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冽长臂收紧,想着多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那种相依相偎、灵魂相融的感觉,震撼着他的身心。
慕容瞳挣扎、反抗,各种招数都用上了,就是挣不脱,气得脑仁疼。
“你不要忘了,我杀了你父亲,你也害死我娘。我们是仇人,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对得起你父亲吗?”
“闭嘴!”
“你我之间横着太多的仇恨与猜忌,我不会喜欢你,你也不要再欺负我、招惹我。”她切齿道。
萧沉冽无言地放开她,她说得对,他们之间横着无法消弭的“仇恨”、怀疑与猜忌。
她不敢多待,赶忙离开,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若由你来打这场仗,你会怎么打。今夜你好好想想,明天上午告诉我。”
她回头看他一眼,尔后匆匆走了。
他要她想作战计划,是考她还是另有企图?
当即,慕容瞳找来楚怀安和乔慕青协商。
乔慕青惆怅道:“孙志芳拥军八万,我们的兵力不到五万,这根本没法打。”
楚怀安道:“你别忘了,上次宜州战役,萧少帅也是以少胜多,打了几场漂亮的仗。”
“萧少帅的脑子,我们比得上吗?”她皱眉。
“那倒是。虽然潘先生精通行军布阵,不过也比不上萧少帅的头脑。”他点头。
“别说废话了,快帮我想想。”慕容瞳的脑子里头绪杂乱。
然而,他们想了一两个小时也想不到可行的作战计划。
她无奈地让他们走了。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脑子都是打仗、计划、粮草。
电闪雷鸣、暴雨哗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心里搁着事,根本睡不踏实,不是听见枪声就是炮火声。
苏醒的时候,她隐约地记得做了一个梦,而且梦到她终于想到作战计划,是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战术。
慕容瞳脑筋脑汁回忆那个梦,想得头快爆炸了才想起来。
对!
就这样!
她兴冲冲地去找萧混蛋,把自己想到的作战计划告诉他。
“怎么样?不错吧。”她期待他的赞赏。
“这狂风暴雨的,我们的武器装备极有可能淋到雨,根本用不了,到时候我们不是只有被打、躺尸的份?”萧沉冽挑眉冷笑。
“……”慕容瞳无言反驳。
竟然没想到这重要的一点。
那她想出来的作战计划,根本无法实施。
他不屑道:“还有一点,孙志芳一向擅谋多疑,你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吗?”
她失魂落魄道:“我……再去想想……”
“这辈子,你永远猜不到我的作战计划。”萧沉冽斜勾唇角,十分的挑衅。
“你等着瞧!”慕容瞳气呼呼地离去。
……
这场暴雨下了一天一夜。
所有人都以为会下个两三天,没想到忽然放晴了。
然而,萧沉冽没有下令整军出发赶往昆州,而是继续驻扎在玉山镇,没有开拔的意思。
慕容瞳、楚怀安和几位将领都来动议、劝说,大军即刻开拔,然而,萧沉冽无动于衷。
萧沉冽还说,玉山镇地方虽小,风光却不错,再留一天准备粮草。
众人气结。
“萧沉冽,你到底想干什么?”
众将领走了,慕容瞳火冒三丈地喝问。
他风光霁月道:“听闻玉山这地方出美人,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不如入夜了你跟我去街上走走,说不定可以偶遇几位清丽佳人。”
她气恼地瞪他,可是转念一想,他不像那种特意留下来欣赏美人的登徒浪子。
难道他想……
她没有再问,这夜早早地睡了。
果不其然,夜里十点,萧沉冽准时出现在她的房间。
“你想夜里急行军赶到昆州,突袭嘉州?”慕容瞳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路上再说。”他匆匆地出去。
整军半小时后,他们率领二万精兵轻装行军,剩下的士兵由潘文墨统领。
路上,慕容瞳忍不住问:“你想攻打嘉州还是哪里?不在昆州停歇,直接前往嘉州吗?”
“孙志芳调军八万屯在嘉州,你觉得我们攻打嘉州有胜算吗?”萧沉冽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当然没有胜算。那你的目标是哪里?”之前,她想出来的作战计划不是攻打嘉州,而是德清。
“你猜。”
“德清?”
“孙志芳自然猜得到我们要攻打德清,所以德清的守军有两万。”
“你想攻打长兴?可是长兴并不是战略要地,拿下长兴没太大用处。”慕容瞳沉思道。
“我们夜里行军,攻打嘉州或德清,孙志芳都猜得到。所以,他加强了嘉州、德清的防守,不过他料定我不会攻打嘉州或德清。”萧沉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那么,我就攻打德清。”
“我之前就说攻打德清,我猜到你的计划了呀,你骗我!”她气愤道。
“我问了你两个问题,你就心虚,没有半分自信,你那是一军统帅该有的样子吗?”
