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听得季悦那大嗓门,景荣落在门把上的手一顿,史玉镜竟让让季悦去避孕药,想起岑云世昨晚的话,他深吸一气,微一思量转身离开,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病房里,季悦正收拾好包包,准备出去给史玉镜买药,手机却突然响起,是助理小鱼的来电。
“季姐,好消息!有个大广告商找你拍广告,你赶紧回来吧,他们现在就要跟你洽谈,这可是上千万的大单子,别给飞了!”
“啊?真的假的?上千万?我不会是梦游吧?”季悦当时就震惊的有种恍若做梦的错觉,让史玉镜掐了掐她大腿,痛得她呲牙这才敢相信是真的。
季悦虽长的漂亮,但性子直,又像其他那些明星会拍马屁,是出了名的不接受潜规则,所以一直混在三线明星线上,平时在影视顶多就是个友情客串的角色,广告也会接一些,但多是几十万的那种小广告,这上千万的代言自然是叫她有些发懵犯晕。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史玉镜推了推她,心下也替她高兴,露出这两天来第一个欣慰的笑容。
“那你要的那种药怎么办?”季悦这才反应过来,一跺脚道,“我让景荣给你买!”
史玉镜一头黑线,“季悦我让你别告诉任何人,你这花瓶脑子到底能不能跟上我的节奏,跟我聊天的聊天?还有景荣是你什么人?这段时间你跟使唤奴才似得使唤人家,你这猪头当心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季悦脸上一红,干干一笑,“没明说,但就是那种差一步就成恋人的暧昧关系了,你懂的!”
史玉镜头痛扶额,立下下床赶人,“好了,好了!你先走吧,我自己想办法买药。”
“史玉镜小姐,岑少吩咐你不能出去。”走到门口,一黑色西装精锐男子一手伸出,彬彬有礼的拦住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岑少让你守在这是为了史玉镜的安全,而不是让你们软禁她!”季悦脸一黑。
“对不起,季小姐,我们只是在执行任务。”黑衣男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么官方的话,剧本上多了去了,我看你们保护米罗也不是这态度,怎么到了史玉镜这里,你们就这么办事了?”季悦火大,叫嚣道,“史玉镜今天偏就要送我出这个门,我看你又能把我们怎样?”
“好了,我的小甜心,我送你行了吧!”
此时,帅气的景荣盈盈一笑走上前来,捏了捏她的鼻子,哄道,“他有他的职责,你就别在为难他了,况且你的好闺蜜不还病着么?你忍心让她送你来回折腾。”
被景荣那温暖大手一盖,季悦的怒气一下消失殆尽,脸上露出一抹娇滴滴的红晕,“还是你说的是道理,财迷,你回去好好躺着吧,我先去谈广告的事,谈完了事就过来,给你买那药。”
说罢,她将景荣的手臂一挽,一对成双成对的背影就渐渐消失在史玉镜的视线,她一时脸黑如锅底,只叹这世道果是流行重色轻友!
“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去。”耳边突然响起岑云世的声音。
史玉镜头也没抬就直接躺回了病床,侧睡着背对着他。
岑云世吃了瘪却也是不在意,坐去了沙发,也没再跟她说话,好一阵,病房里除去他翻文件批阅的声音和二人呼吸的声音,再无其他响动。
史玉镜只觉难受,深吸一气,淡淡道,“岑云世,公司那么忙,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们说好了一个月为限,我会遵守承诺哪里也不去,再说史荷东也不知道被你弄去了哪里,我放不下他,何况你安排在这里监视我的保镖也不敢让我乱跑,不是吗?”
话闭半天得不到他的回应,她额角不由抽了抽,没有耐心的回头看他,只见他恍若未闻般继续严谨而优雅的翻着文件,她懂他不出声就表示他不赞成。
她无趣的坐起来,沉思了一会,又道,“岑云世,我问你一件事。”
“嗯。”他简单利落轻哼了一声,左撇子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着名。
“景荣对季悦是不是真心的?”她问。
他微顿了一下笔,抬头看了她一眼,“史玉镜,每个人都有自己处理感情的方式,也许刚开始并没有上心,但谁说的准相处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你回的这么委婉就不想表达一个意思,景荣他对季悦并没有太上心!”她喃喃的说。
“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岑云世额角一抽。
“不能!他跟你都是一路货色,出名的***公子。”她一手支起下巴,目光几分深远,几分朦胧。
见她模样憨态,他不由失笑,“史玉镜,景荣要怎么处理他的感情我不知道,但有一点他说季悦跟你一样,是个不会记隔夜仇的女人,跟这种女人相处起来很轻松,他想跟季悦多接触看看。”
“说来说去,你们男人就喜欢听话的女人!”
