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代珩!”她嘶吼出最后一句,那银针已经插入了承灵穴中。
她的身子渐渐的软了下去,跌在了他的怀中,但很快那疼的痉挛的四肢已经能舒展了,人也渐渐的睡过去了。
………………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深夜之中也散着流光,如鱼鳞一般。
宫中灯火最璀璨的地方,无异于就是这栖凤殿中,这里以后便是后宫之主的位置了。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皇上不顾群臣的反对,将晏兮迎入后宫,只怕用不了几年,便是皇后了。
谢江歧才睡了一个时辰,便听外面传来四儿的声音,“陛下,还更衣了,一会子要早朝了。”
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早朝,是决不能去迟的,虽头疼的厉害,却还是咬牙起身。
晏兮累坏了,睡得正熟,尝尝的睫毛在烛火下纤长如蝶,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谢江歧将锦被替她盖好,这才转过内室,往外面走去。
四儿见谢江歧身后无人,便赶紧道:“陛下,娘娘该起身侍奉您梳洗的,这岂不是要坏了规矩。”
谢江歧眼底掠过他的脸,不悦道:“放肆,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四儿满脸畏惧,“是,今日是娘娘侍奉您梳洗的!”
很快他便叫殿外候着的宫女进来,给谢江歧换上龙袍,将鸦色的发束起,然后拿着镜子送了上来,“陛下。”
谢江歧拿过镜子,却见银镜下面的把手上,坠着一个银铃,只微微一碰,便发出清脆的声音。
忽的,他的心口一阵蛊虫食心的疼,发出一声闷哼。
四儿吓的脸色惨白,“陛下,您怎么了?!”
谢江歧脸色平静,“无事,以后宫中不许再出现银铃,朕不想瞧见。”
帝王一句话,整个宫中便得要抖上几抖,只怕以后要可怜那些宫人了,以后这条规矩不但要列入宫规,还要将各处的铃铛全部拆下。
“是!”
四儿苦不堪言,忽的又凝重道:“陛下,适才孙大人来了,说那知府大人坏了事,谋杀安平王不成,反倒自己被宰了,安平王自己逃了,送他的那些人还在找人呢!”
谢江歧的脸色一寒,旋即沉声道:“去告诉他,代珩一定会回京中的,即刻在京中寻找。”
四儿一时间忘了规矩,“陛下,这人好不容易逃了,怎么可能还往回跑,莫不是安平王傻了?!只怕要去边关堵着去!”
“他一定会回来的,哪怕是找她的尸骨!”谢江歧的眼中满是嘲弄,“所以他这一生注定输了。”
…………
新皇登基的第一日,便大赦天下,却唯独苦苦熬了十几年的苗疆人惨了,全部从那些大户人家搜罗出,拉到菜市口去处斩。
当初被抓来的苗疆人被送到各个侯门之中,都是有记录的,没有一个能逃得掉,抓回来的死的更是凄惨。
所有人的苗疆人都在对赤仙儿的咒骂声中死去的,是这个女人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当,偏要去谋害皇帝,以至于丢了性命,还牵连了他们。
在苗疆人的血流成河中,却是中原人的欢呼。
然而就连钱三两这个比猪圈多几个房间的屋子,被侍卫们搜罗了一遍又一遍,张口便问有没有苗疆的人,还有一张代珩的画像,询问有没有见过。
钱三两站在屋子里,看着侍卫们将自己的破烂屋子里里外外的翻了两遍,笑嘻嘻的拿着茶水,翻着白眼道:“我说各位官爷,我家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我自己都难养活了,怎么可能有苗疆的人当奴仆,你真是高看我了!”
侍卫们不过是想趁机捞点油水,等着钱三两将他们打发了,可他却好似听不懂似的。
又有人拿着代珩的画像走来,“见过这人没有!”
钱三两看着那画像,五官有八分的像,但却没有代珩的风骨气韵,画的简直是下下品。
“这么好看的人也是罪犯?”钱三两满脸的好奇,“这小白脸的赏金是多少?多吗?我最近穷的厉害!”
见他这个破烂地方也实在是翻找不出什么,几个侍卫才骂骂咧咧的走了,还故意踩破了他基本古书。
他们心想着这破地方,再也不来了,反倒正合了钱三两的心意。
然而等侍卫一走,他脸色变得凝重,猛地一敲墙壁,忽的一扇石门打开,他飞快的钻了进去。
代珩正站在里面,满脸的凝重,“外面如何了?”
“很不好!晦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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