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苏甄婧都忍不住要发笑,要不是魏氏及时掐了她一把,她险些就要笑出声。
小厮婆子脸色不好地从废墟中回来:“夫人,只找到几具不完整的尸体,辩不出身份,其余人恐怕都化作了灰烬。”
魏氏眼皮跳动两下,偏头看一眼苏甄婧,眉头微皱,没有尸体到时候将军回来如何交代?
这事她心里明白和自己的女儿苏甄婧脱不了关系,有些失望苏甄婧的急躁,事办得不够漂亮。
苏甄婧似有察觉,抬头看见母亲失望的眼神,心中一惊,有些话脱口而出:“母亲可是担心不好同父亲交代?”
眼下秋天都快过了,离年关也就个把月的事,到时在边疆的苏凤成是要回京的,而且父亲隐隐提过这次回来许是不走,常留京城了。
苏甄婧很容易就猜到自己母亲在担忧什么。
魏氏不着痕迹点点头,声音压得极低:“你父亲极少回京,和你们相处的日子短,心存愧疚。尤其是栖时音,她最小,相处日子就更短,愧疚也就更多。”
苏甄婧见自己猜中了,心里悄悄松口气:“母亲实在多虑,正如您所言,父亲与那贱人相处最短,又哪里生得出多少父女亲情?栖时音是因为做了那样的事无脸见人才选择自尽的,与母亲何干?”
魏氏挑眉,苏甄婧的话她听懂了。
数日前皇家举办的秋猎,邀请了许多世家子女去热闹一下,栖时音与五皇子自幼有婚约,可因为容貌被毁,这身份就有些尴尬,所以请帖中落下了栖时音的名字。
可坏就坏在栖时音自己偷偷跑出府,去了狩猎场,且还被人发现狠狠嘲弄了一番。
五皇子被连累成了惊中笑柄,没举刀杀进将军府,那都是皇上拦得及时!
要说栖时音是不堪受辱自尽的,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京城里传得太难听了。
母女两这么一合计,栖时音的死就有了定论。
镇国将军府原配所生的嫡小姐发丧,皇上顾念苏凤成的功劳,令三品以上大员都需派遣家眷前去悼念。
长安街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有一处别院格外醒目,门口栽着两棵桃树,且秋末居然还开着桃花,委实是一道奇景。
不过却是没人敢停在这里欣赏的,因为谁都知道这里是平都侯府二公子薛容的别院。
栖时音睁开眼,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四面雕花的架子床,老旧黑沉的三屉柜,一床美人榻,一扇墨竹屏。
看起来都是极讲究的古物,只不过……
“我是……穿越了?”栖时音不可置信地呢喃了一句。
还不等她想明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精致的美人儿,美则美矣!就是有点冷啊!而且以栖时音的敏感,她察觉到这美人身上的杀气很重,起码弄死过十几条人命。
“是你……救了我?”栖时音试探地问,她刚才检查了一下,自己这幅身体新伤旧伤无数,体内还有陈年旧毒,能躺在这里却没死,显然是被人所救。
美人哼了一声:“是公子救了你。”
公子?栖时音吸吸鼻子:“那你家公子是?”
美人陡然看过来,目光犀利如刀:“不该问的别问,别试图打听公子的消息!”
栖时音噤声,她在这美人愤怒的语调里听出了懊恼和嫉妒。
现在她为鱼肉,人家为刀俎。
没搞清楚来龙去脉前,还是怂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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