“……”慕容瞳再次气结。
“还有,你没说具体怎么攻打德清。德清的守将是姚志彬,姚志彬是一名悍将,不是省油的灯。”萧沉冽似笑非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猜到我如何攻打德清,我欠你一件事。”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每次你都骗我!”
“这次是真的。”他摸摸她的头。
慕容瞳气恼地拍开他的手,绞尽脑汁地想啊想,怎么攻打德清才能以最短的时间拿下德清。
想了一个小时,她终于想到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计策,“诱敌出城。”
萧沉冽听她详细地说了一通,在她的额头轻敲一记,“有进步。”
她错愕,他竟然夸赞她了?
这么说,她真的猜中他的作战计划了?
忽然,她的手被某只大手握住,她的心猛地狂跳起来,立刻努力地挣脱。
他握紧她的小手,“你可以靠在我肩头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慕容瞳瞪他一眼,用力地挣脱手,坐到靠车门的地方,靠着闭上双目。
还是要抓紧时间补觉,才有精力、体力战斗。
她又偷偷地睁眼,看见萧混蛋也闭目养神,这才安心地睡。
过了几分钟,萧沉冽听见她匀长的呼吸声,唇角勾出一丝轻笑,轻轻地坐到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尔后,他也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军车剧烈地一晃,应该是经过一个比较大的坑,震晃比较厉害。
慕容瞳被这一晃惊醒了,猛地发觉有点怪怪的。
萧沉冽半梦半醒,刚才那一震,立即惊醒,眼疾手快地抱住她,让她不至于跌倒或撞到。
因此,她看见的便是,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怎么变成这样?
她惊悚地挣脱,脸颊滚烫烫的,浑身不自在。
还好,开车的伺机是他的亲兵,不然他们的“私情”一定会传扬出去。
萧沉冽放开她,不过偷香窃玉,在她的腮边啄了一口。
慕容瞳气哼哼地坐到边上,不想搭理他。
萧混蛋不改本色,就是一只可恶的大色狼。
……
第二天午后三点,萧沉冽率军抵达德清,城外十五里处驻扎。不过,只有八千士兵。
其余的一万二千士兵,分散驻扎在附近四周,隐秘行事。
萧沉冽亲自率领八千士兵于德清北城门外叫阵、挑衅,十分嚣张狂妄。
他还派使者送一封战帖给姚志彬,扬言只需三天,他以八千兵力攻下德清,要姚志彬如丧家之犬逃离德清。
看了这封战帖,姚志彬自然暴跳如雷,气得立马率军冲出来,痛快地打一场,干掉敌人。
八千士兵也敢这么猖狂!
看来,这个萧沉冽就是个名不副实的狂妄小子!
所幸,他的部将拦住了。
回到营地,萧沉冽传令下去,众将士埋锅造饭,吃饱喝饱,休整休整。
他安之若素地吃喝,慕容瞳焦急担忧地问:“姚志彬不应战,那不是白搭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咬着松软的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接下来怎么做,你倒是说啊。”她急道。
“你那个馒头还吃吗?”萧沉冽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馒头,张嘴就啃,“你不吃,我吃。”
“谁说我不吃?我要吃的啊。”慕容瞳气得牙痒痒,才咬了一口的馒头就被他抢了吃。
“我才咬一口,还给你。”
“谁要吃你的口水?”
“我不介意你的口水,你还介意我的?”萧沉冽意有所指地眨眸,“再说,你已经吃过我的口水好几次了。”
这瞬间,慕容瞳的脸红彤彤的,烈火灼烫着她的肌肤。
她瞪他一眼,去跟乔慕青再要一个馒头。
三个小时后,士兵们吃饱喝足,恢复了体力,萧沉冽再次率兵去城门前挑衅。
士兵们纷纷叫嚣:“姚督军,不要出来应战吗?你们二万守军,居然怕了我们八千士兵,你们就是软蛋!孬种!”
“对!他奶奶的全是孬种!”
“你们都缩在壳里,就是软趴趴的龟孙子,哈哈哈……哈哈哈……”
“孬种!龟孙子!孬种!龟孙子!”
嘲笑的叫嚷声、怒骂声、哄笑声此起彼伏,汇聚成滔天声浪涌向敌方。
慕容瞳焦虑地问:“姚志彬会应战吗?”
萧沉冽气定神闲地冷笑,“姚志彬冲动,受不得挑衅、刺激,迟早会应战。”
楚怀安指着城楼上的人,“那个是姚志彬吗?”
她望过去,“我没见过他。”
萧沉冽露出迷之轻笑,“是姚志彬。”
城楼上站着一个军官,姚志彬气急败坏地指着城楼下的敌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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