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果然是个小婊子!”
卫宣恨恨的骂了一句,秦渊闻言也是面色一沉,对着宋威简问道:“方才你带回来的情报说,路辉伽石一个人单骑进入到了耀州城中,是吗?”
“没错!不但是单骑,而且是凌晨时分进入到耀州城的,如果不是我们在耀州城中的兄弟拼死将这个消息传出来,恐怕我们现在都还蒙在鼓中呢!”
宋威简点点头,说出来的话让周围的众人脸色一沉,纷纷将眼神看向了秦渊,连刚刚笃定苏飞樱不会背叛秦皇门的钱苏子也有些凝重的看着秦渊,似乎这份情报已经坐实了路辉伽说动了苏飞樱一样!
“再看看!”
秦渊摇摇头,望着众人关切的目光说道:“我们现在的任务还是固守固原城,千万不要被其他的事情给打扰了,或许这就是路辉伽之前想要的效果,一旦我们和苏小姐生出嫌隙,对方就有可乘之机,而且我们一旦出城,外面虎视眈眈的沙鬼门铁骑恐怕也不会让我们轻松南下!”
“那就只能坐观其变了!”
卫宣默默的摇摇头,回头对着卢牟坤说道:“卢二儿,你回去赶紧加强西门的防御,我觉得这至少表明涧山宗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这群疯子被逼到绝路上,我们固原城又要有一场血战了!”
“是!”
卢牟坤慌忙答应,对着秦渊点点头,然后就快着步子走出了厅堂,秦渊默默的点点头,对着卫宣飘来赞许的神色,然后对着宋威简说道:“让兄弟们加把劲,争取将路辉伽车队中的东西查清楚,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是粮食的话,我们还有理由去关切一下苏小姐,如果是石头之类的诱敌之物,那就算了!”
“是!”
宋威简点头答应,拿着手中的书信,将他扔在了自己手中的铜手炉当中烧了个干净,然后就快步从侧门走出,到堂屋左后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当中去吩咐手下做事去了,秦渊看着两个重要人物已经走了出去,这才坐在自己的雕花椅子上,从旁边的竹圈上面将一个苹果大的暖炉放在手中摩擦着,望着外面的冰雾说道:“不知道现在的的蔺修观他们到什么地方了,这天寒地冻的,还要深入敌后,早知道就不让这个文弱书生去了!”
“那是他非要去的,年轻人嘛,总是要建功立业,才觉得自己在人前能够站得住脚呢!”
梁声微微一笑,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去医馆里面看看兄弟们,这点事情就交给我梁声吧,你们两个可是要好好地守住固原城啊,这一仗之后,我看哪个混蛋还敢欺负到我们秦皇门的头上来!”
说完,梁声就握着手中漆黑的竹拐杖走了出去,两边的侍从想要过来搀扶着他下楼梯,也被这个强硬的男子摆手拒绝了!
“年轻人?”
秦渊看着梁声倔强的身影,顿时感觉一阵好笑,大家都是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梁声却可以称呼同龄人的蔺修观为年轻人,显然,这里的年轻指的是在秦皇门中的资历,而不是所谓的年轻!
“这老梁,不就仗着自己能走能跑吗?嘚瑟什么?”
呆坐在板凳上的卫宣默默的摇摇头,有心想要上去帮一把兄弟,但是看看自己浑身缠满的绷带,最后还是识趣的坐在了给自己特制的软椅上面。
“好了,别再说闲话了,看看这个吧!”
钱苏子微笑着走到卫宣的面前,在他身边的方桌上面,将一方白纸铺展看来,卫宣扭头一看,只看到上面画满了层层叠叠的建筑物,显然是一个城池的布防图!
“这个是?固原城的平面图?”
卫宣扭头看着眼前的白纸,望着这一层层的城墙,摇头道:“不像是,这东西也太复杂了,固原城只有一道城墙和四道瓮城罢了!”
“这是未来固原城的建筑图!”
双手握着手炉的秦渊站起身来,走到卫宣的面前,用已经不再冰凉的右手指着上面的图样说道:“我们固原城最大的问题就是只有一道城墙,而且还有一条童和渠将城市划分为东南边和西北的大部分,虽然对于之前我们秦皇门在东城的经营很有帮助,但是现在的固原城已经是我们秦皇门的囊中之物了,所以我们不能再保留这样的缺陷了,趁着这次人手充足,我决定让你带着民夫将这三道防线建构起来!”
“啊?”
卫宣微微一愣,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秦渊,指着如同白莲花一样一层一层的布防图说道:“这个也太不正常了吧,你看看这城墙里面到城主府中间的两道防线,又窄又矮,敌人一旦攻陷了第一道防线的时候,站在那城墙上,直接可以攻击第二道防线中的兄弟们,那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被动挨打的境地?”
“这个当然是越靠近里面越高了!”
