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听他又开了口,视线当中寒光一闪,当然,她并不是那么好心,想要保下赵洛之,而是事实逼迫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皇后之位,至于将来的帝位之争,到底是太子赢还是赵洛之能够拔得头筹,她可是一点也不关心的,只是现在,如果她不能想法子赶紧让这侍卫闭嘴,一不小心让他把赵洛之给牵扯出来的话
妃嫔通奸,可是不小的罪名,太后想必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调查这件事,如果赵洛之被咬了出来,自己先前连同孙妙琼所做的那些事,保不齐也会一并被拉扯出来。
“一派胡言乱语!你哪里冤枉了?本宫可是亲眼看见你们两个——难道你是要说,是本宫眼瞎了不成!?”
“皇后。”太后面无表情地止住了何皇后的话,“让他说。”
何皇后动作微微一僵,却也不能反驳太后的话,只能站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双凤目狠厉地看向杜宁。
杜宁痛到浑身哆嗦着,去仍是顽强的开了口,“太后娘娘,今晚的事情是六殿下所为,与属下无关,与属下无关啊!是六殿下他,想要利用法师的占卜,来陷害纪二小姐——”
“一派胡言!”赵洛之额角青筋暴突,他没想到,已经语无伦次了的杜宁,竟然还会a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他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扫了太后一眼,如果太后真的把他看似胡言乱语的话上了心
何皇后的眼睛转了转,像是带着刀锋一般,狠狠的剜了一眼纪芙茵,眼底忽然精光一闪,将自己满肚子的窝火收了回来,对着杜宁冷笑一声。
“太后娘娘,臣妾看这人怕是被吓得疯癫了,什么胡言乱语的话都敢往外说了。”何皇后冷笑道,“还说什么是六皇子想要对纪二小姐下手,先不说这话到底是有多可笑,他口口声声的说是不管自己的事,可太后娘娘您可别忘了——”
“这侍卫同孙妃两个人赤-裸-裸地抱在床上的时候,我们可是都亲眼看到了的!臣妾只只知道抓贼抓脏,捉奸在床,证据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却还是硬要狡辩不说,还一定要拉自己的主子下水,太后娘娘,此人看来绝非善类啊。”
轻轻叹了一口气,何皇后又道:“虽说六皇子同本宫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本宫也不能不说句公道话,六皇子这次,想必就是让这个不争气的奴才给拖累了,太后娘娘可一定要明鉴啊。”
“属下没有!属下没有啊太后娘娘!”杜宁已经在疼痛与惊恐当中彻底没了理智,撕心裂肺地吼道,“是六殿下搞的鬼!是六殿下给十三殿下下了春药,又把他同纪二小姐放在了一处,为的就是除掉十三殿下和纪二小姐啊!”
说的真不错,一点都没有让她失望,纪芙茵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可惜今天晚上让赵洛之给逃了,否则的话,现在眼前的这场戏一定更加精彩,可惜啊现在赵洛之同自己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的这番话,恐怕是没人相信的。
果真,太后的视线在人群当中环视了几圈,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纪芙茵,当即便脸色一沉,“你说的那纪二小姐,现在可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冷汗从杜宁的全身冒了出来,“十三殿下!还有十三殿下!是属下亲自把春药下到十三殿下的茶水当中的,是六殿下指使属下这么做的,太后娘娘您一定要明鉴啊!”
“十三皇子?”太后趁着脸,将周围打量了一遍,皇子里面来的人里头,现在就只有赵洛之,“来人,去给哀家把十三皇子找来!”
太后的话音一落,她的人还没有动作,从门外就已经传来了赵寒逸的声音,“皇祖母要找孙儿?孙儿这就来。”
在看到赵寒逸的时候,杜宁的脸色瞬间惨白的像是濒死的人一般,口中连呼着不可能,血水滴滴嗒嗒从嘴里流出来,将胸前的衣裳给染了个血红。
“皇祖母找孙儿有什么事,孙儿今晚睡不着,就去十一哥那里下了半宿的棋,听到外头乱糟糟的,又听说是那不贞妖女抓到了,孙儿同十一哥两个人就过来看看,那不贞妖女到底是谁。”
赵寒逸在走向太后身边的时候,给了纪芙茵一个暗示的眼神,在看到这的时候,纪芙茵的唇角轻轻一挑,眼底漾出一丝笑意。
这一次想要一箭双雕的期盼虽然没能成功,但她也不算太亏,孙妃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至于赵洛之纪芙茵将视线不着痕迹地看过去,恰好对上他那像是要杀人一般的视线,她眉峰轻轻一挑,对着他做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杜宁向来是赵洛之的左膀右臂,算是最亲近的亲信了,这次除掉了一个杜宁,也足够赵洛之大伤元气了。
听到赵寒逸这么说,太后的脸上有些不明白,“谁说那不贞妖女抓到了?哀家怎么不知道?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还没有人来通报哀家?”
