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
“你闭嘴!”忌情吼了一嗓子。
自己的兄弟什么德性心里没点数么?那小肚鸡肠,那一肚子坏水,若被他记仇,指不定又能想出什么幺蛾子来折腾她。
“想离开?嗯?”他淡淡的轻哼,威胁十足。
“怎么可能呀,在王府锦衣玉食,还有美男子看,有王爷宠着,这一定是我祖坟冒青烟才修来的福气,我才舍不得离开呢!”丧良心的话,关键时刻也能不假思索说得666.
凤君绝却冲她笑,笑得贼阴险。
忌情毛骨悚然。
果不其然——
烈日当空,忌情姑娘拿着扫帚站在大街上,小脸臭到不行。
对这阴险腹黑的邪男果然不能心存什么幻想。对她一时好也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说什么喜欢呢,如果这就是他喜欢人的方式,忌情觉得被他喜欢的女人实在是太苦逼了!
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迟早得被他虐疯虐傻虐成灭绝师太。
忌情满腹的委屈和对抗议命运对她的不公。可这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认命的干活。
一边对外宣称是他的爱妾,一边让她来扫大街,也不知,这是丢谁的脸?
忌情天还未亮就被挖起来,扫到现在还没扫完。炎夏的太阳最毒辣的便是刚升起的时候。
她小脸被晒得通红,汗流夹背。
不行了,她得歇一歇,不然非得中暑不可。
“还不快点干活,太阳都升起来,你若没在王爷规定的时间内扫完的话,我还得跟着你一块儿受罚。”一妇人说话间,伸手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忌情一个趔趄,幸好及时稳住平衡,不然头就得磕到旁边的石阶上了。
她转头怒瞪着那妇人,是王府里的王大娘,是专管府上丫鬟的,仗着资历深,私在便总狐假虎威,连喜儿都怕她。
王大娘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纯粹是因为王爷交代下来,再加上她性子本就有点刁钻泼辣,得理不饶人的。
而且忌情也不是出身大户人家,没有靠山背景,若王爷宠着便还好,失了宠,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见忌情瞪她,王大娘理直气壮道:“是王爷要我来监督你的,可不是看你偷懒不干活的。”
“喝水还得喘口气,你倒是来试试。”
“我像你这年纪的时候,干的活比这还艰辛得多,没那小姐命,倒有一身娇身惯养的坏毛病!你若不学会自力更生吃不了苦,等哪天王爷一脚把你踹了,你出去外边跟野狗抢食都抢不到。”
不止刁钻,嘴巴还恶毒。典型的那种喜欢的挑拨是非,见不得别人好的那种长舌妇。
但是,若她当她是府里那些小丫鬟般好欺负,那就真是瞎了眼了。别说凤君绝是在生她的气,哪怕是真的不要她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忌情将扫帚往地上用力一跺,一个踏步上前,一脸叛逆不羁,美眸冷若冰霜,“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对于某些狐假虎威的恶怒,我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如果你还不够了解我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
她十指将扣,将指关节掰得咔咔响。唇边那冷然的笑,邪得竟也九王爷有几分神似。
王大娘自然也听过有关她的事迹,但她想着,既然是王爷下的命令,谅她也不敢违抗。
事实证明,她的确不够了解她。忌情姑娘跟王爷互怼互杠,软的硬的都来过。
王大娘见她架势十足的样子,心里打了个鼓,随即往后退了两步。“你可别乱来,我可是得了王爷的授意……”
忌情冷笑:“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当着他的面揍扁你,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王大娘:“……”
“为老不尊,我自然也没必要尊老对吧?”
“你、你若在晌午之前没打扫完的话,你午饭就别想吃了……”顿了下,她立马又补上一句:“这是王爷的命令,你好自为知!”说罢,便急急转身离开,活像慢了一秒就会被她一拳揍扁似的。
“呿,想做恶人还不生胆!”三句不离两句“王爷命令”,以为搬出王爷来,她就会怕了么?
若不是凤君绝那阴险的坏家伙扣了她的东西,她也不会这般憋屈的跑来扫大街。
太阳越来越猛了,她还是赶紧扫完,免得那王大娘回去告个状,那邪男又过来刁难她。
忌情振作起精神,打算一鼓作气。
扫完整条街道时,忌情长吁一口气,颇有成就感的回头。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再一回头——
靠!为毛她刚扫干净的地面又多了这么多垃圾?
谁这么没公德心?
