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溪心头一痛,看着许良背上插着的一支一支箭,仿佛那箭也跟着插在了她的心头。
萧筠溪几个快步上前。展开双臂护在许良的身前,冲着邵元驰怒吼道:“邵元驰。你这个混蛋,住手!”
可她的遮挡毫无作用。羽箭肆无忌惮的穿过她的身体,就似没有她这个人一般,朝着许良就飞射而去。邵元驰的笑声愈发的张狂。听到萧筠溪的耳里却是嗡嗡作响,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紧着回身。看到许良的后背插满了羽箭,身子摇摇欲坠。尽管如此。他依旧护着萧筠溪的尸身,没有让她在受伤,自己则是全部承受。
而萧筠溪站在他的身后。泪水*眼眶,她捂着嘴呜咽出声。许良啊许良。你这个傻子,你怀中抱着的那人是个死人,护着她干嘛,竟然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萧筠溪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许良背后插满了羽箭,最终抱着她的尸身倒地不起。
萧筠溪哭的是肝肠寸断。完全沉浸在了许良身死的悲伤之中。原来上辈子她死后是表哥护着她最后的体面,死死抱着她护着她的尸身。原来是这样!
而这辈子,他依旧护住了自己,挡住了那支羽箭,最终被穿心而死!
萧筠溪哭着清醒过来,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邵元祺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邵元祺心疼的抬手擦去萧筠溪眼角挂着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轻柔的顺着她的背,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许良对于萧筠溪是多么特殊的存在,许良的死无疑是对她莫大的打击。而且他的心中也无比自责,那只箭本是朝他而来,但却要了许良的性命。
邵元祺能做的就是陪伴在她的身边。
萧筠溪哭了一会儿,突然止住了哭声,随即淡淡开口道:“我对不起表哥,表哥护着我死了两次,我是个罪人!”
邵元祺抱着她更紧,柔声道:“不是的,错的是射暗箭的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妖帝替表哥报仇。”
萧筠溪蹭着他的衣襟,双手回抱住了他,“我适才在梦中看到了上辈子的事情……”萧筠溪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讲给了邵元祺听。
邵元祺听完手都是抖的,他听萧筠溪说过上辈子的事情,也知道邵元驰是多么忘恩负义。且不曾想他那般心狠手辣,连个畜生都不如。溪儿已经被害死,死后竟然百般羞辱,就如一个不要的物件一般拖在地上,若此刻邵元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将人千刀万剐了!
邵元祺贴着萧筠溪的耳朵道:“溪儿,我一定会手刃邵元驰和妖帝,为表哥报仇。”
……
一时间都城内气氛又变得压抑,至于那个射暗箭的刺客却没有任何线索。都城也因为这件事情加强了戒备,每一个人都为许良的死而感到惋惜。
羽林军的将士们更是难受,他们的救命恩人就死在了他们眼前,而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挽回不了。但这也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就算拼死也要击退古蜀!
邵元祺命人买了一口棺材安置许良,如今正逢冬季,尸体还能保存下来。邵元祺派了一支十人小队护送萧筠溪还有许良的棺木回京。
邵元祺很想让萧筠溪好好休息之后再出发回京城,和萧筠溪执拗的很,为了尸体不腐烂他们必须得赶紧赶路回京。
一行人在当天夜里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邵元祺看着萧筠溪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苦涩,这种莫名的苦涩让他心中憋得难受。他不想让萧筠溪难过伤心,他想保护她,可最终还是让她落了泪。
邵元祺眼神一冷,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一切,这一切结束之后就带着萧筠溪隐居山林去过逍遥日子。
随即冲着身边的副将道:“叶卿回来之后我们就发动进攻!”
……
这一路走的很是平静,因为是丧事一行人都表情凝重。一行人紧着赶路,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到达京城。萧筠溪已经三日没合眼,一进城门就直奔许家而去。
当一口木棺材停在许府门口的时候,守门的人有些愣神儿,看到是表小姐来了的时候也有一瞬的疑惑,于是上前问道:“表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筠溪面容憔悴,对守门的小厮道:“去将府上主子都请出来。”
小厮又看了看萧筠溪身后的那口棺材,心头升腾起了一股子不好的感觉。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的就去了府内报信儿。萧筠溪被墨画扶着,二人就立在门口没有进府的打算。
许家人火急火燎的赶了出来,听说门口停了口棺材每个人都疑惑不解,甚至有些心慌。就连上了年岁的徐老爷子,萧筠溪的外祖父都来到了府门口,看着萧筠溪问道:“溪姐儿,发生了什么事?”
萧筠溪鼻头泛酸,眼睛都不敢去看许老爷子,而是扑通跪了下去,一个头磕了下去,哽咽说道:“外祖父,许良表哥去了,都是溪姐儿的错,让表哥跟着我去了边关……中了敌人的暗箭!”
众人难以置信,许二夫人立即就嚎啕了起来,扑到了棺材上使劲推着棺材盖。护送萧筠溪进京的士兵们见状便将棺材盖推了开,露出了许良的脸。此刻,许良安静的躺在棺材里,就如睡着了一般,可许良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们。
人已经死了!
许二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棺材前面看着自己儿子如今僵硬的模样,饶是他一个半百的人也嚎啕而哭。许老爷子微垂了眼睫,从他微微抖动的嘴角就知道他此刻的痛苦。
谁都没有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许良有一日竟然客死他乡!
许二夫人自从上次萧许两家婚事闹个红脸之后就对萧筠溪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到自己儿子客死他乡又一听是因为和萧筠溪去了边关的原因,情绪失控之下就冲到了萧筠溪的面前,扬起手就朝萧筠溪的脸上打,啪啪的一连打了五个,才被许家的姑娘们拉开。
“你这个祸害,祸害了良哥儿的名声还不够,如今还害了他的性命,这眼瞅着就要娶妻成家,明明都好好的,可如今……都是因为你!”说罢就又想上前去打萧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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