赵寒逸咦了一声,很是不解地看向太后,“难道消息还没有送过来么?法师今晚又动用了自己的法力,占卜了一下,说是那不贞妖女已经被抓到了,还说是人就在言泉宫这里。”
“法师当真这么说?”太后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没错呀皇祖母,孙儿是这么听的,就是不知道法师的人什么时候会传到这里。”赵寒逸说道,“怎么了祖母,那不贞妖女呢?怎么跪在地上的人是孙妃娘娘?”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忽然小步跑进来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手里捧着一封信,“启禀太后娘娘,法师让奴婢将这预言交给太后娘娘。”
来的人是法师身边跟着伺候的人,唐姑姑上前,将那封信拿了上来,拆开,碰倒了太后的面前,太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目光投向来的那人,“哀家问你,这真的是大师让你送来的?”
“奴才怎么敢欺瞒太后娘娘,这的确是法师刚刚才做的占卜,由法师亲手所写,等墨迹一干,法师就吩咐奴才把它给送了过来。”
太后的眉心顿时拧在了一处,这信上的确是法师的笔迹,她认得出来,可是在这信里面写着的,却是同赵寒逸所说的相差无二,法师声称自己已经感应到,那不贞妖女已经被抓住了,被抓住的地点正是言泉宫。
可是这如果是法师的预言占卜,被抓到的人可是孙妃,也就是说,孙妃就是他预言当中的那个不贞妖女了,但是孙妃她既不是生肖属兔,这被抓的侍卫也不是什么皇子
太后脸上的疑惑越积越多,半晌,她将那信折了折,交到了唐姑姑的手中,“去,派人将法师请来,越快越好。”
“至于他们两个先给哀家关进房间里面,把嘴给堵上,不准发出一丝声响!”太后一声令下,立即边有人上前,将一脸麻木的孙妃和已经痛到快要晕过去的杜宁给关进了言泉宫的小厨房。
纪芙茵挪动了几下自己的脚步,将自己的身影退回到一处烛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又是在一种妃嫔的身后,如果现在有人进来了,一眼看过来,是根本不会看到她的。
法师那所谓的预言占卜,今天看来是要栽上一个大跟头了,纪芙茵在心中冷笑一声,就在她同莫离,把孙妃她们剥光丢到床上之后,她还托赵寒逸帮了自己一个忙,想法子把自己同他在言泉宫厮混被抓一事的假消息,传到了法师那里。
这法师向来都喜欢做些装神弄鬼的事情,先前被她反驳了一通,这次自然不会错过为自己洗白的好机会,一定又会弄什么预言占卜,等到过后人来了,与太后之间稍一对质纪芙茵在阴暗处微微一笑。
赵寒逸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离开了,以袖子掩住自己的脸,轻轻打了个呵欠,露出了一脸的倦容,“皇祖母,孙儿的头怎么有些晕”
赵寒逸的身子向来不好,太后也是清楚的,见状连忙吩咐了下人,将他送回了自己的寝宫去休息。
等赵寒逸离开之后,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法师就步履从容地来到了言泉宫。
何皇后没能看到那信上的内容,但是见太后突然要把法师给找来,心里先就稍稍有了一丝不安,再粗略打眼一看,竟然没有看到纪芙茵的身影,心里顿时就突突地跳了几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
她绞尽脑汁想要给法师一点提示,无奈那法师先前已经笃定的认为,被抓的就是纪芙茵同十三皇子,所以此刻的头颅格外的高高扬起,越发觉得自己是一副活神仙的姿态。
“太后娘娘,那不贞妖女,想必是已经抓到了吧?”法师面带沉稳地微笑,说道。
太后面色从容,抖了抖那信,“其实哀家找大师来,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要问一下这里头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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