“哟,这不是九王爷的爱妾嘛?怎么会在这里扫大街啊?”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倏地响起。
忌情看过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却又没认出来。
她微眯着眸,冷冷看向那帮几个男人。
“那些垃圾是你们丢的?”
为首的年轻男子嬉皮笑脸:“啧,瞧瞧这张小脸,好狼狈啊。这么热的天竟在外边扫地,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怎么了,先前不是很受宠么?怎才短短几日功夫,便沦落得如此低贱了?”
忌情皱了皱眉,仔细盯着他看,半晌才认出来,可不就是尚书府的那个草包少爷么。
估摸着是看她这般模样,便过来落井下石来了。
“哎,男人啊,都喜欢温柔娇媚,善解人意的。这么凶巴巴的德性,男人通常不过是新鲜两天,长此对着母夜叉,谁受得了啊。”白锦荣狂笑道。
他能不开心么?之前便被这个女人当众羞辱,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不得纾解。还有为她上门索取那些宝贝仍耿耿于怀。
跟一群酒肉朋友在花巷里纵/情达旦,直至天亮离开,没想到竟能遇到她,还被折腾得这副德性。
他就说嘛,九王爷那人,性子傲,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又怎么会容忍一个粗鲁野蛮的女子在他面前嚣张?
果不其然,估计她是得罪了九王爷。在他们看来,一个女孩子在大街上这般丢人现眼,这无疑是一种侮辱,已是很严重的处罚了。
“笑个毛!把你们丢的垃圾给我捡干净!”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丢的了?”白锦荣一副无赖脸,还啃着手里的瓜果挑衅。
“我再说最后一遍,捡、起、来!”她这一早上的辛苦成果,不容许被人践踏污染。
“我若不捡呢?”
“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
“哎,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说话一点口德修养都没有。”白锦荣的友人啧声道。
“所以才会失宠啊。”
“跟渣滓败类讲话需要啥修养?开口我都觉得侮辱了我的嘴巴。”
他们脸色有些扭曲。
“哼,大丈夫不跟你这等粗俗女子计较。我们走——”
忌情举起扫帚,冷眼他们,“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
“怎么,难道失了宠想让哥哥们留下来陪你排遣空虚寂寞吗?”一名男子轻浮地道。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
一丘之貉。
忌情歪着头睇笑道:“怎么着,白公子,是那个被摔傻了,还是一百个响头把脑子磕坏了?连你爹都知道要要低调做人,明哲保身。你倒是好,是不是觉得你爹心脏太好了?你在九王爷面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声,现在带着人来找我的茬,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能让你找回成就感不成?”
“你——”白锦荣脸色难堪又愤怒。
“怎样?我说的不是事实?”
其他人是没听说过这一回事,不约而同好奇地看向白锦荣。他更觉恼羞成怒。
“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若不是你躲在九王爷的势利下,你以为我会怕了你?”
“就你这孬样也只敢在女人面前叫嚣了。”
“哼!你算是个女人吗?在我看来就是个泼妇,哪个男人娶了你估计要倒八辈子的血霉!你没了九王爷这靠山,我看你还能这么嚣张!我告诉你,等我姐嫁过去了,有得你哭的!”
忌情皱了下眉,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深想。她傲慢的哼道:“我就算失宠又如何?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
白锦荣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他一向对美丽的人儿怜香惜玉,但此刻,他很想冲那张漂亮嚣张的脸蛋上挥去一拳一泄心头之恨。
可他还是有些理智的,她说的话不无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她还是九王府的人,哪怕是一个小小奴婢他也不能动一根手指头。
他本想就是过来奚落一下她而已,可是,身边的友人却开始言语怂恿。
“锦荣兄,这女人实在在嚣张了!”
“是个男人怎么忍得了。”
“忍不了又如何,人家是九王爷的人呢,算了吧,你就认个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反而将他的自尊心给激起来了,理智也丧失。
手中的果皮往地上一扔,“小爷我就不捡,怎么着?”
忌情美眸一眯,唇瓣微勾,“行啊。”
她扫帚倏地朝他脚下横扫过去。白锦荣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本姑娘就擅长扫垃圾,不介意把你一块给清扫了。”
扫帚在手中,灵活动用,扫起一阵风,扫得男人一身灰尘与狼狈。
“该死的!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到做不到是孙子!”忌情火上浇油,烧得他理智焚成灰烬。
忌情一大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偏偏有不长眼的人送上门来给她出气,怪得了谁?
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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