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突然想起来前不久温建山握着她的手时说的话。
“一会儿我可能需要做一些事情,但是你不要多想,我爱的还是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够更好的生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蕊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可能会受些委屈,只是她倒也不是很在乎。活了这么多年,多少的委屈都受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点。
只是事情是这么想,可是事情真的降临到头上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苏蕊前二十几年过得有些苦,所以很多事情都能承受,但是自从她跟了温建山,生活逐渐地好了起来,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的苏蕊,她的心也慢慢的大了起来,心思也越发的活络,觉得自己的身价不同了,越来越高傲,再也看不起以前的经历,也越发的娇气,受不得委屈。
尤其是面对陈淑华的时候。
苏蕊一直都觉得,是她抢了自己的位置,抢了自己环宇董事长夫人的位置,才使得自己这么多年,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温雅生下来这么多年,却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
如此的怨恨加在一起,使得她忘记了自己才是最可耻的存在,时不时地对陈淑华生起怨恨,绞尽脑汁的折磨她,折腾她,为了将自己多年的委屈宣泄。
人一旦疯狂起来,也就不会正常思考,没有道理可讲。
可是再大的怨恨,在利益面前,都会变的不堪一击。
苏蕊也不例外。
即使是满心的不情愿,满心的抗拒,都抵不过协议上的那一句“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意味着什么?
温建山只要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了字,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名下资产都被查封,夫妻财产一分没有,那样的话,岂不是又回到了当初的岁月,那些精美的衣饰,昂贵的物品,美味的菜肴,甚至是宽敞明亮的房子,都将不复存在。
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享受过了,再想要回到当初,简直是难如登天。
思及此,苏蕊痛定思痛,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收紧,脸上却还要摆出一副诚恳至极的模样,微低着头,声音也是压着,很难过的模样:“大……陈夫人,以往是我不懂事,多有冒犯的地方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太在意。”
姿态摆的很足,话语也挺诚恳,要是平常,看到这样的,只怕是什么都不在意,烟消云散了。
可是陈淑华并不这么想,她眼神专注的看着微低着头的苏蕊,半晌之后,蓦然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俨然一副快要失控的模样。
在她放肆的笑声中,温建山和苏蕊齐齐的变了脸色,纠结的脸色很难看。
“淑华,你这是,笑什么呢?”
“刚刚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没忍住,就笑了。”陈淑华手指轻点着眼角,抹去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泪,声音还带着些许的颤抖,“苏蕊,你居然会跟我道歉,真是让我惊讶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我真是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为了钱,连脸面都不顾了,简直是太让我惊讶了。”
“陈淑华你——”
被如此羞辱,苏蕊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破口大骂。
只是身体刚刚一动,就被身旁的温建山一把按住了肩膀,怎么也动不了。
挣扎了一番,却是没有挣脱开他的钳制,苏蕊猛地扭过头,愤然的看着他:“建山,你放开我!”
“小蕊!”温建山一声冷喝,“你先冷静一点儿,别激动。你有错就要道歉,淑华说什么你都要乖乖的听着,不许反驳,听到没有。”
“凭什么……”不甘的话湮灭在他满是警告的眼神中。
苏蕊咬紧了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垂着头,耷拉着肩膀,不言不语,与方才暴躁的模样判若两人。
眼见着她冷静下来,温建山默默地松了口气,扭头看着陈淑华,忽略她嘴角讥讽的笑容,讨好地说:“淑华,你别生气啊,小蕊没上过几年学,没什么文化,遇到事情总是喜欢感情用事,你多体谅一些。”
“客气了,”陈淑华摆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然,“我们非亲非故,谈不上什么体谅不体谅的。”
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声说道:“毕竟狗咬我一口,我也不能咬回去是不是。”
“这……”温建山脸色一僵,尴尬的手足无措。
温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搭腔:“是不能咬,万一得了狂犬病该怎么办?不过,你可以选择打死她,一了百了落得个干净!”
“温眠!”
苏蕊猛地抬起头,眼神恶狠狠的,仿佛想要将她吞吃入腹:“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温眠嗤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十足,“我说什么了吗,你这么急哄哄的跳出来,莫不是心虚了?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有上赶着捡骂的,简直是奇葩。”
苏蕊一阵面红耳赤,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温建山紧握着拳,扭过头对着她低吼:“你闭嘴!不是说过,你有错你就好好认,不要乱说话!”
“我……”
苏蕊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咬着牙忍着不想哭出来。
以往她总是扮柔弱,只要是温建山在场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弱不禁风,风吹便倒的模样,所以衬显得陈淑华越发的凶神恶煞。
可是今天,她不想再装了,因为她觉得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没有底气,而且眼泪这种东西,怜惜你的时候,你哭闹一下,会觉得你可怜柔熙;可是一旦换了心境,就只会觉得你是在无理取闹。
深深地吸了口气,苏蕊别过头去,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刺痛的感觉使得她面目狰狞。
温建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扭过头来笑得一脸谄媚:“淑华,你别生气。”
陈淑华微微一笑,姿态温婉:“客气了,我现在可没有那个精力生气,毕竟我还是想好好得多活几年的,医生的嘱托还是要听的。”
“怎么,淑华,难道你生病了吗?”温建山一脸的关切,“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托你的福,暂时还死不了,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陈淑华眼眸微转,轻笑一声。
温建山神色一僵,笑的尴尬:“淑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盼着你越来越好的。”
“盼着我妈好,当初下手还那么重,你这个人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温眠讥讽的说道,“你这么能说瞎话,脸都不会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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