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端着他的杯子去外间,咖啡豆的袋子是空的,真可怜!他连咖啡都喝不上了。
冲了一杯茶,再端进来。
总算见到他丢下盘键,伸了伸腰,活动着筋骨,站起身来。
“谢谢……”霍思远接过她递来的杯子,双手捧着,狠狠吮了一大口,很烫!烫得卷起舌头,丝丝地吸气!
“是开水?”他问。
温心点头,他拉了一下她衣角,“坐下来,别站着。”
甩开他的手,她退了一步,依然站着不动。
“你站着,比我高,我望着你,这样辛苦。”茶,太烫,他把杯子搁在茶几上,用手去触她的指尖,“坐下来,难得过来找我,除了送衣服真的没有别的事吗?”
温心没吭声。
“肚子饿不饿……”在得不到她回应的时候,霍思远突然站起来,“赏个脸,和我一起吃饭吧。”
他握着温心胳膊,只见她瞪了他一眼,冰冷的眸子,神圣地不可侵犯,“别碰我!”
“碰你又怎样?”霍思远微微一怔,也冷冷地注视她,“现在在我办公室,门一关,强了你也没人知道。”
握在她胳膊上的大手不仅没有松开,还更加使劲,他的掌心热乎乎,不知是刚才被她新沏的茶水烫得发热,还是他本身温度就很高,高到让人怀疑体温不正常。
“对,我是有事找你!但不是为吃饭!”温心把视线投在文件柜上。
霍思远高大身躯在室内走了一圈,冰冷的声音:“有什么要问的,你请问。”
“当年上我家提亲,为什么娶妹妹,而不是我?”温心当面责问他,一脸平静。
“因为我不爱你……”霍思远也平静的回答。眼底还是闪过一抹惊讶,她如何得知当年他上门提亲一事的内幕?
温心低头,咬了一下唇,再抬眸时,已是笑容柔和:“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娶了你,还能得到一笔嫁妆,五个亿!”霍思远自嘲地一笑,“你家嫁女儿,不仅给五亿,还给一箱珠宝,我赚大了!为什么不娶你?即使不爱你,也要娶你!因为我亏损的公司需要那笔资金来周转!否则,我早就破产了。”
“当初,是这个原因,让你委曲求全,娶我的吗?其实你最想娶的人是妹妹?”
“对!这是我和徐凤珍的一笔交易!把你嫁给我,再把五亿以嫁妆的名义拨到我公司!”说到徐凤珍,霍思远也不打算再瞒下去,“那五亿,我想,现在你应该清楚!那是你在向氏的家族财产分配,徐凤珍把你嫁出去,同样,也把你在向氏的股份划分出去,说好听点,是让你在霍氏入股。但是……”
温心喉咙一酸,眼底一层朦胧的水气浮上来。
但是,从此后,向氏的家产不再有她的份。
“表面上,徐凤珍是嫁女儿!实际上,你向温心已经在出嫁的那一天,被家门抛弃了!向氏的一切,都不再有你的份额!如果向居正不给你留遗产,你什么都没有。你说你可不可怜?”霍思远讥笑道,“有这样的妈妈,你还觉得你的生活很幸福吗?贼喊捉贼!打掉小欢的孩子,却将消息泄露出去……三十年前,她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三十年前?姑姑吗?
她猛地抬头,霍思远走来,站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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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许你不知道,你爸爸和我姑姑以前是相爱的……她拆散了姑姑,毁了姑姑……你知道姑姑为什么不爱出门,成天呆在家里,你以为她不想出门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悲伤,浓烈得让人心酸:“她的脸部受到重创,一辈子无法见人……”
姑姑的脸怎么会受到重创?
温心想到去见姑姑为数不多的几次面,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大多数时候有一边的头发垂放下来,给人清汤寡面的感觉。但是结婚那天,姑姑头发是高高的挽起来,面容靓丽,肤色白皙,特别是一对眼睛美得无与伦比。
那样美丽的姑姑,怎么会无法见人?
爸爸书房里相片上笑容滟滟的女人,冬婶说,那就是姑姑!
分明是两张不同的脸呵。
“姑姑的脸,是怎么伤的?”温心看到霍思远一个转身。
“回去问你父母!”她的话才出口,便被霍思远冷冰冰的堵回去。
霍、向两家,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能让妈妈连女婿的公司也要吞并?
“父母那边,我以后会问的。”温心看着他苍凉的背影,“现在我问的是你,当初让我离开你,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霍思远站着,没有答话,伸手掏烟,她留心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发抖。
“让你恨我……”
“就这么简单?”
霍思远点烟,埋头深吸,浓浓的烟雾里他声音沙哑无力:“恨我,你就会离开我……”
“为什么偏偏是妹妹?”温心看着他,大声责问:“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找妹妹?”
“因为她也是向家的人……”转过头来,霍思远漠然的笑,颓废的样子,吐出一个烟圈模糊了她视线,“当你找到那份钻石系列图稿,和那两颗钻胚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所有的答案。”
“我找到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在哪里?是不是在徐凤珍房间里?”霍思远一把掐住她胳膊,迫切地追问:“告诉我是不是?”
温心已经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只得老实招供:“没有钻胚,只有图稿……差不多和我的设计相似,但还是有所不同……”
霍思远抽着抽着烟,突然一仰头,“嗬嗬”两声笑,一大颗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下来,砸过他的脸,泪珠挂在他下巴尖,颤动着,亮晶晶,温润的两条水印,闪闪发光,闪闪发光。
那种光芒透着无以言说的艰辛、苦难、拼搏、希望!
还有……欣慰!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的复杂!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凶猛的泪!
那样仓促!那样急剧!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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