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本能的去接孙嬉,手里的银袋子掉落在地,他搂着孙嬉的腰,俯下头见着她吃痛委屈的表情。
而此刻的孙嬉,惊觉江寅的手臂是如此的有力量,足以护得住她的余生。
“嬉姐儿,你没事吧。”
孙妨充满担忧的声音响起,孙嬉心下厌恶得很,面上却没透露半分,“我的腰被撞到了,现在很疼。”
江寅扶住孙嬉站稳,看到孙妨过来扶她,立即松了手,也关切的问,“痛吗?我们现在去寻大夫吧。”
那可不成,若是去寻了大夫,接下来肯定就是送她回家,那她还怎么和江寅相处?“姐夫,不用了,我轻轻揉揉就好了,也不是很严重。”
“你可别为了贪玩儿,死鸭子嘴硬,伤着了,难受的可是你自己。”孙妨是真担心,所以话有些重。
孙嬉心头不喜,手轻轻揉着腰,“真的不碍事,这里人多,被撞到也是正常的,哎呀姐姐,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走吧,我们继续逛,我也想给两个外甥选两盏漂亮的花灯呢。”
见孙嬉真没表现出什么不适的表情,孙妨才放下心来,“有事你要说,咱们也好早点送你回去。”
“是。”
看吧,她就知道,孙妨肯定嫌弃她在这里打扰她和江寅。
既然孙嬉说了要给两个外甥买花灯,就不能食言。她挽着孙妨的手走在前头挑选,走在后面的江寅则看向适才将孙嬉撞到的挑担汉子方向,若有所思,兴许那人是个怕事的,撞了人就逃了吧。
姐妹二人又选了两盏花灯,其实孙妨是提议不要的,毕竟她和夫君已经买过,再买就多了。但这是孙嬉的心意,她也不好意思驳回。
“哎,对面有间胭脂店,芯姐儿昨儿说她的胭脂快用完了,就想要这间铺子的杏花胭脂,走,我们去看看。”
孙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江寅,耍起心思来,她撑着自己的腰,故拧愁眉,“兴许适才路走多了,我被撞的腰还有些隐痛,姐姐,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孙妨转头看到正在一个小玩意儿摊前驻足的江寅,“那我去去就来,一会儿你姐夫过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好好,你去吧。”她巴不得孙妨赶紧滚蛋,好留下她与江寅独处的时间。
眼看着孙妨穿过拥挤的人群进了胭脂铺,孙嬉的腰也不疼了,折身就走向江寅。
江寅正在小摊上挑选狗牙,孙嬉有些嫌弃,问,“姐夫,你买这个干什么?”
江寅捡起两颗系了红绳的狗牙,笑道:“你还没成婚没孩子,所以不知情,这东西避邪呢,我挑两个回去给姐儿和哥儿一人一个。”
原来如此,孙嬉轻轻点点头,像是有人挤她似的往江寅身边靠了靠。
江寅感受到孙嬉碰到他,抬头没见着孙妨,忙问,“你姐姐呢?”
“喏,对面胭脂铺里,她说芯妹妹昨儿说用的胭脂没了,就是要这间铺子的,她让我们在这里等等她,她一会儿就出来。”
这倒像是孙妨能说出的话,自从成婚后,他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彼此扶持,都怕对方累着。可这里这么多人,她担心孙妨一会儿从铺子里出来被人挤着,“我不放心她,我们还是去找她吧。”
她一个大活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能走丢不成?孙嬉心里啐了一口,眼见着江寅往前走了几步,她徒然捂着腰叫起来,“哎呀,好痛。”
江寅闻声,不得不停步又转回来,“姨妹,你怎么了?”
孙嬉躬着身子,像是很难受的样子,“姐夫,我的腰突然好痛,快要站不稳了。”
边说,边把手搭在了江寅的肩膀上。
听她这样说,江寅又不能不管,只得扶着她想找个地方坐坐,可是这周围小摊倒不少,但能坐的地方却是没有,再有就只是街沿上了,这对孙嬉来说肯定是不肯的。“不然,我扶你到对面的胭脂铺里坐坐吧,料想你姐姐也没那么快回来。”
孙嬉点点头,把身子直接软进了江寅怀里。
此刻温香满怀,换了旁的男子定然心绪旖旎,然而,江寅却觉得怪怪的。
男女有别,孙嬉身子再不妥,她就这样窝进他怀里合适吗?
江寅怕她站不稳,手上用力支撑着她走路,尽量不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不喜欢这样。
似感受到江寅的排斥,孙嬉也很不满江寅与她拉开的距离。所以,她将身上所有的力量都偏倚向江寅,伺机制造第二次倒在他怀里的机会。她就不相信呢,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倒在他怀里,他简直抱的就是温香软玉,会不心动?除非他不是男人。
江寅虽不是弱不禁风,但他是个瘸子,也有力量一直这样撑扶着孙嬉,可是大街上人太多了,挤来挤去不知怎么地孙嬉又倒在了他的怀里。
孙嬉趁机抱住江寅的腰,头稳稳的靠在他怀里,“姐夫,我好怕,这里人好多。”
江寅慌忙将孙嬉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徒然见着她满脸的娇羞和妩媚,傻子也会意过来她有什么用意了。笃定了自己心中所疑的判断,江寅太错愕了。此刻,若是换了旁人,他定会拂袖走人,可她是孙妨的亲妹妹,看在孙妨的面子上,他不能将她丢在这人堆里。
他稳了稳心神,脸色极为难看,“你的腰肯定是先前被撞着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姐姐,然后送你去寻大夫。”
“不用了。”孙嬉下意识紧张的拒绝,冲着江寅一副泫然欲泣的我见犹怜样儿,“姐夫你扶着我走就行了,一会儿我直接回孙府,家里有跌打损伤的膏药。”
江寅沉着脸没再说话,扶着孙嬉往姻脂铺里去。
孙嬉还是装模作样将身上的力道全向江寅身上偏。
江寅已有防备,索性拖着她快走几步,就进了胭脂铺,看到孙妨正背对着她选胭脂,立即将孙嬉松开,走过去,“还没选好吗?”他得赶紧与孙嬉分开,这样心思不纯的人,与她多待片刻都会浑身不自在。
“咦,你来啦。”偏过头看到江寅,孙妨满脸的惊喜,“这就选好了,就这掏银子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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