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新男友
一行五人去了早就定好的日料店。
唐余不喜欢吃日料,轻点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这个饭局不像暗夜的主场,倒像是林潜的主场。
他亲呢的和韩君宪喝酒,一边喝一边试探的问他:“真是好眼光,一眼能挑上暗夜。”
韩君宪笑笑,眼睛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唐余:“因为喜欢主持人。”
这是最大的贬义。
毕竟因为一个支持人喜欢一个节目实在是对她职业的一种侮辱。但唐余不在意,而林潜本身也是靠一个人撑起一档节目,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这个“喜欢”是哪种喜欢。
但他现在不方便问,毕竟身份不同了。
于是咬咬后槽牙,再开口:“新闻部有个实习生,听说是你的表弟?”
韩君宪微怔,笑模样便收了,似笑非笑的说:“他喜欢靠自己,我喜欢成人之美。”
这是变相的在说,韩家和他没关系。
林潜心领神会的笑了。
唐余默默的托腮看向窗外。
日料别的不说,窗外布置的小桥流水景色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很安静,足以遮掩她的不耐烦。
主任加入两人的你来我往,三人聊的好不舒畅。唐余的手被拽了拽。
触手微凉。
她侧脸看过去。
林念小声的说:“余姐是无聊了吗?”
在饭局上说这种话不合适。
唐余却狭促的眨眨眼:“是啊。”
她朝着林潜努努嘴:“瞧你哥,聊的多嗨。”
唐余不冷脸的时候,是很温和的,没了一直的冰冷无人敢接近,像个寻常小姑娘。
林念微微的红了脸,待看到她侧身时,腰间漏出的白嫩腰线,脸更是红到了脖子。
唐余没注意,悄没声的起身出去。
林念紧随其后,跟在她身后。
唐余踩上备用的拖鞋,脚步像猫一样,走到了窗外方才看到的小桥上。人工的,很小一只。
她踩上去就像大人来到了小人国,说不出的滑稽和好笑。
就像傅鸣为了出人头地,想抱自己的大腿,最后得到的和看到的,想到的,全都不一样。
唐余踩了踩,默默的退了下来。
眼睛盯着小桥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念试探的喊了一句:“余姐。”
唐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冷不丁的问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现在很好欺负。”
林念微惊,下意识说道:“怎么会,谁敢。”
这是真的,背地里不好说,但是明面上,谁都不敢。
哪怕看起来是唐余落了下风,但唐余这个人,在深海电视台只手遮天多年,最后怎么样,实在不好说。
于是,真的没人敢。
唐余像就是随便说说,说完就扭头回去了。
进包厢前,接到了圆圆的电话,说是齐萱来办公室找了一回。
因为暗夜新冠名的事。
在问是不是独家冠名。
唐余打手势示意林念先进去,然后勾起唇,笑的全是恶意:“是。”
电话对面喜的不得了,径直挂了电话。
唐余进包厢后便像换了个人。
嬉皮笑脸,浅笑涟涟,热情的恢复了交际花的本色。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
林潜晚上还有直播,起身先走。走之前犹犹豫豫的对着唐余说话:“齐萱恐怕会闹。”
唐余没喝酒,便没醉,皮笑肉不笑的说:“关我屁事。”
若说前几天的唐余还带了点佛性。
这会就是夹枪带棒,说话像刮了刀子。
林潜被噎了一顿,脸上有点挂不住,将她拉到一边,语气沉沉的问:“你是在怪我吗?”
又来了。
唐余是真的搞不懂男人。
分开了,也再找了,哪来这么多的旧情难忘,还连累的她被他的新欢各种找茬。
“我不敢怪你,毕竟你是我新男友的顶头上司。”
林潜眨眨眼,哦了一声,慢半拍的听懂了唐余的意思。他啊了一下,嘴巴张大。
模样又蠢又憨,半点昔日贵公子的模样都没。
唐余笑了笑,凑近他说道:“傅鸣是我的新男友,你满意了吗?”
说完用手背扇了扇他的脸。
啪啪两下。
用了几分力。
本来白着的脸红了几道巴掌印。
林潜伸手握住她的手,脸上全是伤痛:“你……你真和他在一起了?他整日说的都是真的?”
唐余不知道傅鸣说的是什么,但想来想去估计也没好话。
于是抽回手,正色说:“都是真的。”
说完,语气幽幽道:“我要捧他,像当年捧你一样,所以……林潜,你的手脚给我放尊重点,但凡欺辱了他半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唐余是出去看桥的时候想明白的。
不管她对长明台付出了多少,都掩不去她重整长明台时做下的恶行。
毕竟第一批好吃懒做的长明台的老人,七七八八被她赶的差不多,留下来的那些人的学生,眼酸也好,看她不顺眼也好,在后面没少败坏她的名声。
事情是她做的,她认。
但傅鸣不该。
不管是因为什么。
傅鸣只是个二十二岁刚毕业的孩子。
嘴巴混不吝另说,品行还算端正,学业也堪得上优,这种孩子,不能因为她,被毁了。
她担不起。也不愿意担。
于是,不管他认不认,想不想靠她,从他和她牵扯到一起开始,唐余就必须得对他负责。
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准有人挡他的路,你也好,台长也罢,不怕,咱就试试。”
说完,她转身。
转身的瞬间看见了韩君宪。
脸色难看至极。
唐余浅浅的叹了口气,不确定这冠名会不会临时跑了。
韩君宪却像没听见他们的话,很快将神色收敛好,上前两步,语气温柔:“还吃吗?”
唐余摇头:“不吃了。”
“好。”
饭局又拖了会结束。
送走了韩君宪,唐余回到台里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门口却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唐余颦眉走过去。
人群看见她却炸了锅,自动的分散开道路,留出中间宽阔的一条路。
唐余往前面扫了一眼,顿在原地。
傅鸣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新买的西装紧贴在身上,全是污渍,连头发上都带了脏污的痕迹。
他的脚下,是大片的行李。
有一个开了口子的破旧行李箱,还有一床被泼了污水的脏被子,以及破破烂烂的廉价的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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