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白染年纪才只有十几岁,白家老太爷有个大儿子,就是白染的大伯,因为从小练功底练过了头,落下了残疾,导致无法登台演出,平日里基本都在家,因为是腿部的残疾缘故,他这位大伯基本上都在白家,白染从未见过大伯下地行走,都是躺在床上或者躺在椅子上。
白染说,他在一个夜晚见到了即将要离开白家的大伯,他爷爷在和大伯交代些什么,二人看起来非常紧张,白染在门外只听了个大概,大伯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这东西对白家非常重要,像是还牵连着什么更大的秘密。
他们两人谈了许久,最后,白染竟然看见自己躺了一辈子的大伯活生生的站了起来,而且还能走路,与正常人无异,白染非常诧异自己的所见。
第二天,他那位大伯就没了影子,期间白染曾问过他娘,并把大伯能站起来走路的事情告诉了他娘,他娘也是位花旦,当时吓得差点没把魂给丢了,一连好几天的演出都心不在焉,他娘是个明白人,知道此事不简单,所以叫白染死死咬住口,任凭谁问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后来随着白染长大了些后,他对这件事情一直很放在心上,他不顾母亲的劝阻,还真就调查出来了些不一样的事情。
当然,这些也只是些皮毛而已,白染知道事情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秘密在内,但他在白家没什么可以信的过的,连他老爹都甚至无法完全相信,所以白染这些年就自己一人调查着那件事情。
封羽觉得白染在某种程度和自己一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也是个被家族疑惑所困扰的晚辈,连这遭遇都和封羽有异曲同工的样子。
白染说在他调查到的事情里,他爷爷是个重要的线索,但白守堂这人是个唱了一辈子戏的戏子,都说戏子无情,他爷爷的那份冷淡高的令人发寒。
不巧的是,正当白染了解到了一些皮毛之时,他爷爷那年走了,而白家关于他那位大伯的消息再没人提起过,私底下白染曾问过他爹,得到的答案却是死了,白染心里比谁都清楚,他那位大伯是不可能轻易死了的。
白染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和方法得知,他那位大伯所去的地方就是盘子曹说的那地儿,但却从头到尾找不到一点有关的线索,那地方就好像不在这个世界一般,保密工作做的天衣无缝,要不是听了盘子曹的话,白染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自己调查的都是假的。
白染说完后,与封羽细做分析,他说道:“盘子曹是个有些手段和本事的人,不然以那件事情的神秘程度来看,没有理由会放盘子曹活着出来,不然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盘子曹还有些事情没说。”
张秀贤先想了想后说,“不对啊,我说,这事儿恐怕还有猫腻,如果是连当时总督大人都亲自出动的话,必然是件大事,直隶总督满清朝也就一个,其他人敢叫总督吗?既然连李鸿章李大人都参与的事情,保密程度是属于一级的,你调查不出来是情理之中。但问题来了,既然这事情保密程度这么高,怎么盘子曹还会受人指示说给咱几个听?不能因为大清朝没了,一些秘密就成那大白话吧?”
封羽听来觉得也是,盘子曹的目的确实可疑,还有白染说的,总督大人没理由放盘子曹回来,如果真是件保密程度非常高的事件,用完盘子曹后,必定会以绝后患,盘子曹复制了那里那么多东西,必然是个大祸患,这当中肯定少了环节。
“没错,秀贤说的有道理,盘子曹老谋深算,算盘打得精明,他是受人所托,所以,有些话他不会讲,就像白染大伯一样。”
白染还有话却欲言又止,他沉默了会儿后说:“小封爷,接下来我们要一起查的就是这件事,你们家难道没有一点信息?你爷爷当时也是其中一员,封家人一点不知?”
这话还真问到了点上,关于此事,封家人还真是一无所知,就是真有什么,封家老爷子向来神秘异常,也不可能会说,而家里从不多问什么,就连封羽小时候见到老爷子时,说的也都是听不懂的话,所以说,封家人对那次的事件更是一概不知。
不过很难说老爹封清是否知晓一二,既然白染的大伯去了那地儿,说不准封家也有人去了呢?这只是封羽的猜想,没有任何凭据。
“白染,实不相瞒,这事儿我真是一无所知,你的信息非常有用,我觉得咱是有必要得一起查查。”封羽沉思着说。
白染显得非常失望,对封羽那句一无所知感到沮丧。
封羽深吸了口气,他不想张满月叫他来参加一趟嘉义拍卖行的拍卖会能牵扯出这么多故事来,白家与封家的关系确实是头次听说,而盘子曹口中的那次史无前例的盗墓活动究竟又是在做什么呢?
白染说完后,没有多留封羽和张秀贤,他们三人在屋子前的小道分别,封羽和张秀贤从后门出去,而他去了前头。
张秀贤在路上叫骂:“这家伙怎么都不请咱去里头坐坐?白家的宅院在京城也是能数的上名号的,前前后后扩大翻修过十余次,丫儿的待客之道不实在,我看那家伙心不诚,我说,还合作个啥?”
封羽回说:“说不定他有他的难言之隐,这事在白家是没人敢提,他也是在暗地里调查的。”
张秀贤没好气的骂道:“我说,你才见了人几面啊?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你是见人长的好看,细皮嫩肉的,心就偏了是不?咱俩都多少年交情了,出生入死的,是盗过皇陵,闯过大仙墓,连他娘九死一生的仙王宫都去了一遭,除了大的,这些年凶坟怪墓也下了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事你得自己细品,是他长的好看,还是我张秀贤的交情重要。”
封羽一听,张秀贤的话是又扯上了,嘴上一笑,“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会咱就去找个地儿,我做东,怎么样?”
张秀贤咧嘴一笑,他就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那这话就好说多了,梨园秋雅桌,咱也去享受享受,什么叫做王爷的待遇。”
正说着,二人还未走出白家,在那条偏僻的通道上,就撞见了一人,那人正是才分别不久的白染,与刚才不同的是,他换了身衣服,身上穿的还是戏服,似乎是刚下了台,就连脸上的妆都是刚刚卸下。
小道的路很窄,白染后边还跟了两个拿着东西的跟班,几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简直是把封羽和张秀贤给看呆了,这人不是从前边走了么?怎么这会又绕到后边来了?而且还穿着戏服,这么短的时间里,白染到底是在搞什么呢?
张秀贤就试探着问了句:“白染?你怎么在这?”
白染似乎有些意外,他先看了眼封羽,又看了眼张秀贤,从表情里不难看出,他对二人感到陌生,尤其是张秀贤。
“你,你是封家小封爷?封羽?”白染问。
封羽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对白染的反应有些不解,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哦,幸会幸会,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白染做出了个非常不解的表情。
张秀贤立马就低声骂了句:“我靠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他在干什么?封羽?玩咱俩呢?”
封羽让张秀贤先稍安勿躁,看看白染到底葫芦买的是什么药。
白染客气的说道:“二位来者是客,不妨到里头坐坐?我正好想和这位小封爷有话要说。”
封羽不明所以,心想这白染没必要来这一套啊,这当中肯定有问题,就问道:“劳问您这是刚下了戏回来?”
白染点头,封羽接着追问:“刚才你一直在台上唱戏?唱了多久?”
“我一直在台上,唱了整整一出《空城计》,不到两个时辰。”
说完,张秀贤一拍大腿,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反方向追去。
封羽脸色一白,看着眼前的白染真真切切,绝不可能是假,就知道大事不妙,刚才的那个白染很有可能是个冒牌的,而且从拍卖行开始他就是个冒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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