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陵钥匙一共八把,自从冯承业寄给我一把之后,我在翻看家里的古籍时也专门留意过相关的记载:
八把钥匙形状不一,雕刻的花纹也不一样,冯承业给我的那把钥匙柄上面雕刻的是鱼的图案,而眼前的这把雕刻的却是一条吐信子的小蛇。
我对寻找始皇陵并开启它的事情并不热心,而玉藻那伙人对密钥垂涎已久,结果现在的情况却是我在家里坐着都有人把钥匙“送”上门来,这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常看我盯着钥匙不说话,也摸不着头脑,试探的问道:“王哥,我知道这钥匙不值钱,您多少给点行不行,我真的急用钱。”
我摸着下巴不做声,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小常拿着钥匙不知道转了几家古董店,很有可能已经走漏了风声。
我要是买下这把钥匙,说不得又要和玉藻他们正面对上,不用说,一大堆麻烦肯定接踵而至。
以前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双方保持和平还是可以做到的,但要真的起了冲突,正面来我倒是不怕,就怕他们玩阴的。
可要是拱手让出去,我的心里又有些不甘,上次那把钥匙就丢的不明不白的,怎么说我也要扳回一局,而且我隐隐感觉,所有的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来来回回犹豫了半天,我一咬牙,送上门来的东西哪有让出去的道理,先买下来再说。
确定要买后,小常也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却要求我付现金,我对此也不奇怪,可能是他害怕提供银行账号被追查吧。
跟符彩云低语几句,小丫头就出去取钱去了,我趁机跟小常聊天套近乎,想知道他是从哪挖的这两样古董,不过这小子口风很紧,一直跟我绕圈子打岔,见他防备心太重,我也只好作罢。
没多久符彩云提着袋子回来,我拿出十沓人民币让小常点点,后者连说不用点不用点,结果两眼放光的拿起钱慢慢的数,我也不催他,笑吟吟的坐在那里看着。
等小常清点完钱数,就郑而重之地放进随身携带的迷彩包,起身准备告辞,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有什么好货尽可以拿过来,我一定照单全收。
小常忙说一定一定,抱着包跟抱孩子一样出门了,我看他走路的姿势跟跳舞一样快飞上天去了,就知道这家伙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我返回沙发,拿着钥匙有些发愁,不知道该藏到哪里为好。
上次海图就被盗过,老话说过,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不然那就是白痴加饭桶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给偷了去。
这就跟小时候玩捉迷藏一样,总得有个胜利者,每次见面他们都揣着机关枪跟作弊似的,斗勇我没准备的情况下要吃亏,斗智我总可以的吧。
我在店里转悠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将钥匙用胶带粘在茶几的木头底座上,不还有一句老话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钥匙搞定之后,那瓷碗我倒是没当回事,这种明清的瓷器压根不愁销路,赶明让蒙叔联系几个老客户,分分钟就能出掉。
当然下午我也没闲着,为了防止玉藻他们再来“顺手牵羊”,除了店门以外,我在其余能供人进出的地方都设下了几个小陷阱,虽然没办法留住人,不过他们要是再敢来,肯定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的。
符彩云不知道我的那点小心思,见我忙完,坐在沙发上嘿嘿直笑,睁着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这丫头以为我买到始皇陵密钥才开心,殊不知我是想着等贼上门中了我的陷阱,他们那会的表情该是多精彩,一想到这个我就心情愉快。
可是事情不如我愿,一整天店里都没有任何动静,我忙着其他的事情那股心思也淡了。一夜无事,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小偷没有等来,却等来了三个老熟人。
我端着茶招呼他们坐下,笑道:“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还穿的这么正式,警徽闪的让我睁不开眼啊。”
刘宸没理我的玩笑,径直说道:“王铮,你严肃点,我们是来调查一桩刑事案件的。”
“刑事案件,故意伤人还是啥?”我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我这两天都在店里呆着呢,你们找错人了吧。”
刘宸苦笑道:“我倒是希望我找错人了。”说着,他拿出一张相片问我:“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一看相片就愣住了,照片里的人我的确认识,昨天他还来过我店里呢,这不是小常又是谁。
我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刘宸也不是外人,就照实说道:“认识啊,昨个来的我的店里,他怎么了?”
