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已经到了,用过早膳后越千泷跟苏玦就打算启程去太华山了,这些日子里虽然苏玦苦心钻研,但还是没能悟得御剑术的精要,这次去太华是无法御剑了。
“王爷给二位准备了虎螭,这乃是宫中银麒侍卫才有的坐骑,不仅威猛非常而且可日行千里,此番去太华山虽然路程遥远,有了虎螭你们最迟于明日正午即可到达太华。”
“虎螭,在哪里在哪里?”
管家焉茴一击掌便有人牵出与两头虎螭来,这猛兽形同白虎,却比白虎还要大上一个个头,但他毛色是罕见的银灰,站在阳光下通体生辉,就好比神兽一般。
“哇,我在太华山也没见过这么威猛的野兽,王爷给的果然是好东西。”越千泷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越姑娘,危险!”
“怎么?你不是让我们骑着它去太华山吗?现在连摸都不能摸了?”
“你跟苏玦不是银麒侍卫,没有亲自驯养过这些虎螭,今日你若靠近必会引来反击,不过我有一物,能让你们驾驭这两头猛兽。”
“是什么?”
“兽类多以气味辨别敌我,这两头虎螭也是一样,这一红一蓝两瓶香料是由它们原主人的衣物中提取而出,有了这个它们便会识你们为主。”焉茴说完将红色那瓶递给了越千泷,另一瓶给了苏玦。
这样说瓶子里的是他人的体香了?越千泷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为什么她非得用其他男人的体香?她打开瓶子闻了闻,越千泷本以为是鲁莽大汉的酸臭味呢,可这味道淡淡的,闻起来并不讨厌。
“这东西我收了,谢谢王爷。”
“那就准备启程吧。”
越千泷在周围扫了一圈,“这就让我们走了?”
“还要如何?”
“洛吟桓呢?”
“洛大人公务繁忙,怎会有时间顾及此等小事?”
说来奇怪,自从宁王指派洛吟桓去查探东市行刺案后,那人就鲜少出现在他们一同居住的小院中了,之前还赶巴巴的要跟他们一起去太华,现在怎么不见人影了?
“那王爷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王爷要交代的都已经同苏玦说详细了,越姑娘若好奇问苏玦便是。”
为什么每每公孙翎都只跟苏玦说?他就这么信任苏玦,这么不放心自己?越千泷道了声‘告辞’就与苏玦双双离去。
“舍不得就舍不得吧,躲在暗处当小人做甚?”
洛吟桓折了眼前树枝,嗔道:“我喜欢当什么人都是我的事,何劳你易潋音来关心?”
女子轻声笑了笑,“看来我们不如把好事成双,赶在陛下大婚之时让王爷求请陛下也将你跟越姑娘下道婚旨,这样洛大人就不用畏惧那苏玦了。”
“我何时畏惧他了?”
易潋音指着他的胸口,“此时,此刻,此地。”
“苏玦身份不明用心难测,我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偏要将他留在府中,还对他予以重任!苏玦本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为什么王爷突然看中了他?”
“那却玉城的事也是本不在计划之中,洛大人用鹣鲽果成全了素灵犀跟孟青阙,不知这又是什么道理?”
“却玉城是见机行事,素灵犀跟晔刹族立场不定,这样至少可以断了她跟孟青阙跟太华山联手的可能。素灵犀心性极高又痴恋苏玦多年,以她的脾性一定会对孟青阙有所报复,甚至是波及整个太华,我这样做是未雨绸缪,但王爷此举却是给自己埋了祸根。”
“你这么说是在指责王爷了?”
“我不是这意思。”
“你放心,就算苏玦是祸根,我也绝不会让他起在萧蔷,洛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行刺一案吧,牧言晟不日即将回王都,你若还是这般没有头绪恐怕连宁王府也容不得你了。”
“你……”
紫衣女子已经不见踪影,洛吟桓愤愤的一击,惹得这树叶落了一地。
他们二人不眠不休,第二日清晨就到了太华山脚下,看到这满目的山景越千泷就倍感亲切。
“这虎螭果然是宝贝,连着跑了一天一夜还是这么精神,如果我真有这么一头宝贝当坐骑就好了。”
“太华秘境在何处?”
