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见震慑住了众人,眼中带着一抹的冷意,看向众人,目光从赤仙儿身上扫过,似看了良久,最后却落在了那个最耀眼灼目的女子身上。
她自视孤傲无双,天下没有跟自己想媲的人,可偏生就来了这个姬宁,美的张扬,带着侵略的美艳。
可她的身上偏生的还穿着自己最厌的赤红,上面绣着的凤穿牡丹更是刺痛了她的双眸,不由得声音寒了下来。
“姬宁公主,既然是入宫学规矩,那便不必打扮的太过花枝招展,况这身衣服实在是不合规矩!”贵妃满脸的温柔,声音里却满是警告之意。
谁知那姬宁公主的蛾眉皱了皱,没有半点的畏惧,笑着道:“贵妃娘娘,我入宫之前已经问过了,这身衣裳只有尊贵的人能穿,我是大月氏的公主,是可以穿的。”
这话说的揭了贵妃的伤疤,她就算是贵妃又如何,到底不是皇后,甚至不如她这个公主尊贵。
晏兮宠冠六宫,还从未有人如此跟自己叫板,但还是强忍着怒意,忽的笑了起来,眼底却一片的冷意。
“本宫这满院子的花开的娇艳,他们这些人笨手笨脚的唯恐照顾不周,不如你替本宫在这里将所有的花草浇一遍,如何?”
这哪里是浇花,不过是故意罚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
姬宁这才咬了牙,“是!”
一旁的桑月却是心中一阵庆幸,自己幸亏听了赤仙儿的话,将那身衣衫换了,否则惹贵妃娘娘不高兴的,只怕就有自己了。
晏兮冷笑着看了一眼姬宁,这才前呼后拥的走了,身边宫女内侍无数,比皇上的架子还大。
此时何嬷嬷冷着脸看着众人,“各位主子们,你们的住处就在西边的宫中,两个人一间屋子,各位来这里抽牌子吧!”
说着拿了一个竹筒,各个秀女走了出来,各自领了一个出来,却见牌子上已经标的很清楚。
桑月胡乱的抽了一个,找了良久也未发现有人跟自己一个屋子。
她便带着赤仙儿和云玛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如今天子只有一个贵妃,不同于先皇的三宫六院,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置着的,里面很是宽敞,院子里还种着开的鲜艳的芍药花,不知多少蝶儿落在花瓣上,有人经过,犹如翩然的落叶一般。
屋子里摆放着两个床榻,里面放着各色的古董,两个人住着也十分的宽敞。
桑月换上何嬷嬷送来的秀女们清一色的青色长裙,然后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这时候云玛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主,我问过嬷嬷了,她说选秀的人正好多一个,其中有个人一个人一个屋子,想必就是您这一间了。”
桑月又失望又松了口气,失望的缘由是没有人能相交,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反倒没有意思,但庆幸的是她没有跟姬宁抽到一个屋子。
赤仙儿明白她的意思,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的道:“如今的姐妹,以后有了荣宠,有了算计,往往是背后最会捅刀子的那个,在宫中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句话不知桑月听进去了没有,却见她让云玛将屋子的门关上,忽的拉住赤仙儿的手,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今日皇上……皇上为何那样对你?!你们是不是……”她想说是不是之前认识,但想到赤仙儿如今如同白纸一般,怎么可能知道。
一旁的云玛叉着腰,冷哼道:“我看着丫头就是不安分,只怕是想勾引皇上,你看她好端端的抬起头,只怕就是想引得皇上瞩目。”
赤仙儿眼眸极冷,“我并未这样想过。”
“你别在这里说假话了,你敢说你没有这样的心思?有本事你赌天发誓,就是你……”
一旁的桑月看不下去了,喝住云玛道:“还不住嘴。”
说着她轻轻地拉着赤仙儿的手,满眼的试探,“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别跟我抢陛下好不好?你放心,将来我定然好好的待你的!”
赤仙儿眨了眨眼,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我不屑去抢,白给我都不要!”
一听这话,桑月不由得欢喜起来,拉着赤仙儿的手说了一会子的话,便放她离开了。
所有陪嫁的人都安置在了一个大屋子,里面的床很大,想必是以前宫人们守夜睡的,一摞摞的被子散着霉味,想必那些人根本没有将她们放在眼中。
赤仙儿却浑然不在意,明明天色还亮着,便还是昏昏沉沉的找了一个地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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