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龙大公的授意下,公国的各大家族以抽签的形式,瓜分了65号地下求生所的利益。灰角城的叶阳家、张家、洛家、炀家,大山岭的白石家,乌鸦市的穆尔家获得了本次的探索权。
“目前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是个考验,也是个机会……”
在守备队营地的会议室中,小伍站在会议桌的一端,背着双手,目光扫过众队长的脸,严肃地说道,“在这期间,千万不要和那些门阀世家的人发生冲突。虽然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但你们要明白,他们才是公国真正的基石。在他们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
“我听说,负责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一位公国的长老,拥有准领主级的实力。即便是镇长大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若是遇到什么委屈,都给我忍着。实在不行了,就向我汇报,我会告知镇长大人,替你们沟通的。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得罪了他们,谁也救不了你们。”小伍敲了敲桌子,加重语气,喝问道,“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队长齐声应道,其中也包括陈兴,还有十多名城守军的军官。
随即,整个兰花镇都动荡起来。首先是一部分流民和商贩离开,然后是大批嗅到商机、胆子又大的商贩涌入。地方小队和城守军都出动了大批队员,对流民聚集区进行清理,腾出大片大片的空地,为将要到达的探险队预留营区的用地。
而公民的住宅区,也在打扫卫生、清理垃圾。而最开心的,莫过于酒吧、餐厅和旅馆了,可以预见到的,就是人满为患的画面。
三月上旬,一个个巨大的车轮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碾过刚抽出嫩芽的野草,在微湿的红土地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车痕。各种卡车、吉普车、装甲运兵车、工程车、油罐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入破落的边缘小镇。
原本行人稀疏、门庭清冷的大街,此刻却变得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全服武装的士兵、穿戴整齐的工程人员挤满了街头巷尾。从高处望下来,墨绿色或橙红色的头盔就像一条条小溪般,流向兰花镇的每一个角落。
大量的流动小贩出现在街头,向士兵和工人们兜售香烟、酒,以及各类小零食。流莺们也不甘寂寞,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屁股,站在街边招揽生意。
镇外水站据点里的流民,听说镇上来了很多有钱人,都跃跃欲试,准备各种土特产,想到镇上兜售。甚至萝卜也提出,要去镇上卖红浆果。但陈兴却严令禁止他们离开,不准他们靠近镇子。
他上一世做了十多年的底层佣兵,见惯了各地门阀世家的专横霸道,视人命如蝼蚁,连公民都是如此,更何况这些流民。所谓的“公国法律”,在他们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只有在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公愤时,才会适用于他们。而在这没有卫星信号覆盖的地方,更是形同虚设。
这段时间里,陈兴一直处于一种忐忑不安的状态,眼皮跳得厉害,连平时最热衷的活动都失去了兴趣。之前他一天不欺负苏娜就睡不着觉,现在是一点儿念想都没了。
以他对门阀世家一贯处事风格的认知,队伍驻扎下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征募流民,将他们作为探险的炮灰。不用说,肯定会有水站的一份。可这些流民都是淳朴老实的边缘村落原住民,不是那些失信者。刚迁移过来就要遭此大难,他真的过意不去。
为了这件事情,他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让他们迁移回去?且不说镇长同不同意,他们已经放弃了原本的居住地,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才过一个冬天,就马上让他们走,光是粮食都撑不下去了。
但是不走,又会被强制征召,送去地下求生所做炮灰。再者,地下求生所的种植场里,还有一群蒸汽蚕虫在窝着。万一惊动了它们,别说这个小水站,就连兰花镇都会被碾成平地。
“你在担心什么啊?”看着陈兴愁眉苦脸,叶阳白柳在一旁安慰道,“公国是有法律的,他们又不会乱来。”
“叶阳家的大小姐,你是不用怕,可我怕啊……”陈兴叹息道,“你是没见过,你们这些门阀世家在边缘地带的做事风格,简直跟蝗虫没两样。”
“你这是偏见!”叶阳白柳有些不高兴了,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行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兴抬了抬手,说道。由于情绪不高,语气有几分不耐烦。上一世他就亲眼见过,在战争时期,整个镇的流氓都被押送到战场消耗对方的弹药。那场面就和驱赶牲口一样,残酷到极点。
“你既然这么讨厌门阀世家的人,那还留我在这里做什么?”叶阳白柳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寒霜,质问道。
“这……”陈兴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竿子打了一船人,其中也包括了她和她的家人,于是口气缓和下来,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了?”叶阳白柳追问道,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反正就是不一样。”陈兴烦躁地说道,现在他没心情纠结这些小问题。
叶阳白柳却是得理不饶人,抓着他的肩膀问道,“有什么不一样,你说啊!”她咬了咬牙,“是不是好欺负,能让你弄上床?”
