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自己也不明白。
被强迫,难道心里还很开心?
其实,程一凡说的不假,若有心办了她,两年中,任何一次都能将她办踏实了。也不必等到两年后了。把她找回来都有两年了。
程一凡放下水杯,又抚着脸,轻笑:“从小,还没人打过我。至于今天,你打得也太狠了点,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不痛?我得去问问别人,被女人打是什么滋味?我想,这天下,挨女人打的男人,也不止我一人吧。好像霍思远,楚晋也被女人打过。”
莫言啐了一口,说:“你们这些男人,还真个个都病得不轻!欠调教!”
“是么?”程一凡眯了眯眼,不怀好意的说:“我欠调教?”他向她扑过来,“我看欠调教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我眼前这位。”
莫言垂眸不理他。
他自顾自的说:“以前我眼里没有装下任何女人,后来仔细想想任何女人也未必装下了我,也许是我太自负,太得意,太风.流。像我这种人,天下事物不说予取予求,也算是唾手可得,反而对任何事都失去感受和快乐,纸醉金迷,声色犬马。我玩,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在玩,人人玩,我也参与玩。人玩我,我玩人。在这个玩乐的世界,什么真真假假,都不管它。所以一旦遇上特殊的人和事,反而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莫言轻哼了一声,心里却不禁升起一股暖意来。
她在今晚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程一凡。
他说了真话。
却也不确定,那种全新,那些真话,是否因为有了她?
那晚,两人特别的好,动作也挺温柔,醒过来的时候,莫言没有走,留在他枕畔。
他摸了一下她的脸,以及头发,手放在她的唇上摩挲,然后继续睡。
天光大亮。
赤了脚,在花园里浇花,保姆和几位工人纷纷低头不敢看她。
自那一日,撞见程一凡与她寻欢,被吼出去后的保姆,晓得了莫言在主人心中的份量,哪还有一丝轻怠。在此之前,保姆是对她另眼相待的,总觉得,一个年轻女人家做什么不好,偏做了人家的情.妇,所以保姆眼光是鄙夷的。
轻轻逗弄着笼中的小鸟,尖锐爪子抓伤了她的手,保姆过来敷药,她微笑,轻轻摇手制止了,打开囚笼,放飞了鸟儿。
鸟儿飞出去,立在围墙头,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越过高高的墙头,飞走了。
鸟儿也知道感恩。
即使被人关了那么久,飞走的那一刻,也知道停留,回头。
那么,人呢?
莫言望着鸟儿飞远,再看着手中细小的抓伤,无声的笑了。
近来程一凡的醋劲儿越来越大,身边的工人若有个男的言谈中,她稍喜笑几句,转过身来,这名男工人就不见了。问起他,却说:“家里工人太多了,减一两个出去,这才清静。”
上次被她打过一耳光之后,当晚在床上,她不知哪来媚人的功夫,如狼似虎,三次之后,他不来了,她却缠着他非来不可,他应战,从开始的气喘吁吁到最后的有气无力,被她缠得第二天起不了身。
于是,程一凡也知道了她的脾气,再不敢当着莫言的面打人、训人,只是这位男工人,无故被他赶着了,莫言心里自也有数,晚上上了床很叫程一凡吃了些苦头。
男人总是以为有无穷的力量去征服女人。
却不知,上了床才可怜,那股力量是有底限的。
一晚上三次,也许算不得什么,五次,十次,天天如此,就不简单了。
程一凡当时只是求饶,莫言自不饶他,嚷嚷着:“再来,不过瘾。”
付出的太多,程一凡累得快要趴下。
他快要翻白眼,气若游丝的说:“那你上来,到我上面来?你让我也享受,享受?”
莫言甜腻的应声:“行,那你躺好,不要乱动。”
她很快就坐到他上面去。
两颊洇红,如涂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撩人的水眸,半眯半睁,让他失神。随着动作的轻伏,她胸前美好的弧线在他眼帘晃动,短发飞舞,娇媚轻吟,他望着上面,屋顶上是一大片透明玻璃,遥远的天空里,繁星一闪一闪的。依稀仿佛,耳边回荡自己的声音“……盖一座大大的屋子,躺在床上看星星……”
那个时候,他许诺过谁?
那个时候,他向往过谁?
那个时候,他又爱过谁?
那个时候,他如火如荼地爱着一个女人,没想到若干年后,和他看星星的那个女人,会换了别人。
然后,程一凡突然跃起,将莫言猛然压下去,激动的喊:“温心?”
莫言愣了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温心吗?我是温心吗?你看清楚了,我是不是她?”
“不是……”他脸红,抱着她哄:“别哭,你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不办了!”莫言生气了,“我那么卖力在你身上动来动去,让你好好享受,你倒好,把我想像成另外一个女人?你做梦还想着,你这辈子还能和她好……”
嘴唇被他的唇覆盖,程一凡吻她,小心翼翼,给她赔不是:“别生气,别哭了。我刚才走了神,是我不应该……对不起!”
不可否认她的身体对他有极大的诱惑力,他不仅喜欢,甚至迷恋了。
那天晚上,程一凡紧张万分的揽着她,说了很多的话,直到把她哄睡,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程一凡不爱她,但已离不开她。
他渐渐迷恋他,近来更是到了痴迷不醒的程度。
她在床上施展,把他弄得九死一生。
不管是什么法子,到底是把他拴了过来。
只是有时倚在他的身上,骑在他身上,不免报怨他总是力气不足,又或是他铁石心肠,保留一手,不肯稍加颜色,倒是对侍旁的人比对她好,他起先还和颜悦色的笑,然后得到回应的,就是他狠狠地几下冲刺。
他会逼着她投降,气喘如牛:“说你爱我!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莫言咬唇,就是不说。
他加重力量每冲进一寸,面孔就狰狞一分,不知是痛还是乐,抑或,痛并快乐着。
两人就这么胶在一起。
程一凡依然疯狂的吃醋,有时候,她会生气,他也会哄她几句。
然而转过身去依然故我,在他的心中,自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她和男性说话,就是不尊重他。
莫言知道他不爱她,倒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自然更不能表示有多在乎他,上了床去折磨他,下了床也折磨他,她之所以能制服程一凡,也许就是因为,她变得什么都不在乎。
那晚过后,两人就不和谐了。
无论程一凡怎么努力去逗,她都不配合,她一不配合,那事,就觉得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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