是坏事,您要不忍 忍 ?”墨夜柏道。
老爷子大怒,“这是我忍 的问题吗?我宝贝小船船刚睡着,我一打开窗户就被熏到了。”
老爷子出奇愤怒 。
墨夜柏无奈 ,他想着要怎么和老爷子愤怒。
就在这时,韦雨童和墨夜杨上来了,墨夜杨一下蹿 到了老爷子身边,灵活 的跟 猴儿似的,他道:“爷爷,爷爷,您听我给你说啊,大嫂送给我们的药丸子,就跟小说里洗筋 伐髓,脱 胎换骨的神药似的。
咱家之所以这么臭 全是因为,大家都 在用那个药,把身体里的毒素都排出来了,爷爷您看看我……”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爷爷您看我是不是皮肤比小姑娘还好,是不是白净的细皮嫩肉,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还有我妈,您看看,她是不是比刚嫁给我爸那会儿还年轻?”
韦雨童立即往墨夜杨身边一站,道:“是啊爸,您快看看我,您看我,是不是年轻 了十几岁?”
老爷子眼露惊异,一边打量韦雨童和墨夜杨的状态,发现二人的确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墨夜杨又道:“爷爷,我的腿伤现在舒服 极了,大嫂 说我的腿以后一点 问题都没有。”
老爷子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 信地看向了墨夜柏和阮玉糖的方向,问:“糖糖丫头,就你之前给我们的那个玻璃瓶?”
他和老太太全当三无保健品了,他们的心神都在船船小朋友 的身上,也没去注意那药瓶子。
阮玉糖道:“爷爷,那药个,您和奶奶空腹的时候吃,一人一天只能吃一颗,药效发作 的时候,身体不太好受,但是您二老完全可以撑 得住,等药效过了,效果会很不错,之后每天一颗,一瓶吃完,您二老的身体一定比现在还健康。”
老爷子有些心动,但是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道:“就算如此,他们就不能等回到各自的地方再用药吗,你们瞧瞧现在,整个家里都是臭 的,这还叫我宝贝 船船怎么睡觉?你们俩个就不能拦着他们一些?”
话题又绕 回来了,家里的空气现在确实是不太好。
韦雨童连忙道:“爸,我现在就让机器人开窗通风, 您别着急,一定不会打扰 小船船睡觉的。”
等窗户打开了,老爷子感受到有新鲜的空气从窗口飘了进来,这才傲娇 地哼了一声,一转身,关上门,将几个后辈关在门外,要多嫌弃 有多嫌弃。
韦雨童嘀咕:“老爷子也太能沉得住 气了……”
关上门的一霎那,老爷子就差点儿跳起来,他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卧室,对老太太道:“老婆大人,你刚才听到了没有?那个药丸子可不是什么三无保健品,那是神药,脱 胎换骨那种,我看老二媳妇都变年轻 了不少,你说我要是吃了那个药,是不是能变的更年轻,迷倒一片小……”
老太太微笑,眯眼,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把精致的小剪刀,那小剪刀一开一合,散发着无形的危险。
老爷子吞了吞口水,暗骂自己嘴快胡言乱语,强烈 的求生欲驱使下,他生生改口:“……小孙孙,我是在说小孙孙,老婆大人你为什么拿剪刀对着我?我迷倒我小孙孙有什么不对吗?”
老太太微笑更盛,她笑眯眯地收回剪刀:“你能不能迷倒一片小孙孙我不知道,反正我能迷倒一片小伙子是肯定的。”
说罢,老太太将自己的药瓶抱进了怀里。
老爷子:……
阮玉糖和墨夜柏在屋中休息,房门紧闭,外面的空气钻不出进来。
佣人们快要开始准备晚 饭的时候,卧室外面逐渐热闹起来。
最激动的莫过于墨夜橙,墨夜桐,白路,沈沂芸这几个女性。
她们摸 着白皙细嫩,不用护肤品就好的出奇的脸蛋,又摸着似乎纤细了一些的腰肢,一个个激动在镜子前左看右看。
还有什么比突然变的更美 ,更年轻,更健康还美好吗?
几个男人也是激动的,对于他们来说,固然有身体更年轻,更健康的喜悦,但是力量的增强更加让他们激动。
“老婆,我感觉我们还能再生两个!”
墨崇武雄纠纠气昂昂地跑下楼,对着沈沂芸喊道。
沈沂芸正欣赏自己的A4小腰呢,闻言拿起一旁的抱枕就砸了过去:“墨崇武你还是滚去你的菜园子里玩泥巴去吧!再生俩,想得美你!”
墨崇武接住 抱枕,表情略有失望,但随即就嘿嘿坏笑,等到了晚上,老婆还不是得听他的……
拿着抱枕,打算继续 去跟 阮玉糖商量 种药材的事情,今天见识了这药丸子的神奇,他已经充分意识到了阮玉糖的了不得,如果他能种出品质更好的药材,那是不是说明,药丸子的质量也会更加惊艳?
他一转身,就见墨崇明和墨崇文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眼神儿说不出的怪异,叫他一阵头皮发紧。
“老大,老二,你们为啥 这样看着我?”
墨崇武觉得这俩没憋好话。
墨崇文抿唇笑了笑,看着他没说话。
墨崇文直接高傲无比地看着他,说:“虽然我们吃了药丸子,的确是变的更强壮了,但是,没吃药丸子的时候,我们也是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原来老三你之前已经有心无力了吗?”
靠,还有这种当兄弟的吗?
居然当着全家人的面暗示 他不行,不,不是暗示,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啊!
“老大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行不行,我老婆最清楚不过了!”
墨崇武脸黑如碳。
一众小辈在旁看热闹憋笑,墨崇武瞪了这两个坑 货一眼,怒道:“你们等着,以后我就种药材去了,糖糖制出的药丸子,我等着你们来求着我跟我要。”
他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朝着楼上去了。
阮玉糖和墨夜柏也出来 了,老爷子他们的屋,穿着蓬 蓬 裙的船船也出来了,他跑到妈妈身边,小奶音软软,“妈妈~”
小奶音有些委屈,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小裙裙。
阮玉糖失笑,安慰 他道:“船船穿着小裙裙,妈妈还以为船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我们船船真是穿什么像什么,太优秀了!”
阮玉糖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船船抿唇,害羞了。
“走,妈妈给你换衣服。”阮玉糖领着船船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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