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急火攻心,躺在卧榻上两日都未曾起来,只在屋子里咬牙切齿的骂于氏和赤仙儿,不知说了多少恶毒的话。
她昔日里拿着于氏的银子挥霍惯了,她那点月俸根本就不够,现在奴仆们见没有肉吃了,一个个悄悄的在背后议论,说什么代王府败落了之类的。
这日代珪从外面回来,见长公主躺在卧榻上,代王妃也在一旁脸色惨白的劝着,不由得唉声叹气的道:“祖母,母亲,真是见了鬼了,孙儿原本想着去跟上那个姓李的老东西偷偷的教训一顿,你猜如何?”
一想到那个管家,长公主牙齿都咬碎了。
“谁知那姓李的根本就没有来上京,竟不知那两日咱们见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明明样貌相差无几的!”
忽的代王妃脸色一变,“你们说会不会是千面君?天下间除了他就没有人会有那么细致的易容术,连咱们都瞒过去了!”
长公主忽的坐起身来,眼中激动,“珪儿,你记不记得你妹妹被羞辱的那天晚上,分明也是那个梁上贼的帮忙,难道说……”
三个人的脸变得无比的激动起来。
“难道说这个佘夫人与四大恶人有什么关联,可她明明跟王爷一直在深山老林里,根本不面世的!”代王妃满脸的狐疑,“还是说王爷与那四大恶人也有关?”
长公主忽的想到了什么,“若她不是佘老夫人,而是有人顶替的呢!”
这话一出,她身边的两个人俱是身子一震。
长公主却挣扎着起身,亲自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文书来,紧张兮兮的道:“这是那日姓佘的离开代王府的时候签下的文书,你看这里!
说着她将手指慢慢的佘桂花三个字上。
代王妃惊道:“我记得王爷来信的时候,说那女子叫佘贵花,并非这个桂字,还专门给那个女人上了族谱的!”
那日赤仙儿与代珩闹翻,非要出府的时候,长公主让她签下之后,便觉字错了,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一件件一桩桩的旧事想起来,都是不对的。
“听闻那个苗疆女子生的美艳动人,年过四旬时还若妙龄少女,而现在咱们这个府邸的女人,可是又黑又丑!”长公主说完更加的肯定了。
“可惜咱们王府派去接人的侍卫都死了,唯独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这连个认人的也没有了。”
代珪急的直跺脚。
“我记得王爷在深山的时候,咱们送了一个日常采办的老奴过去,现在他一个人还留在深山老林中,赶紧派人悄悄的将他接回来!”代王妃神色激动,“究竟是人是鬼,咱们很快就清楚了!”
………………
接连数日,东府那便安静的有些出奇,也不作妖了,好像被骗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在代珪在金吾卫中得了一个中郎将的位置。
还是代珩亲自上书的皇帝,皇帝答应了,位置虽不算高,但代珪越发的仰仗着身份飞扬跋扈,将谁也不放在眼中。
这日赤仙儿正在代珩院子旁转悠,却见代珩匆匆而归,虽已是日暮时分,却让自己的小厮收拾东西。
赤仙儿忙不迭的走了进去,却见代珩一身黑衣的出来,忙笑嘻嘻的道:“怎么,你不是金吾卫吗,怎么好端端的还穿上做贼的衣服了!你要是想做这一行,我让梁上贼教你啊!”
代珩将佩刀用黑布包裹好,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我要去木渎山几日!”
赤仙儿眨巴着眼睛,“我也听说了,木渎山上有一伙土匪,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只是这些小角色怎么还轮得到你了!”
这砍鸡怎么还用上宰牛刀了!
代珩难得的跟她多说几句话,“这木渎山常年毒物弥漫,毒蛇横行,常人无法上山,但这伙贼人挖通了半个山,将上顶作为老巢,官府拿着他们也没有法子。”
赤仙儿眼睛里发亮,“那一定很有意思,带着我!”
代珩:“此去凶险,而且要藏匿行踪,你恐怕受不得苦楚!”
赤仙儿气呼呼的道:“少看不起人了,这木渎山这么多的毒物,只怕也只有我能治的住它们。”
其实赤仙儿早就想去那里了,那里用赤仙儿最想要的蛊虫,还有一些罕见的毒。
代珩知道她的本事,难得的点了点头,“嗯!”
赤仙儿神色一激动,猛地抱住了代珩的腰,一张脸贴在他的胸口,“代珩,你果然是个好人!”
代珩的耳廓微微的泛出桃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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