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玥走到一半,总觉得手上空空的。
难不成,是少了阿离的手?
不对不对!她的水晶石柱!
“啊问春,我落东西了,我先去拿。”
玄月玥飞奔前往巫医府的门口,只见普达在把玩那石柱。
“放下它!”
玄月玥大喊。
那可是她的大宝贝!
普达吓了一跳,手一松,啪嗒——
石柱掉落。
玄月玥差点窒息了。
“你干嘛!这是我的大宝贝!”
心痛,幸好没事。
“不是你叫我放下的嘛?”
普达嘟囔着,有些瑟瑟发抖,怎么有种母老虎发怒的恐惧。
“不过,这居然是砍下来的,功力不错。”
普达赞叹。
“作为补偿,你要给我看是怎么用矿石入药的。”
玄.碰瓷.月玥。
少女是真的好奇,在现世,她听说藏族同胞竟能够把满是毒性的水银,弄成对人体有益而无害的奇药,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法。
这应该和这巫医的手法类似吧?
“不行,女人不得入内,这是规矩。”
这是千古流传的规矩,不能破坏,否则,神明便不会让药物发挥作用。
少女嘴巴一瘪,这是性别歧视。
不过,这里的宗教信仰,她也没办法。
“行吧,那我让阿离去看可以吗?”
让阿离记下,告诉她满足她的好奇心就行了。
“也可。”
普达可不信一个外行人能够看出什么名堂。
“那太好了,你要弄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哦。”
玄月玥眉眼弯弯。
随后,又拉着阿离,开始叽叽歪歪地说着怎么记下的要点。
阿离是谁,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瞬间就明白月玥的用意,记下了该记什么要点。
月玥安心地回去了,开始整理自己的,好好歇息。
普达也很无奈,这猫眼石,他想收藏也不行,不赶紧入药,可能快成一块块的碎片了。
傍晚时分,月玥总算恢复了体力,一起来,想去看看卓玛,不知她如何了。
一来到卓玛的房间,便听到了妇女喃喃地唱着歌,听不懂的语言,满是祈祷与祝福。
月玥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安安静静地坐在达瓦身旁,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姑娘,面色已经变得红润。
玄月玥偷偷把了脉,眉头一皱。
卓玛按理说,应该醒来了呀,身体脉象都是正常的。
难不成,还差了什么吗?
“月玥?你来了。”
达瓦睁眼,发现身旁的少女,正在为卓玛把脉。
“达瓦夫人,卓玛她,怎么还未醒来…”
玄月玥喃喃,觉得不应该啊。
达瓦笑了笑,面露苦涩。
“或许,这个孩子,不愿醒来,活下来,太累了。”
达瓦面色满是温柔,看着卓玛,轻轻的用手掌,抚摸着卓玛的脸蛋。
那凝视着卓玛的双眼里,深邃而复杂,悲伤与柔和的杂合,温柔又孤寂。
玄月玥心里堵堵的,她知道,这个孩子所经历的,过多痛苦与悲伤。
或许,她只是想逃避一刻,好好休息。
“卓玛,达瓦夫人在等你,你一定要醒来。”
少女弯下腰,在卓玛耳旁轻声说着,语气里,满是温柔。
达瓦夫人,真的很温柔,温柔可以感染人。
月玥她又何尝不想做个,温柔又强大的人呢。
“没关系的,我都会好好照顾卓玛的。”
达瓦笑道。
她在物质上照顾这个孩子,可,在精神上,是这个孩子,支撑着她,滋养着她。
“为什么,达瓦夫人待卓玛这般的好。”
好过亲人。
玄月玥问道。
达瓦依旧笑着:“卓玛比我的亲人更温暖。”
哈森部落,首领夫人,达瓦.里希,是里希家族的独女,她生来就是首领夫人,没有人能够改变她的命运。
可偏偏,哈森部落的首领,是一个无耻之徒,狂暴而又无知。
在出嫁前,她向母亲哭闹着,她不愿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可偏偏,格桑花依旧开着,山上的雪依旧堆积着,而母亲,不敢反抗父亲。
母亲只会哭泣,只会说对不起。
在人生最重要的那一刻,她以为,母亲至少可以在最后为她求情,帮她解脱。
可是她错了。
母亲谩骂她,对她拳打脚踢,就像父亲对她的所有暴力那般。
她晕倒了,可是她没有哭,她不是像母亲那样只会哭泣的女人。
在黑暗的日子里,格桑花凋谢了,一个女子的美好韶华,也终究埋没在了积雪中,迎来了沉厚的乌云。
她不寄希望于首领会对她好,她只要活着就好了。
在暴力与谩骂的黑夜里,小姑娘救赎了她,用温暖与光芒,教她学会了温柔。
一场战争,部落的没落,却成了她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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