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瞳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去推他,“七少!”
江洛川根本不清醒,抓住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上方,俯身吻她。
她左闪右避,激烈地反抗,“七少,你不要这样……”
他追寻她的芳唇,从她的鼻尖、脸颊扫过。
她心慌气促地抗争,却惹来他粗暴的钳制。
“不要再逃避我……我已经忍了这么久,快一年了……薇薇,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喃喃说着,恳求的语气倍显无辜可怜。
“七少,你清醒一点!”慕容瞳厉声道,“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薇薇,我想尽快娶你进门,想今夜就和你洞房花烛……”江洛川红彤彤的脸庞弥漫着深沉的情意,“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朝三暮四,更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们结婚后,我只爱你一人,修身养性……嫁给我,好不好?”
她知道,跟酒醉的男人讲道理无异于鸡同鸭讲。
再这样下去,很危险。
她没有回应,他以为她同意了,再次吻她。
江洛川吻她的唇角,心满意足,双手略略松了。
就是这个时候!
慕容瞳挣脱手,拼了全力推他,与此同时,右腿用力地曲起,顶向他的身躯,将他掀翻,尔后利落地起身。
他倒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她的手。
她没有留神,以为他不会有这么快的身手,却没想到……
她再次倒在床上,被他压住。
原来,七少的身手并不是那么差。
“薇薇,你知道吗?每个夜晚我都在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江洛川捧着她的小脸诉说衷肠,情深刻骨,“不要再拒绝我,好不好?”
“七少,我没答应过你……”慕容瞳无奈地解释。
他不管不顾地吻她,在她的脸颊、雪颈流连忘返。
她使了全力反抗,可是这回他有了防备,不仅制住她的双手,还紧密地压着她,让她无计可施。
唇舌咬吻她的耳珠,啃噬她娇嫩的肌肤……
其实,江洛川三分醉、七分醒,想借此机会亲近她。
这大半年,他太克制了,不想让她从掌心溜走。
她脑筋急转,怎么办?
忽然,一只手伸来,揪住江洛川的后衣领,将他拽开。
他摔在地上,愤怒地叫道:“哪个小兔崽子坏了我的好事?”
慕容瞳连忙站起来,看见萧沉冽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他瞧见,挺难为情的。
萧沉冽冰冷地嘲讽:“这就是江家少爷的作风吗?”
房门没有关严,他听见房里的动静,在外间看了一会儿才进来。
他断定,江洛川并没有喝醉,只是借酒行凶。
“萧沉冽,你干什么?”江洛川气急败坏地站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萧沉冽眸色冰寒,“你堂堂七少就会干这种强迫人的事吗?”
慕容瞳心里冷笑,他何尝不是经常做勉强人的事?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江洛川赤红的眼眸布满了阴郁的怒气,“我和薇薇的事,你管不着!出去!”
萧沉冽把他拽出去,“阿瞳不愿意,就关我的事。跟我出去。”
“你放开我!”
江洛川推推搡搡的,拼不过对方的强势,出去了。
慕容瞳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去了小露台,索性不理会他们,关门睡觉。
“江洛川,你再对阿瞳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我不会客气!”萧沉冽冷酷地警告。
“薇薇是我的女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江洛川不甘示弱地怒道。
“你看我是不是管得着。”萧沉冽的眼神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江洛川忽然觉得冷飕飕的,这是一种死亡凝视,令人毛骨悚然。
半晌,萧沉冽离去。
江洛川想去敲慕容瞳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自己的卧房。
第二天早上,慕容瞳开门出来,他早早地守在走廊,立即迎上去。
“薇薇,昨夜是我不好,我喝醉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可怜兮兮地恳求。
“你保证,下不为例?”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这时,萧沉冽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慕容瞳看他一眼,点点头。
江洛川欣喜地笑,“我们去吃早饭,然后去医院看乔慕青。”
……
四少杀了人,四少夫人自尽身亡,这两件事对江家的人冲击太大。
江淮没有到饭厅吃饭,众人聚在一起吃早饭也不敢议论,担心被总司令听见,受到惩罚。
早饭后,各人忙自己的事去了。
金陵的两大报纸,《金陵日报》《金陵晚报》,没有报道四少杀人一事,不过,只是一个上午,江家四少枪杀金陵大学教师一事传遍了金陵城,沸沸扬扬。
因为,一家小报报道了这件事。
短短几个小时,这份名为《金陵纪事》的小报销售一空,总编临时决定加印了一万份,还是脱销。
云醉雪、顾红蕊等人都看了报道,忧心忡忡。
江淮紧急召回萧沉冽,慕容瞳没有去操练,在医院陪乔慕青到中午,也回来了。
因为,她觉得今天必定会发生大事。
江浅浅把报纸递给她,悄声道:“父亲动怒了,后果很严重。”
慕容瞳匆匆浏览了一遍,这篇报道图文并茂,指名道姓,虽然没有具体写江家四少枪杀金陵大学教师的原因,但有所影射——联系四少夫人当夜自尽,推测出这件事的缘起乃风月。
她不得不承认,这篇报道的写法非常高明,吊足了好事者的胃口。
可是,这家小报的记者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件事跟萧沉冽有关吗?
