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回去!”谢江歧看着千面君,“这是咱们的恩怨,别伤害朕的女人!”
“你的女人?”千面君冷笑,“别让我替你觉得可耻了,你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没有心的,你当初对赤仙儿可比她好上千倍万倍,还不是落得那样的下场。”
千面君果然是最会谋算人心的,虽不轻不浅的话,却已经在晏兮的心底埋下了种子。
晏兮此时却也不敢上前,只含泪站在远处,半个身子藏在屏风后面。
千面君已经动了杀心了,手里的刀哪里还肯放下,只想着今天只要自己能杀了谢江歧,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了。
他一咬牙,冲着谢江歧就扑过去了。
他这两年一直想办法混进宫中的,但无奈谢江歧戒备森严,若不是因为选秀的事情从宫外请琴师,自己也不会想这个办法进来。
他都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出宫。
谁知谢江歧却忽的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走到紫金香炉做的小兽旁的时候,眼中泛着岑岑的冷意,忽的扣动上面的铜环,只听一阵细碎的风声,一旁的墙壁上猛的射出几支冷箭来。
千面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只恨不得即刻跟谢江歧同归于尽,一时间躲闪不及,一支冷箭已经穿透了他的肩甲,滚烫的血溅的他满身都是。
“陛下!”听见动静的禁军已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晏兮大喜过望,赶紧喊道:“快,有人行刺陛下!”
外面的人一听这话还了得,也顾不上其他的,赶紧破门而入。
为首之人正是孙炎,自从代珩离开之后,云虔也被赶出去,他仰仗着自己为谢江歧效了犬马之劳在禁军中只手遮天。
他匆忙进来,却见晏兮已经扶住了谢江歧,而他的手上隐约有暗红的血迹。
“陛下!”孙炎心中暗惊,“刺客呢!”
“从窗户那逃跑了!”晏兮指着屏风后敞开的窗子,“还不快去追!”
孙炎穿着一身沉重的铠甲,不便翻窗,只得带着众人赶紧顺着留下的痕迹去追。
………………
乌沉沉的天上不见半点的星辰,芭蕉叶下,隐约有鸟儿在啄食,风吹动着廊下的八角宫灯,上面的钩子吱吱呀呀的如同鬼哭狼嚎。
赤仙儿从桑月的住处回来,连灯笼也没有提。
隐约间她忽的听见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芭蕉树下传来,脚步一轻易缓,看来是受了重伤。
却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一下子窜到了她的背后,忽的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别动!你要是想要保命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
亭台水榭下正歇息的仙鹤腾空而起,脚下的铁链子被震的叮当作响,看来是来了很多的人。
赤仙儿脖子虽被扼住,但脸却抬起来了,等看清楚这人面容的时候,心中猛地一震,那人秉绝世之姿,雪做的肌肤,玉做的骨头,雌雄莫辩,那双眸子似能勾魂。
“是你!”赤仙儿这一抬头,来人也看清楚了赤仙儿的面容,顿时放开了她。
赤仙儿不由得诧异,这人见过之后定然终身难忘,但自己的记忆中是从未有过他的。
“你认识我?”赤仙儿满脸的诧异,声音里也带着质问的口吻。
那人的胸口处还流着血,已经连继续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一摊烂泥一般的瘫倒在地上,这人也是奇怪,都如此境地了,竟然还不忘护着他那张无双的脸,生怕磕着碰着似的。
赤仙儿一把将他推到芭蕉树下,才站起身来,便见一行侍卫匆匆而来。
一个个举着火把,很快就将长满芭蕉数的院子照的通透,眼看着藏起来的人要暴露了,赤仙儿拿着裙子悄悄的将人给挡住。
然而来人是个身高数尺的男人,身穿铠甲,粗眉厉目,看人的时候恨不得将对方瞪出几个通明窟窿。
在看见赤仙儿的那一刹那,他忽的脸色大变,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后退了数步,“你……你是人是鬼?”
赤仙儿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自己何时能恐怖到这样的地步。
那为首之人身边的侍卫忙狐疑的看着自己首领,忙诧异道:“孙大人,您糊涂了,她是人啊,您看她还有影子的!”
谁知那为首之人忽的道:“赤仙儿,你还活着啊!就是你行刺的陛下,来人,抓住她!”
听到这个名字,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袋里钻出,这个名字是那样的熟悉,好刻在骨子里不该被忘记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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