钱苏子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卫宣,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要的就是居高临下的优势,所以怎么可能第二道防线比城墙还低呢?那还不如不建构这道防线呢!”
“可是那样一来,岂不是在外面就可以看到这里面的防线了?对面的投石机也直接有目标了诶!”
卫宣还是有些不解的说道:“而且我们秦皇门的战斗就应该是和对方硬碰硬,从气势上就应该压垮敌人,就跟秦门主上次在固原城,直接冲出城门,和外面的黄府禁卫军大战一样!”
“可是后果也很严重啊!”
钱苏子默默的摇摇头,对着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卫宣说道:“兄弟们的性命都是宝贵的,我们不能再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了!,这也太危险了点了!如果我们上次能够用更小的损失将黄府禁卫军打败的话,如今也不会只到了百余名兄弟守城的困境了吧!”
“这倒也是……”
想想最近的困局都是因为手里面的人马实在稀缺导致的,卫宣也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旁边的秦渊也趁热打铁说道:“而且你别忘了,如果我们老是这样不要命的攻击,后果很可能让人不愿意加入到我秦皇门中,毕竟,九死一生的觉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夫战勇气也,这话没错,但是细水长流,稳妥发展,不断扩大,才是我们秦皇门的生存之道,不是吗?”
“是吗?”
卫宣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秦渊,猛然间一皱眉,对着秦渊小声的说道:“老大,外面有传言说你的古武之力已经遇到了瓶颈,在上次对黄府禁卫军的攻击当中,原本已经突破到大武师境界的你,因为用了紫光鞭,而让自己的古武者的力量都停滞在了九阶武师的境地,是这样吗?”
“额……这传言哪来的?”
秦渊的脸色微微一变,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卫宣,后者的目光一垂,微微颔首道:“果然如此,看来传言非虚啊,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锐意进取的老大,忽然变得如此保守了,原来是因为你的力量被限制在了这个程度啊!”
说完,卫宣的眼角绽放起一朵泪花,默默颔首,努力露出微笑对着秦渊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做,我会让固原城的防线变得坚不可摧的!”
“拜托你了!”
秦渊和钱苏子默默的点点头,看着一脸泪水的卫宣,心里很不是滋味,而钱苏子则好奇的问道:“那这个传闻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除了我们几个,应该没人知道了才对啊?”
“或许是有人目睹了当时的场面,然后结合之前的各种传闻,为了中伤门主大人,暗自编制出来的吧!”
卫宣默默摇头,似乎不想将这件事情的来由讲清楚,秦渊看他心情不佳,也就由着他了,目送他出了门去,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一脸淡漠的钱苏子说道:“看来敌人阵中自有高人,我昨天就不应该逞能出城擒贼擒王,如今应该已经被认识破了手脚,将这件事情传到城中,乱我军心吧!”
“倒也未必是涧山宗,沙鬼门的罪过!”
钱苏子默默摇头,一双杏眼当中闪过一丝决然,秦渊闻言一愣,好奇道:“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观者自清,能够心情气和发现这段真相的,两遭挫败的敌人未必能够清楚,但是一同战斗的盟友,可是很容易看出来个大概的!”
钱苏子默默的点点头,虽然嘴上没说透,但是怀疑的对象已经呼之欲出了!
“贺兰荣乐他们?”
秦渊的脸色一变,微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叹口气道:“看来这帮家伙也不老实啊,我说这城内外相隔数里如同咫尺天涯一般,少有人能够混进城中,如今看来,卧榻之下方有猛虎,贺兰荣乐的小心思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多啊!”
“那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们以后要多多提防一番我们这位盟友了,古武之境无盟友,我爹常说的这句话,如今也不知道会不会成真!”
钱苏子默默的点点头,站起身来,感觉身体有些疲乏了,正要转身通过回廊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就在此时,刚刚被秦渊吩咐出去刺探敌情时间不久的宋威简忽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侧门冲进了堂屋,看到秦渊还在堂中,顿时高叫道:“不好了,路辉伽的车队运的真是粮食,我们的人马跟着他们一路,竟然发现有麻雀飞到车队上空,将不少麻袋中露出来粮食衔食而去,而且整个车队每辆车上都有麻雀环绕,想来一定装的是粮食啊!”
“坏了!”
秦渊猛然间将手中的手炉扔到一边的桌子上,脸色焦急的说道:“他们现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距离谷蕲麻军的军营还有多远的距离?”
“至多两个小时的路程,现在截杀应该还来得及!”
宋威简慌忙应道,猛然间想到什么,为难的说道:“可是敌人人马众多,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人人戴甲,个个骑马,而且还有路辉伽这样的高手,我手下的兄弟恐怕是截杀不成啊!”
“谁说让你手下的人马去了?我去!”
秦渊高喝一声,对着钱苏子说道:“此中大小事情你先打理,我带着宋威简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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