“你别无理取闹。”陈兴皱起眉头说道。眼下的状况让他烦透了,实在没有心思哄女孩子。
“我看你是心理阴暗,见不得别人比你强。”叶阳白柳口气一变,鄙夷地说道。
“你说什么!”陈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说你是嫉妒,嫉妒别人比你有钱,嫉妒别人比你地位高。”叶阳白柳双手抱胸,抬起下巴说道,露出了一截颀长白皙的脖子。由于她比陈兴高了半个头,愈发地显得清高冷傲、盛气凌人。
“你!”陈兴顿时气得青筋直冒,双手下意识地握起了拳头。
“怎么了,还想打女人?”叶阳白柳挺着胸,伸手推了他一下。目光里透着鄙夷,大有“看扁你”的意思。
从陈兴的角度看去,两座山峦呼之欲出,将衣服撑得鼓鼓的,领口处的扣子几乎崩裂。而山峰之后,是一张冷艳高傲的脸,看得人心情更加烦躁了。
陈兴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眼睛里烧着火。她却视若无睹,完全不当一回事,伸手推了他第二下,火上浇油,“欺软怕硬,懦夫……”
陈兴眼睛骤然一眯,一步上前,将眼前的女人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就像扛一只大白猪。几步走到床前,扔了下去,然后扑在她身上,开始撕扯衣物。
叶阳白柳仰躺着,双臂自然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的反抗,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任他摆弄。此刻的陈兴,却像一头疯狂的恶狼,眼底布满血丝,焦躁无比。重压之下,他感觉快要崩溃了。
“你现在对我做那些事情,我不会反抗……”她的声音淡漠而平静,仿佛千年寒潭、万年古井。
“将来也不会离开你……”
“但是,我会永远看不起你。”
“你懂什么!”陈兴咆哮道,“你只是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残酷。”他喘着粗气,“你,你根本不懂……”眼看着刚建立起来的基业,随时都会毁于一旦,他有些自暴自弃了,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落,喃喃自语地说着,“你不懂,不懂……”
“嗯,我是不懂,所以才要跟着你啊~”
身上忽然一暖,叶阳白柳抱住了他。她的双手很用力,似乎要将他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温软的低语在耳边响起,胸腹间传来充满弹性的触感,他就像浸泡在温暖的海水中,时间都仿佛变慢了。
“你是我的男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带我们走出困境的。”
她吐气如兰,低声问道,“你说是吗,我的小男人?”
女人的温柔,是男人最好的疗伤药。焦躁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良久过后,陈兴抬起头,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一时糊涂了。”说着,他双手撑在床上,想要爬起来。
叶阳白柳却忽然发力,将他重新抱回怀中,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多休息一会儿吧,你好些天没睡好了。”她有些宠溺地说道,“你看你,眼圈都黑了。”
“来的那些人,你都认识吗?”陈兴忽然问道。
“不知道呢,我从小就在寄宿学校,又不爱说话,认识的人很少。”叶阳白柳回答。
“明天陪我去镇上看看,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报。”陈兴说道。
“好,我陪你去。”叶阳白柳说道,修长的十指插在他的头发里,轻轻揉弄着。
“那我们现在……”陈兴蹭了蹭她饱满的胸部,问道,“要不要干点别的?”
“不行。”叶阳白柳拒绝道。
“你不是说,我是你男人吗?”陈兴疑惑道。
“前提是你能带我们走出困境,恢复安稳的生活。”叶阳白柳提出了条件。
“把自己当做奖励吗?”陈兴笑着问道。
“是的,作为胜利者的奖励。”叶阳白柳认真地说道。
“那比起现在,会有什么额外的好处?”陈兴提醒道,“你说过你不会反抗的。”
“不反抗有意思吗?”叶阳白柳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问道。
陈兴先是楞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是说……”他有些不太确定,“像上次一样?”
“是的,像上次一样,不过……”叶阳白柳目光一凝,宣布道,“这次你是不会轻易得手的。”
听着她的话,陈兴只感到浑身血气翻涌,差点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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