“在七绝台下面,不过要先进山门。”
“先找地方休息,等到深夜再行事。”
“那我们去焚音谷吧,那里的奇花异草众多,景色也美极了,我们大可趁着空闲观赏一番。”
“观赏?”苏玦冷眉一挑,“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你若还是这副散漫轻怠之心必将给自己种下恶果。”
“好了好了好了,那我们不去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别板着脸教训我就行。”
“你熟悉这里,先带我去山中的隐蔽处。”
越千泷看着山门方向叹了口气,也不知琰儿过得怎样了,现在他们这对母子明明相距咫尺却不能相近。不知太华秘境一事了结之后,她是否还有机会跟琰儿相聚。
两人休息了大半日,将两头虎螭安顿好后他们就上了山,太华山门从来不设守卫,只要是门中弟子就知道入门之法。现在是四更天,门中的人都熟睡了,苏、越二人来到七绝台,从上面望去只见一片迷雾,辨不出深浅。
“走吧。”
“走?”越千泷哂笑道:“这儿哪有路可以走的?之前是青阙带我们御剑下去的,现在你我都不会御剑,难不成就这样跳下去?”
遭了,他跟素灵犀传讯颇多,倒忘了问素灵犀这七绝台的状况。他们现在被困在此,难道今晚之行就要白费?
“还有没有其他的路?”
“没有,下面本就是太华山的禁地,哪里会辟出一条正正当当的路来?”
苏玦闻言只觉着烦闷,“你也是太华弟子,难道对御剑术就半分都不会吗?”
“我……之前在宁王府你也看到了,这个御剑术,我的确不怎么熟悉。”
“是不熟悉,还是全然不会?”
越千泷看他脸色斟酌道:“会,还是会一点的,我曾经在天玑堂的院子里练成过,可也就是练成了一点点。”
“你现在再练。”
“现在?”
“快!你如此拖延难道想误了大事吗?”
越千泷叫苦不迭,现在的苏玦可谓说一不二,不管自己怎么推搪解释都没用。她将剑从曜宫中唤出,比划良久也不过从七绝台的这一边御行到了另一边。
“阿玦,我真的不行。”
“好了,如此即可。”
“如此,即可,是什么意思?”
苏玦拉了女子的手就走到七绝台边,说:“你带我下去。”
“不行不行!”
“我说可以,便是可以。”
“阿玦……”话还没完,苏玦就拉着她一跃而下。
冷风迎面而来,慌乱中的越千泷抓紧了苏玦双掌,一时竟连怎么御剑怎么运功都忘了。
“越千泷,快御剑!”
“可是我……”
“你想让我们两人都葬身崖下吗?”
御剑御剑御剑!越千泷闭上眼睛,屏气凝神中齐衍的声音忽然闪现。她一定能稳住,也一定要稳住。穿过重重迷雾的苏玦心有不定,难道他这些日在宁王府看错了这人?
“阿玦抓紧我!”
二人在空中环抱在一起,眼看将要落地了忽见从他们脚下生出一道剑光,站在细窄的剑身上越千泷尚且身形,多亏了苏玦她才没掉下去。成功了?她惊魂甫定的看着前面青年,这次她竟然成功了?
等安然落地后越千泷一下就跳到了苏玦身上,欢呼道:“阿玦我终于可以御剑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你看到没,我们两人落地了而且一点事也没有。”
被这人抱着摇晃十来秒后,苏玦方扯开了她。
“你本来就已经掌握了御剑术,只是自己心中缺乏自信,加之又少了机会才不自知的,一个小小的七绝台完全困不住你。”
“阿块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日子在宁王府我们一起修习太华功法,期间对你的深浅我也有所掌握,或许是你身在其中才看不清楚。”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的?”
“嗯。”
越千泷忙往他胸前捶了一锤,“你怎么这么冲动,如果刚才我没稳住怎么办?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
“我相信你,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越千泷无言以对的吸了口气,“好了,我们先走吧,不过前面有些埋伏,稍有不慎就会触发机关,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跟着我走就好。”
“啊?”
“放心,不会有事。”
越千泷不明就里的,苏玦怎么这么笃定,要走也该是他跟着自己走吧。可一路下来他们都平平安安的,根本不见之前的北斗剑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走到太华秘境前面了。
“阿玦,你……你怎么知道路的?”
“我自有自己的办法。”
“还有那些埋伏呢?你,你竟然都避开了?”
“我知道这些埋伏的位置,若掌握其中规律自然就能安然避开。”
这什么意思?难道苏玦记得太华秘境?他想起这里来了?
一头雾水的越千泷碰了碰眼前光滑的山石,奇怪了,竟然没动静?
“不对啊,上次明明一碰就打开了的,这次怎么了?”
“看来他们对你有了防备。”苏玦做了几个手势,他嘴里默念着什么,好像是法咒,一轮手势变换过后越千泷就见灵光一现,眼前的巨石里竟然化出了一道漩涡。
苏玦怎么会知道打开太华秘境的方法?奇怪了,这次出行给了越千泷太多惊诧,这个苏玦,他到底有什么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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