一旁做的板正的小董摘下帽子,揉揉眼睛说:“这人叫常勇,我们怀疑他和一桩“重大刑事案”有关,根据监控和调查走访后,我们确定他昨天上午来过你的店里,之后就不知去向了,所以我们就想了解下他昨天来你这里的具体过程。”
听到这我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小常死了呢,他要是前脚出我店门后脚就挂了,那我肯定脱不了干系,杀人嫌疑先不说,光一个非法倒卖文物罪是跑不了的。
想到这,我连忙将常勇卖古董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有关钥匙的事情。
说完,我就把瓷碗往桌子上一放,伸出双手并排做出犯人戴手铐的姿势:“就这个东西,我可是坦白从宽了,别的我一概不知道啊,你们要是想当证物就拿走,我认罪。”
小董和罗山两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旁的刘宸,后者皱着眉跟赶苍蝇一样说:“这算什么证物,哪凉快哪呆着去,倒卖文物不归我管。”
我呵呵一笑,就猜到是这个结果,正要说点什么,突然又想到上回常勇明明是跟那个龙哥在一起的,这说不定是个线索,所以又把这事拿出来跟刘宸说了。
刘宸听完苦笑不已:“看来他们就是去盗墓的了。”说完又拿出一张照片放到茶几上:“你刚才说的龙哥就是本案的受害者,他已经死了。”
我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常勇杀了龙哥,难道是他们分赃不均引起的?”
“应该不是。”刘宸摇摇头,“林小龙身上的钱包身份证等物品都在。如果是谋杀的话,凶手不可能还留下这些带有明显信息的东西。更何况本案还有两个警察在同一时间失踪了,常勇一个人怎么可能办到。”
我感到事情有些大条,怎么居然还有两个警察也失踪了,怪不得叫重大刑事案件,我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宸喝了口茶水,慢慢说道:“三天前西藏自治区芒康县接到报警电话,报案人说受到野生动物袭击,当地派出所的两位民警迅速出警后,就再也没回来。”
“指挥中心和民警失去联系,多次呼叫无果,就迅速增派人手进行排查,后来在案发现场也就是县南侧山区找到了林小龙的尸体,两位民警不知去向。调查得知,报案电话就是常勇打的,得知这一情况后,又顺着当地的客运中心,顺藤摸瓜,就查到了你这里。”
我高举双手:“警察同志,我比窦娥还冤啊,除了这个瓷碗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刘宸瞪了我一眼,推了下茶几上的照片:“先别打岔,你仔细看看林小龙的照片。”
我本来不想看这个林小龙的尸体照的,以免影响待会吃午饭的心情,可现在刘宸都这么说了,不看也不行,只好拿起来随意的瞅两眼,可一看之下却大吃一惊。
照片里林小龙的脸上青筋凸起,跟一堆蚯蚓隐藏在皮肤下乱爬似的,眼球突出来,嘴巴大张着,看起来十分骇人。
而且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就跟得了传染病,全是指甲盖大小的红疹子,上面还沁出了黑色的血。
除此之外,他的脖子处还有一道红色的印痕,很像是被绳子勒过,看完后我皱眉,吃午饭是真的没胃口了。
“这人死的也太惨了,就是受了满清十大酷刑都没他这么惨不忍睹吧,你们查了他和常勇的个人情况没有。”
刘宸咂嘴道:“查了,没线索,常勇家就在四川,是靠近芒唐县的一个山村,我认为这就是他们俩出现在芒唐的原因之一,而且你不觉得,这个林小龙死的有些蹊跷吗?”
我指着林小龙鼓涨的眼珠子点头:“你这不废话吗,这人死不瞑目,不过话说回来,法医鉴定他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刘宸迟疑了下道:“乳酸堆积过多引发的心脏衰竭。”
他的答案让我愣住了,这不就是累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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