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秦渊的眼角忽然一亮,两只硕大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陈锋,身体僵直地站在原地,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秦门主,别来无恙啊?”
对着秦渊低头拱手,陈锋的脸色不免有些僵硬,从矿洞中走过来,站到黄世杰的身边,这个和秦渊有夺妻之恨的男人此时也不得不对着秦渊低头,嘴角淡淡的上扬,努力做出一副讨好秦渊的样子,虽然谁都能从它空虚恍惚的双眼中,看到此人心中的不快,但是无可奈何,如今也只能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低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脸惊怒的看着眼前的陈锋,秦渊的腰间发出寒光,看向黄世杰的眼神也不免有些不悦!
“看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管我秦渊是不是在刺史府替陈枫铸刺使打抱不平,黄世子都不会放弃整治我的机会,对吗?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这厮请来针对我的,不是吗?”
“此话怎讲啊?”
黄世杰有些郁闷的看着秦渊,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事情,为什么秦渊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人和人之间真的有巨大的差距吗?
“此话怎讲?”
秦渊冷哼一声,冲着演戏水平很是一般的黄世杰冷笑道:“该怎么讲就怎么讲!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放心好了,我秦渊既然答应黄世子此番不做追究,就算是我秦某人的杀父仇人出现在眼前,我秦渊也自当忍耐一二,但是此人的初夏你,大大降低了我对黄世子的信任,也是不争的事实!”
“秦门主放心!放心!”
对着秦渊干笑两声,黄世杰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站不是站,坐不是坐,话也不敢乱说的陈锋,呵呵笑道:“这都是误会,误会,其实陈公子只是路过固原城,来看看我这个拜把子弟兄而已!秦门主可千万不要想歪了!只是稍后针对童和桥上那个混蛋的行动,需要陈公子帮个小忙而已,大家都消消气,消消气!”
“这公子哥算是没救了!”
掩着面容,无奈的看着努力在秦渊面前露出笑脸的黄世杰,捂着肚子上的绷带,祖崇涯机智地站立在一个刚好能避雨,又能看到此间变化的棚子下面,心中对于黄世杰的鄙视也越发的沉重。
“既然黄世子和陈大公子是拜把子兄弟,那我秦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此明显的暗示,我秦某人还是明白的!告辞!”
秦渊冲着嘴笨的出奇的黄世杰一甩袖子,扭头就准备带着身旁的古武者们离开贺兰官邸,而黄世杰闻言却是一惊,赶忙捂住嘴巴,求救一样的看着身边的陈锋,后者脸色微变,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秦渊面前,一脸诚恳的说道:“秦门主慢走,大伙辛苦多时,身上净是泥污,不如好生,好生修正一番再走?也省的我们黄世子挂念?”
“对对对,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黄世杰看到陈锋如此顾全大局,也赶忙凑过来,当着自己手下伤的伤,苦的苦的家丁们的面,冲着秦渊傻笑道:“还希望秦门主不要驳了在下的面子啊!我们两家还要精诚合作,才是正道啊!”
“既然黄世子如此客气,秦某也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请陈公子规避一番如何?毕竟往事不可重提,在下也不想尴尬到死!”
秦渊转过身来,看起来颇为诚恳的坚毅听在陈锋的耳朵里面就像是一根毒刺扎进了自己最脆弱的心房一样,气得脸色一阵发白,哼哼多时,方才转过身去,对更是一脸尴尬的黄世子主动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过了!在下回去配药,等世子大人的命令!”
“没问题!”
黄世杰颇为感激的看着自己这位识大局顾大体的结拜兄弟,后者撇撇嘴,万没想到黄世杰竟然连一句安慰自己的话都没有说出来,痛苦的闭上眼睛,轻轻地摇摇头,这才缓步走在满是泥泞狼藉的地面上,匆匆进入刚才的矿洞当中,如同一只从洞穴中出来觅食被老猫吓得回到自己洞穴中的小老鼠一样委屈!
“秦门主,这厢满意了吗?”
脸上莫名其妙出现得意的神情,黄世杰笑容可掬的对面前的秦渊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后者微微颔首,对着四散在各处,还在保持警觉的古武者们摆摆手,一行人就此聚拢在贺兰官邸前,被黄世杰叫来的下人们带到洗浴间和厢房当中,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算是出了门,拿着伞,跟着秦渊走出了贺兰官邸!
“这个废物!”
秦渊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丝绸衣料,默默的在心中感慨着黄世杰这番当众胳膊肘往外拐的表演,撑着黑色的打伞,坐在黄世杰主动提供的轿车上,看着前来送行的众人离去之后,这才对着正在开车的古武者说道:“掉头,去山岭上,我倒要看看他陈锋有何本事,竟然能给黄王府的人配药?”
“是!”
