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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身怀六甲

  阴家八禁本就是本就是阴家秘不外宣的隐秘,即便已经落败江湖上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而辛月之所以知晓,自然是因为师傅的原因。

  掌握过往年江湖辛秘一直是辛月从小需要学习的东西。

  只是若阴家真的无嫡系子孙流传后世,这阴家八禁之末的还魂花为何会突然出世。

  就算这花是二十年前阴家人未没落之前培育的,但这二十年间又是谁在养护这花?难道是那黑衣人?

  阴家八禁现已经失传,若论药用价值,这朵还魂花现在的珍贵程度绝对不亚于前些日子千灯聚首上拍卖的几滴帝女血了。却被她区区几粒药丸给换了回来。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

  联想到方才似梦重现的那场大火,麓之恒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这世间怎么会有人种植这种残忍至极的东西。你要它作甚?”开一花屠一命,想着方才自己趴在还魂花上闻了半日,竟觉得刚刚那芳香之中似乎当真几分极淡的血腥味。便没由来觉得一阵恶心。

  辛月原本是好奇,没想到误打误撞真的换到了这种花,她虽然知道其效用价值,却当真未曾想好要如何处置:“先养着吧!”

  连着四日辛月一直照看着眼前这朵还魂花,还魂花喜阴,原本以为要特意照看这花,却没想到将他锁在箱子里无半分不妥。倒也不需再特意关注它。

  听弦倒是无所谓,麓之恒每每见到辛月坐在桌子旁如他那日一般看着那花,便不由得一阵恶寒。只想离那花更远一些。

  今日需要上一天的棋艺课,一早辛月便带着二人在门口与辛子尘回合,一起去澹台书院。

  “哥!这个送给你!”一见辛子尘,辛月便将雕刻了几日的水墨兰花玉坠送于他。

  “你用了内力雕刻的?”手中握着精美圆润的玉坠,爱不释手。他本以为辛月会送自己木雕,却没想到她直接用内力在玉上雕琢,若非内力短短几日断断雕刻不出如此精美的玉件的。

  而且雕刻如此美观,可见内力掌握已是极为纯熟,妹妹虽修为不过人合境上阶,但修为底子醇厚,况且现在才入了十七之龄,想要再提升定然还有其他方法。

  若是当年胎毒没有那般严重,依妹妹的聪慧定然不亚于自己。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这玉虽然不如你的暖灵玉,但也算的上稀缺之物,希望哥能喜欢。”这块玉佩是从老头子那顺来的,她只是出了雕刻的力气,算是借花献佛了。

  “只要是月儿送的,我都喜欢!”当下将玉坠挂与腰间,配他今日身上的校服半点不显突兀。

  澹台书院学子的校服皆是白色,男女校服款式相同,腰身比例按照个人身形裁得,穿在学子身上都显得格外贴合。更显得学子们精神面貌神采飞扬。

  整理好衣装,看了眼辛月身旁的麓之恒,面色一片温润如玉,对他点头示意。“月儿麻烦麓公子费心了。”礼仪周祥,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公子严重了!麓某职责所在!”亦如那日撞上辛月后的模样,恭敬有礼,只是少了那日装模作样的诚惶诚恐。

  “好了快走吧!再耽搁要迟到了!”说完率先上了马车。

  二人一同进了尚文院,辛月今日是棋艺课,辛子尘是星相学,跟随在兄妹二人身后的三人是不能随侍其后的,需在外等候。

  今天的棋艺依旧是浔夫子教授。刚入巳时,一阵戒尺击打桌面的声音传来,尚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便听见有人叫道:“辛月!”

  “是!浔夫子!”辛月不禁心中犯嘀咕,怎么每次想的入神便被浔夫子撞见,看来又免不了被说道了。

  “既然选择了专研棋艺,就应该用些心,你且看看就你一人心不在焉!”浔夫子纠正道。

  “你入学初试过关已是勉强,定要好生学习方能早日学成归去……”

  “夫子所言极是,辛月定然好生听课,还望夫子莫要生气。”辛月一旁接过浔老的话语,满脸自责,仿若真的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浔夫子是澹台书院的镇院之一,所谓镇院便是澹台书院师资的中流砥柱。除了被浔夫子教授过的学子称为浔夫子,其他学子一律称其浔镇院。

  澹台书院夫子共二十余名,被称为镇院的共四位,四位的资历即便是瀚海宫也不敢轻易怠慢,而浔老位列镇院翘楚。分别教授学子的棋艺,兵法,琴艺以及政法。

  浔夫子的棋龄与他年龄旗鼓相当,他一生都醉心棋道。棋艺精湛极为受人敬仰。

  辛月自然对其尊敬非常,但委实受不住浔夫子那堆端正方规的大道理,若是不打断他许是要其他几位学子陪她一同被浔夫子磨砺了。

  浔夫子话本还未说完,见辛月认错中肯便不好在说下去,又接着讲起棋学的残局入道论。辛月这边一边听学一边又陷入思考中。

  看着面前的棋盘,耳边传来浔夫子残局入道论的讲说,想着几日前的阵法学。

  相对于棋局,辛月更陌生的便是阵法,辛月的棋艺虽然比不过浔夫子,却也与师傅对弈过几局的,虽然每次都落与下风,却也算精通其中门道。

  而辛月所知阵法简直无法与辛子尘相比较,辛子尘十一岁便凭借三十六股子中的一百零九道阵法,闻名江湖。她却对阵法一窍不通。

  并非是辛月天资愚笨,只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世间万法,她不可能都一一涉猎。只是虽然只学了一日阵法基础,却让她由生出以棋道入阵法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否可行,改日倒是可以请教一下哥哥。

  下午学子相互之间对弈切磋一番后才辞别浔夫子。

  “小姐,公子让我在此守候您并代为转告,他需留下来与锦镇院请教些问题,让您先回相府,不必等他。”幻棋已经在此等候约莫一刻钟有余,才见到从棋社院出来的辛月。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说完带着听弦与麓之恒向院外走去。

  幻棋道了声是便转身朝着星相院走去。

  澹台书院学子不过两百余人,但学院占地却是不小,从棋社院出来还需徒步一刻钟,好在书院风景甚好,辛月道也不介意带着两人漫步在书院中,一路观花赏景,倒也怡然自得。

  “呦!这不是我们木匠大师辛小姐嘛!今日有兴趣观赏澹台书院的风景了,不是想为咱们书院雕刻些物件吧!”已经入学了几日了,终于让他碰到辛子尘的妹妹落单了。

  “不知这位师兄是?”见来人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校服,自然是学院的学子,只是来者不善啊!

