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首富家里设宴,那叫一个不同凡响,但凡能叫出名的,天南海北的珍馐,全部齐聚一堂。
德王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爷,他的父亲跟先皇是亲兄弟,更是在先皇夺位时,效犬马之劳,所以祖祖辈辈的在洛阳这人间繁华地享福。
他这人一心贪慕权势,见代珩来了,便更有结交之意,毕竟当今的皇帝有多宠幸代珩都是有目共睹的。
见代珩设宴款待他,顿时喜上眉梢,又听闻代珩已经定了婚约,还未婚生下子嗣,便赶紧来贺喜。
代珩的两位舅舅也在一旁作陪,大舅尚且还好,豪爽的样子,很是得德王的眼缘,二舅反倒畏畏缩缩的,满肚子心事,一双眼睛不断的往代珩的瞟。
还有洛阳城不少的官宦人家相陪,一个个脸上满是巴结的样子。
都想笼络上这个皇帝的亲信。
代珩喝着酒,浓密的睫毛垂下,将眼底的阴沉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的。
德王已经年过五旬,隐隐的已有几分的醉意,看着代珩,忍不住叹了口气。
“安平王少年英杰,以后岂是池中物,真是可惜就要成亲了,否则本王定然将嫡女嫁给你,若是你愿意,本王有个庶女也是生的温顺的,给你做妾如何?”
说的好像代珩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明明是他巴不得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代珩眼底似古井一般,“多谢王爷抬爱,只是仙儿善妒,容不下任何人。”
此时也不知是谁插了一句嘴,“还未见过咱们未来的安平王妃,今日得让我们瞧瞧,究竟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人物,居然能锁住小王爷的心。”
代珩抬起脸来,嗓音微微沙哑,“来人,请仙儿过来。”
众人都好奇这位待嫁的新娘子,等丫鬟离开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却见一个红衣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样貌不俗的婢女。
等大家看向这女子的时候,皆吸了一口冷气。
却见她生的似仙,却带着几分的森意,似邪,却又是那样的风流灵动,一举一动皆如同皆是古灵精怪。
德王看了良久,才觉自己失态了,忙干笑两声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独树一帜的小姑娘,果然于咱们安平王十分的般配。”
赤仙儿乖乖巧巧的行了个礼,“见过德王,小女听闻您喜品天下的美酒,小女这里有一壶缥醪酒,乃是于家私藏的美酒,请王爷品尝一番。”
这于家的东西,那自然是顶好的,这德王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哈喇子都快流在地上了,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是个懂事的小丫头,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尝一尝。”
赤仙儿看向假扮成穗儿的千面君,眼底带一丝的狡黠。
果然千面君是最会做戏的,却见他身段袅娜,慢慢悠悠的走到德王身边,跪下给德王倒酒。
德王原本有些醉意,只闻见一股陌生的香气,十分的勾人,便忙道:“你这侍婢用的什么香料?!”
却见千面君好似受到了惊吓,手里的茶壶猛地一歪,茶水顿时全淌在桌子上,顺着木头缝隙,将德王的衣衫下摆,浇的那叫一个透彻。
千面君还嫌不够,趁机还故意的用袖子挡着,抖了又抖,将那点茶叶沫子都没有放过。
坐在德王一旁的大舅顿时面露惶恐,生怕得罪了德王。
“你不是从京城中带过来的奴婢吗?谁让你上这高台盘了,还不快退下!”
德王原本正要发怒,但一听是代王府的人,自然也不好给代珩脸色瞧,自己笑了笑,“无妨,是本王不小心撞了她的胳膊。”
一旁的二舅与赤仙儿四目相接,犹豫不决的样子。
赤仙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今戏台子都给他摆上了,这厮居然要反悔不成?她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许是被赤仙儿的火辣辣的目光给吓住了,二舅缩了缩脖子,忙站起身来。
“王爷,这里离着我的院子极近,不如王爷都我的屋子里更衣,我刚裁了一件云锦的长袍,想必十分适合王爷。”
这德王虽在洛阳城中颐养天年,但所得的银子也不过是朝廷给的俸禄,他又素来奢靡,这些年没少趁着与于家有亲戚的的关系,贪上一些便宜。
没想到自己能因祸得福,不由得越发的喜出望外。
“也好!”他清了清嗓子,“走吧,带路吧。”
他只得随便敷衍了几句赤仙儿,打发着她退下,这才着急忙慌的去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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