开着车的古武者低声答应,很快就把秦皇门的古武者们带到了贺兰官邸的山后,下了车,秦渊让司机把车开到隐蔽的地方去,自己带着几个古武者走到贺兰官邸的山后,从上面往下用望远镜观察黄世杰接下来的行动。
除了两个如同猪笼一样被从黄世杰房间中扔出来的赤身男女之外,整个贺兰官邸倒是没有发生多余的事情,士气低落的众人在祖崇涯撑着身体努力调节下,很快就变得井然有序,人群从矿洞中进进出出,一直也没有出现多大的异常。
头顶的秋雨逐渐的小了,秦渊也一直没有打伞的看着下面的状况,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秦渊觉得黄世杰事实上已经放弃了童和渠大桥的攻坚行动的时候,一排排身形僵硬的家丁忽然从矿洞当中走出,傻傻的样子如同被洗了脑催了眠一样奇怪,秦渊的眼神一凛,正要细细观察,却发现早有准备好的越野车开进贺兰官邸当中,将这些倒霉鬼们一个个送上车中,然后用极快的速度赶往东方!
“跟上!”
秦渊对着身边的古武者们挥挥手,带着众人赶忙上了车,尾随着贺兰官邸中开出的车队,一路前行,终于在鸡血和令还是二十分钟的时候,这群人赶到了固原城中!
“杀!”
一声暴喝从前面的越野车中发出,秦渊让司机将车停在拐角处,带着古武者们下了车,刚刚攀爬到一座不高的楼层顶部,就看到三五十个身形呆滞的黄府家丁如同发了疯一样的从车中跳下,血红着双眼在为首一人的带领下,直接冲向了不远处的童和渠大桥,和预想中的不同,此时的童和渠大桥上只有寥寥几人驻守,而且看情况根本没有所谓的紧张战斗发生,当这群弱智一样的家丁冲上去的时候,桥上的人甚至还来不及盘问,就被为首那人一脚踹到了童和渠中,然后一行人朝着更远处的荆子轩公寓就猛冲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
一声熟悉的暴喝传来,好奇心骤起的秦渊带着人来到了童和渠前,看着从侧面小屋中钻出身子来的祖秉慧,秦渊微微一笑,指着已经飞奔向荆子轩公寓的众位家丁们说道:“看,那就是你们黄世子给你派了的援军!”
“援军?”
祖秉慧的眉头一皱,转身对屋中休息的手下叫喊几声,然后就带着人冲过了童和渠,前往荆子轩公寓,秦渊作为荆子轩公寓的前主人自然也跟着去了,到了荆子轩大门前,秦渊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带着薛闻岸率领的黄府禁卫军正在和突然袭击过来的黄府家丁团们撕扯在一起,不过近距离观察一番,秦渊对于这些家丁的水准倒是不敢恭维,似乎具备了某种古武者的水平,但是和经验娴熟的黄府禁卫军相比,这些人显然嫩了一点,力量的陡然增加并没有让这些人的战斗技巧更加进步,蛮干的下场不过就是比平时难对付一点罢了!
“杀!”
连绵不断的喊叫声再次从秦渊的脑后传来,原本很随意的秦渊扭过头来一看,却惊讶的发现,乌洋乌洋的黄府家丁竟然从童和渠那边冲了过来,转瞬间已经加入了荆子轩大门前的战局,而扩大了人数优势的黄府家丁们,此时的技战术低下的弱点很快被抵消,而且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他们怎么看都不显疲劳,而面前的黄府禁卫军却因为到了后半夜的缘故而显得格外的疲惫,虽然有面具男的助阵,但是看起来却是格外的辛苦!
“给我上!上啊!”
更加熟悉的叫声从秦渊的身后传来,黄世杰像是磕了药一样的站在两个健壮的黄府家丁的背上大叫,而秦渊身边的祖秉慧此时已经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去,拜见自己名义上的主公了!
“世子大人,您怎么来了?大晚上的?”
祖秉慧冲到黄世杰的面前,看到后者阴沉的面容,顿时感觉头上冒出一阵虚汗,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属下刚想要告诉您,童和渠大桥上的敌人已经被我们打退了,不成想还没给您汇报,您就亲自带着援军来支援我们了!”
“你们打败了童和渠大桥上的敌人,然后就去西城找了两家宾馆睡觉去了?”
黄世杰的嘴角猛然间抽搐一下,从两个健壮的黄府家丁的肩膀上走下来,站到祖秉慧的眼前,冲着自己这位曾经最信任的帮手的俏脸上去就是一巴掌!
“不是我带着人冲过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混蛋竟然阴奉阳违到了这部田地!老子让你带着这些古武者们过来是为了明天在钱尚书面前卡到最好的位置,可是你这个王八蛋呢?竟然带着人在这里给老子磨洋工,你他娘疯了吧我看!”
“这……”
捂着自己的左脸,祖秉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黄世杰,默默的承受着,在心中对于眼前这个色厉内荏的王八蛋的恨意更浓了几分,祖秉慧“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死盯着眼前的黄世杰,后者身形一动,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眨眨眼睛,依然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说道:“怎么?你祖秉慧还想对我不利不成?”
“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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