“薇薇,这几天不要乱说话,我们悄悄说两句就好。”江浅浅轻声叮嘱。
“嗯。”慕容瞳担忧地问,“其他人知道四少夫人为什么自尽吗?”
“大家都在背地里揣测,四嫂之所以自尽,是因为她和那个教书先生有……”江浅浅讳莫如深地说,“哎呀,你知道的。四哥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杀人,一定是四嫂触犯了他的底线。”
“你父亲会责罚你四哥吗?”
“还不知道。”江浅浅悠长地叹气。
议事厅。
江淮把一份报纸摔在桌上,怒火冲冲地责问:“你看看,这就是你办的事!”
萧沉冽诚恳地认错:“一个小时前,我看过这篇报道。爷爷,我没办好事情,是我的错。”
听他这样说,江淮的怒气有所缓解,“你只给日报、晚报打电话,这家小报没打?”
“是我疏漏了。我也没想到这家《金陵纪事》这么大胆,刚才我已经打电话给这家小报的主编,不过没人接电话。”萧沉冽回道,“我派谢副官亲自带人去编辑部抓人,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派人去所有卖这小报的摊点,统统收缴。”江淮余怒未消地吩咐。
“回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下去。不过,不少百姓已经买了这份报纸,只怕遏制不了。”
江淮点点头,心里颇为满意,“这篇报道的由来,一定要查清楚。还有,告诉老四,这几天不许出门,不许接受报纸记者的访问。”
在众多儿孙里,萧沉冽的行动力和应变力是最快的,不用他点拨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萧沉冽道:“我会跟四舅说。这两天应该有记者在总司令府的四周偷拍,我会增加防卫,传令卫兵务必把那些可疑之人赶走,不让靠近。还有,相信唐家的人很快会上门,爷爷有什么指示?”
“稍后我亲自给唐家打个电话,请唐老爷过府一叙。唐家的人来了,你让醉雪好好招待。”
“是。那我先出去了。”
江淮坐在沙发,手捂着头,陷入了沉思。
萧沉冽关门的瞬间,忽然觉得,爷爷的确老了。
虽然唐家的权势、地位比不上宋家、江家,但拥有金陵、上海以及南方诸省的最大银行,还承办了几个大规模的基建工程,财力雄厚,江家控制军政所需的财力,一半来自唐家。
所以,江家不好得罪唐家。
江洛川去陪江鸿飞,慕容瞳和江浅浅闲聊,看见萧沉冽上了四楼,便也上楼。
萧沉冽进房后道:“进来吧。”
慕容瞳关好房门,开门见山地问:“《金陵纪事》这篇报道是你的手笔?”
“这是四少的事,你何必这么关心?”他喝水。
“这是整个江家的事。”她气恼道,“萧沉冽,你如实跟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次我说的那句话,你要我再说一遍吗?”
“……”她无语地瞪他。
不过,他没有否认,就相当于默认吧。
他故意把四少的事传扬出去,让四少身败名裂,抹去四少在江总司令心里的位置?
这么狠辣的招,慕容瞳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一楼大厅传来争吵声。
慕容瞳、萧沉冽一起出去看情况,果不其然,唐家的人上门了。
唐夫人朝云醉雪、顾红蕊等江家女眷疾言厉色地嚷道:“你们江家怎么可以这样逼死我的女儿?我女儿死得好惨呐……你们还我女儿!”
云醉雪、顾红蕊等人一个劲儿地劝,不过唐夫人根本不听,撒泼似的又骂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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