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徵有些头疼。
这个原本跳脱的女人,心底里藏着那些伤疤,不愿揭露。
“呜呜呜我跟你讲,我,竹茹郡主,看起来那么洒脱那么潇洒。”
沈梦筎一边哭,一边讲述着。
玄天徵边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心里微微涟漪,还有些许痛。
沈梦离去了小团子的偏殿,正好,月玥也在等他。
两人依旧是如以往那般,隔着窗户,一个听着另一个的故事入睡。
“阿离哥哥,我想知道姑姑和江明鹿的故事!”
小团子灵光一现,直接问阿离哥哥不就行了么,干嘛和师父他们耗,阿离哥哥可是姑姑的亲人,怎么会不知道嘛。
沈梦离有些意外,以往小家伙喜欢听自己闯荡江湖时遇见的人和事。
“她和江公子…”
只不过是青梅竹马,西铭城内,两人一起长大,沈梦筎经历了父母的事情,只求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他们相爱,他们分离,他们始终不会走到一起。
江明鹿是个孝顺的,他的母亲希望他能够娶另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才是江明鹿母亲眼中的好儿媳,若是郡主决心要嫁,那江家会让江明鹿纳妾。
郡主为妻,那女子为妾。
沈梦筎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她本是尊贵的郡主,她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既然他做不到,她可以决意离开。
可偏偏,江明鹿与沈梦筎是相爱的。
深情与多年的陪伴,才是内心难以割舍的地方,隔断所有的心意,要用尽自己的大半生。
沈梦筎未嫁,而江明鹿奉父母之命娶了那个女子。
江明鹿知道,现如今,不能拥有她,才是给她最好的幸福。
他只配默默地,为她倾尽所有。
沈梦筎也知道,这份情,其实并未断。
只不过,两人终归会是陌路。
玄月玥安安静静地听着,她以为,姑姑一直不嫁,只不过是因为父母的事情,而恐婚一类的罢了。
可是…
现在看起来,两人心意其实还在的,或许也有些许的质变。
坏叔叔呢?
他对姑姑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心意?
玄天徵自然也静静地听着沈梦筎哭诉的过往。
“哈哈哈,我们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了。”
沈梦筎苦笑,眼角还挂着泪。
那年他的喜酒,她喝了。
可是怎么也喝不醉,自己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灯火摇曳下,那火红的颜色。
玄天徵抬起手,想轻轻地拍沈梦筎的背,可是内心有些郁闷,手又停在了半空。
“喂,你怎么没有娶人?”
沈梦筎又继续问道。
玄天徵挑了挑眉。
自己并非是个痴情种,当年只觉女子麻烦。
就连母后想为他安排亲事,那女子自己看着觉得恶心,直接将那女人杀了。
“哟,还是个冷情的妖孽嚯。”
沈梦筎直接调侃道。
这个男人,眸子里一股邪劲儿,着实像个妖孽。
“我说,不如你未娶,我未嫁,咱俩凑一块儿?江明鹿,只不过是我的过客罢了嘿嘿。”
沈梦筎醉兮兮的,满脸迷糊的笑。
玄天徵知道这女人喝醉了。
“不是说一个人很快活么?”
薄唇微翘,明明戴着上半张脸的面具,那股邪魅的意味,好像就是整个人气质里浑然天成的。
“是啊,快活,和你一起更快活。和那姓江的一起,可是束缚死我了!”
沈梦筎这句话说的迷迷糊糊的,玄天徵有些恍惚。
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这模样,着实让人心里一紧。
“行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玄天徵准备送沈梦筎回去,心里有些乱。
“诶,我还没喝够呢!”
沈梦筎不干了。
“我要喝!你不可以不给我喝,我都是个老姑娘了…”
沈梦筎的声音很软又迷迷糊糊的,脸红扑扑的,莫名的有些可爱。
“你不是老姑娘。”
玄天徵耐心道。
沈梦筎看着玄天徵,眼神有些迷离。
“嘿嘿嘿…”
突然又是一阵憨笑。
玄天徵扶额。
你不是老姑娘,你怕是比小玩意都还幼稚。
沈梦筎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身酒气。
无奈之下,玄天徵把人抱回了西铭王府,沈梦离正好回来。
“顾公子,多谢。”
看着醉的不成人样的姐姐,沈梦离无奈地向玄天徵道谢。
沈梦离接过沈梦筎,扶着自家姐姐。
谁料,沈梦筎那手死死抓着玄天徵的衣袖。
玄天徵抿着薄唇,很是无语。
随后掏出一把匕首,咔呲——
沈梦离吓了一跳,以为这顾峹急了,会对自家姐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只见沈梦筎手里依旧抓着那破布——玄天徵紫色的袖布。
“好了,送她回去吧。”
玄天徵云淡风轻道,可惜了自己的衣服。
沈梦筎被沈梦离带回了房间,玄天徵也借着一缕月色,来到了客栈。
城门已关,自己也回不到郊外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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