  “本少爷,远征候世子!林夕贞”满脸趾高气昂,傲气斐然。

  “不知林师兄有何指教。”辛月心道,原来是远征候林广阳之子。

  远征候林广阳战绩硕累,极为受人爱戴,与她家老头子并称珈蓝国“文武棘”,文振纲朝,武襄国邦。

  虽然朝堂中两人意见有诸多不合,私底下也同样互不顺眼,但老头子与远征候却又暗自相互钦佩。很是离奇,但的确如此。

  据说澹台书院未成立时,两人同师承浔夫子门下一段时间。

  上元节晚宴那日老头子还领着他们兄妹拜见过远征候,当时宴会上倒是未见这位世子。

  辛月记得初见远征候只觉得其浑身上下透露着征战沙场的铁血,是个值得人称敬的英雄。

  虽然当时老头子与他依然相看两厌一副横眉怒颜。远征候却对他们兄妹二人和颜悦色丝毫不作假。

  只是远征候虽战功赫赫,却也有疏漏,这个疏漏便是辛月眼前的林夕贞了。这个林夕贞虽然失远征候之子,却无半点远征候的威武气概,聪慧倒是不缺,但只喜琴、棋、书、画,诗词寄情山水。

  如是个女儿家远征候倒也不会如此在意,但错就错在他是远征候唯一的男丁。

  当初远征候让其进入澹台书院是为了让林夕贞兵法及内力修为有所提升,未曾想到林夕贞进入澹台书院三年六门琴、棋、书、画、诗词、古史皆已沐学完毕,传闻造诣仅次于第一才女卫司落。独独远征候让他所学未精进几许。

  偏生远征候势必让他不修完不许离开澹台书院。为此还去向皇上请了恩典。林夕贞却不在乎,已经在这里混迹了六年,若非如此三年前他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想来如今林夕贞已经二十有五,每临兵法课必回见其身影。他不喜兵法之事已经达到全院皆知的地步,但又逆不了远征候的意愿,便与他父亲耗在此处,日日以睡觉度日。

  这些辛月本是不知晓的。上次棋艺课结束后,哥哥就与他说了这人,据辛子尘所言,林夕贞好似对他们兄妹看法有所偏倚。

  可观林夕贞此刻的态度,这哪里是有所偏倚,明明是厌恶吧!她这位哥哥说话当真含蓄。

  其实辛月哪里知晓,并非是辛子尘有所隐瞒,只是他只是遇见林夕贞几次,从他眼中看出其眼中的不喜之意,并没有真与他向辛月几人这样对上。自然不知晓林夕贞到底有多不喜他们兄妹。

  “听说你会雕刻木头,不知除了雕刻木头你还会什么啊!”林夕贞目中无人的模样,蹦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极度的嚣张。

  “不会!”辛月淡淡的答道。

  “感情你与你哥哥虽然是一同出生,你哥哥倒是有几分聪慧,可你也太过差强人意了吧!堂堂相国府大小姐居然只会摆弄木头。”林夕贞字里话意满是嘲讽。

  终于觉得解气多了,他爹隔三差五在他面前总是说辛家小子如何如何聪慧,如何如何厉害。

  每次听得他牙根痒痒,自家那个爹从来都看不见他的好,却喜欢夸奖外人来贬低他。今日他就是想在辛子尘的妹妹这找回场子。

  “我哥的确聪慧。”这话说的不假。

  “你!”这个死丫头听不出来他的话外意思吗!

  “你不会在外养病养傻了吧!”

  “果然是个刻木头的,即便有一张绝色的脸也掩盖不了那混沌不堪的榆木脑袋。不通世故。”

  一旁的听弦只觉得怒火中烧,哪里冒出来的死胖子,这般无理,敢这样诋毁小姐。她向来不喜与人文绉绉的打口水仗,直接手下见真章。正要抽处碧邪便被人劫了胡。

  “小月月,听说你们书院若要出学必须身怀六技方可?”麓之恒斜靠路边的垂柳上,五分张扬配上一身红衣,倾城俊逸的笑颜带着十足的邪气。

  “自然!这是书院的规定。”辛月并不知晓麓之恒要做什么,只是觉得身后的这两个人已染了些怒气。

  “可我未观出这位公子所学哪六技,倒有几□□怀六甲的模样啊!”盯着林夕贞肚子一脸认真说道。

  辛月强忍着脸上浮出的笑意,只觉得当真如此,林夕贞五官也算端正,只是体格略微有些健壮了些。习武世家的子弟都会刻苦练功,很少有人有这般体格。

  “许是书院晌午伙食极佳,林师兄多食用了些。”

  “那小月月可不能呆上几年,否则行走如像林公子这般,这人未至肚皮却先行一步,即便再优秀的人,也有损仪容。”对付这种说话不中听之人自然要十倍还之。

  “之恒所言极是!”就算麓之恒不说,她也不会毫无作为,能欺负的了她辛月之人还未出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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