她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却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那眸子里星光点点,流光溢彩,她一怔,她不是跟他有仇吗?怎会跟他聊起天来了?史玉镜,你的心被狗熊给吃了吗?!她暗咒自己一声,立下趟了下去,被子一拉,从头到脚将自己裹成了只姿态妖娆的毛毛虫。
“你打算把自己活活闷死?”只听他走过来,微叹息了一声,将她的被子拉下来了一些,但她闭着眼睛,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只是季悦这一走,史玉镜是等的花儿都谢了都没将人给等来,更别说让她给自己买避孕药,而岑云世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她就更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去买药,她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祈祷千万别中标。
其实她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放在以前她几包三九感冒灵就能搞定,可自从遇见岑云世,他总是小题大做将她请进了医院好几次,所以这次也跟以往一样,第二天确定无事,便准备出院。
另一方面岑氏最近新项目开发的有些多,岑云世很忙,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别墅,交代了好下人,便上班去了。
史玉镜坐在客厅飘窗看着被监视得密不透风的别墅,百无聊赖中只见别墅大门外有五个人与岑云世安排的保镖在拉扯。
虽隔得远,但她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三个人,一个是花枝招展的季悦,一个是她曾经的同事秦秦,看得出秦秦死活拽着季悦不肯放手,还有一个西思,她默默的站在一旁,另外两个人则是上了些年纪的中年男女,女的跪在地上肯求着保镖,男的似乎在劝说。
这场景着实怪异,史玉镜甚是无趣,倒想着出去看个究竟。
“少夫人,你这是去哪里?吴婶陪你去好不好?”
吴婶眼尖,眼见史玉镜下楼出门,立下放下手里的活计跟了上来。
“哪里也不去,我只是去门口看看,季悦好像来了。”
史玉镜苦笑一声,这里的人倒是将她看的紧,而吴婶更是嘴甜,这一声“少夫人”喊得甚为顺口。
“吴婶,现在跟岑云世订婚的是米罗,麻烦以后别再叫我少夫人,我不爱听!”史玉镜微吐了口气提醒道。
“其实订婚那天岑少和米罗小姐没有……”
“他们的事我更没兴趣听!吴婶如果一定要说这些就等一个月我离开了这里之后再说吧。”
吴婶想要将那晚岑家发生的事告诉她,但她几乎是本能的排斥和抗拒,脸色也不大好看。
史玉镜向来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即便当初岑云世跟米罗好上了,彦琳也是一口一个嫂嫂称呼她,也不见她计较,眼下却因为“少夫人”这个称呼有些动怒,好似只要一提那晚的事,她就跟谁翻脸,吴婶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立下识趣也不多说,只说陪着她一起,出去走走。
史玉镜没有拒绝,她不讨厌吴婶,可现在只要跟岑云世的事扯上关系,她就无比的烦躁憎恨,但只要吴婶不提,她也不会真跟吴婶置气。
“史玉镜!”
一见史玉镜走来大门,拽着季悦的秦秦恍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立下奔赴过来。
“对不起,大赛上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作品,对不起,我不该在米罗记者招待会上指鹿为马栽赃你抄袭。”
秦秦脸色苍白,目光憔悴,没有昔日半点意气风发的盛气凌人之态。
“财迷,秦秦这个不要脸的小偷在总决赛上偷你作品,被岑少揭发,她东窗事发被M&K解约,上次还栽赃你,现在吃上官司,居然敢跟踪我,想找你求情,你可千万别心软!她这是罪有应得!”
季悦俏脸一板拉着史玉镜另一只手,丝毫不给秦秦留半点情面。
“不是的,我女儿也是被逼的!史玉镜小姐,这一切都是米罗指使我女儿干的。”地上的中年妇人跪着匍匐过来哭着磕头求情。“大赛上那作品是米罗拿给我女儿的,她并不知情,后来才知道那是你的作品,事后米罗那个***以这件事威胁我女儿让她在记者招待会上栽赃你,我女儿也是被迫的,史玉镜小姐,求你看在你们曾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的份上,不要让岑少将我女儿告上法庭好不好?这件事一旦公开,她这一辈子就完了,我求求你了!让岑少放她一马。”
搀扶着妇人的秦爸爸也失了镇静,虽不是老泪众横,但声音也有些哽咽,对米罗愤怒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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