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了一下又道:“星阑马上就要下降了,朕便多宠她一些,你吩咐下去,苏和宫多派人去伺候,还有,星阑需要什么,内府积极配合,不得违抗。”
“是,奴才遵命!”喜公公领命下去。
翌日,星阑果然就搬过来了,她看到清河主动让出了寝宫,满意地道:“很好,你懂事,我也不会为难你。”
清河道:“父皇吩咐,说皇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内府申请。”
“得了,命人打一盘水上来,你帮我洗脚,我有泡脚的习惯。”星阑道。
清河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有些不大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星阑公主是刻意刁难她还是怎么回事?
“耳朵聋了吗?”星阑冷冷地道:“伺候一下我这个皇姐洗脚,很委屈你?”
清河道:“皇姐,你身边不缺伺候你的人,大可以让她们伺候你。”
“本宫要你伺候,怎么样?作为妹妹的,就不能给姐姐洗个脚?”星阑冷笑道。
清河算是明白了,星阑公主是故意要惹恼她,让她生气。
从让她搬宫到洗脚,顺从了洗脚之后又会做些什么?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彩菱走过来,拉开清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喜公公说皇上对星阑公主宠爱了几分,因为,她马上就要出嫁,看来,她自己也知道,所以故意来刁难公主您,好让您生气,再闹到皇上跟前,然后再准备些什么阴谋等着公主您。”
星阑公主见状,微愠道:“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宫的面说?窃窃私语,是要说本宫的坏话吗?”
清河微笑道:“皇姐多疑了,彩菱只是问我晚膳想吃什么,她好去准备一下。”
“这午膳都还没吃,就说晚膳了?你们苏和宫真是滋润啊,每日只顾着吃喝玩乐。”星阑站起来,走到清河面前,“本宫吩咐你的话,你若是都听见了,就去准备热水和艾草吧,把艾草放在热水里,泡一会儿之后,再端给本宫泡脚。”
清河道:“好的,妹妹这就命人去准备。”
清河退了出去,对彩菱道:“去请绿浅姑姑过来,就说我有话要跟她说。”
“是,奴婢马上去。”彩菱道。
然后吩咐小绺,“去打热水,然后,按照她的吩咐把艾草放在热水里浸泡着,热水要热一些,延长冷却的时间。”
“是,奴婢马上去。”小绺道。
彩菱去了皇太后宫中,求见绿浅姑姑。
“姑姑,公主请您去一趟,说有事情跟您说。”彩菱道。
绿浅姑姑放下手里的账本,道:“好,这就去。”
她也没问什么事,她一向是这样,淡淡的,不徐不疾。
去到苏和宫,小绺急忙迎了上来,“绿浅姑姑,您稍等一下,公主在伺候星阑公主洗脚呢,片刻就行,您先进去坐坐。”
绿浅姑姑蹙了一下眉头,“洗脚?”
“可不是吗?”小绺含笑道,“姑姑您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公主。”
说完,也不等绿浅姑姑说话,便跑了进去。
而清河刚端了水进去,还没准备洗,小绺便进来了,“公主,绿浅姑姑来了,说要要事找您。”
清河道:“你告知绿浅姑姑,就说我在帮皇姐洗脚,让她在殿外稍等片刻。”
星阑皱起了眉头,“绿浅姑姑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她来做什么?”
小绺道:“回公主的话,绿浅姑姑没说,只说要见公主。”
清河道:“既然如此,便让她进来吧,许是有什么要紧事也说不定的。”
星阑自然不能让绿浅姑姑进来,她知道绿浅姑姑在宫中的分量,莫说皇太后,就是皇上都敬重她三分。
“你出去见过绿浅姑姑再进来伺候本宫吧。”星阑不悦地道。
清河躬身道:“是,妹妹先出去一下。”
说完,便领着小绺出去了。
星阑对采棋打了个眼色,“跟上,看她们说什么。”
采棋福身,紧跟着出去了。
然而,清河却把绿浅姑姑请进了侧殿之中,然后没一会儿,两人一同出来,清河对小绺道:“你去告知皇姐,便说我去一趟鼎和宫拜见皇祖母。”
“是!”小绺道。
清河与绿浅姑姑走了出去之后,绿浅姑姑道:“公主不必这般委屈自己,您的身份尊贵,伺候人的事情,不必劳您去做。”
清河道:“因妖星之事,父皇要把她嫁出去,自然心里便有些愧疚,若我忤逆了她的话,她闹到父皇跟前,我便落了个不懂事的罪名。”
绿浅姑姑道:“公主放心吧,奴婢知道怎么做的。”
“谢谢姑姑的关爱。”清河福身。
“奴婢受不起,皇太后曾有吩咐,要奴婢毫无原则地配合公主。”绿浅姑姑道。
清河微怔,“皇祖母真的这样说过?”
绿浅姑姑笑了,“是的,毫无原则,这也是皇太后的原话。奴婢在这宫中,是最讲究原则的,可唯独对皇太后,奴婢是没有原则,所以,她老人家吩咐的话,奴婢一定会照做。”
“姑姑对皇祖母的忠心,让懿儿佩服。”清河道。
绿浅姑姑轻轻叹息,“人的一生,总有自己的主子,有些人的主子是旁人,有些人的主子是自己,有些人的主子是金银财宝,有些人的主子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奴婢的主子,就是皇太后,她吩咐之事,莫敢不从。”
清河细细地斟酌绿浅姑姑的话,觉得字字珠玑,写满了人生的真理。
而她清河的主子,又是谁?是她自己?是煊儿?又或者是满心要复仇的冤?
绿浅姑姑停下脚步,仿佛是听到了她心里的话,轻声道:“奴婢希望,公主心里的主子,是爱,这个世间,唯有尊爱为主,才是正途。”
清河默默地点头,“是的,姑姑所言有理,今日听姑姑一席话,我获益良多。”
“公主去鼎和宫吧,奴婢要去见见皇上,把公主方才所说的事情,奏请皇上。”绿浅姑姑道。
“一切,便有劳姑姑了。”清河道。
“慈幼院,是云妃娘娘的心血,自从云妃娘娘薨了之后,便一直由奴婢暂时掌管,难得有人自动请缨并且不需要朝廷拨款,相信皇上一定会很开心。”绿浅姑姑说完,福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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