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妃,太子不是交待不准惹麻烦吗?”
李如兰闻言,噗嗤轻笑出声。
“他的顾虑,无非一个平阳。如今平阳人在西域,又有拓跋玄玉护着,要真出了什么事,也牵连不了她。他还怕惹什么麻烦吗?”
随即半支颐幽幽瞥来,冷笑。
“还真是讽刺,一个能亲手灭了亲情的人还会在乎亲情这种东西吗?”
晴纶替如兰换了盏茶水,又想到什么道。
“小姐,郡主的那婢女可真够狠的,把人脸划了也就罢了,还把人扔给那么个傻子,糟蹋够了又给扔去军营做军妓,还真是一点也不给人活命的念头。”
李如兰挑眉冷笑,手中簪子有下没下在桌上茶杯中搅拌,簪子上的残留血渍已经清洗得差不多的,还是污了一杯茶。
已经清洗得差不多的簪子顺手扔到桌上,瞥来。
“不知我那个好姐姐找到人没有。晴纶,好戏要来了。”
晴纶看着小姐,笑了。“小姐,夜还很长,在那上千具尸体里翻找,可得花费一番功夫呢。”
将军府
听闻军营传来的消息,司徒青云抱着孩子轻颠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轻蹙,看着高侍卫。
高侍卫一脸严肃。
司徒青云眸色一沉,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奶妈,转身便是出门而去。
步伐有些匆忙,出门便是撞到了刚好迫不及待迎面而来的阿月。
阿月手中端着的托盘没端住,整个人被撞到一侧,手中刚做的糕点洒了一地。整个人亦是被撞跌倒在地上,痛得一声闷哼,却是不敢说出。惶恐的跪在地上,一边收拾着掉落一地的碎片,糕点,一边低头一个劲的认错。
“奴婢该死,撞到将军,求将军责罚。”
“嘶——”手指碰到碎片上,血丝渗出,十指连心,疼得阿月眉头直拧。
司徒青云往前迈的步伐顿住,低头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眸色微沉。
“别跪了,起来吧。”
阿月惶恐低头,“奴婢不敢。”
司徒青云沉眸看着人,目光落在人那被碎片割伤的手指上,鲜红的血从指尖流出。阿月疼得眉头紧蹙,确实没敢吭声。
司徒青云看了眼一旁的高侍卫。
“你先回军营去。”
“可将军……”
“若非无大事,别再来同我禀报。”
高侍卫看了眼低头的阿月,看了看将军一脸淡漠面色,一声“是”,即刻退下。
司徒青云看了眼远去的高侍卫,收回目光,看着地上还跪着的阿月。面色平淡,扫了眼地上一片狼藉,精致漂亮的糕点同碎片锋利的碎片掺和一起,血迹残留。
“往后别再做这些事了。”
听闻这人这么一句,阿月眸光低垂,心下不免失落。
司徒青云回头看了人眼,看到那人的失落,敛眉又道。
“你毕竟是将军夫人,这些事交给下人便好。”
阿月微怔微惊抬头看着人,“将军,奴婢不敢奢望。”
司徒青云面色平淡,扫了眼地上糕点,“有何惊讶,早晚的事。”
随即拉着人入身后萱宝阁而去,地上的残渣便是叫旁边的其他婢女收拾了。见将军拉着人进去了,两名婢女相视一眼。
虽说阿月尚不是将军夫人,可将军态度如此明显,这阿月的身份已是坐实,就差一场婚礼了。
萱宝阁,阿月望着那人拉过自己的手,小心包扎,面色虽说平淡温和依旧,可阿月知道这人在担心着什么。
“将军若是有什么重要事,不必管奴婢,奴婢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司徒青云抬眸看了眼人,松开人包扎好的手。“没什么大事。”
阿月看着人,纵然知道不合时宜,却还是忍不住怯声道了句。
“将军……是在担心李二小姐吗?”
司徒青云面色平淡,望来。阿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忙低头不敢再多语。
“为什么这么问?”
阿月微微一愣,抬头看来。见人一脸淡漠看来,那双深沉冷漠的眸子似乎能看穿自己,甚至是自己在想些什么。
阿月赶忙回道,“奴婢只是刚好听到高侍卫这么说,奴婢不是有意要听,还请将军责罚。”
司徒青云看着人,只见人一脸惶恐不安,如同方才故意将盘子扔地划伤手的时候一模一样。
沉沉看着人口吻平淡,“她是孩子的娘,是我的青梅竹马,担心她,理所当然。阿月,希望你心里你心里明白,娶你,正如我阿娘所言,是为了给孩子找个娘。自然,你若不愿也可以同我说。我自会让你离开。”
阿月闻言,眼角低垂,有些无措的握着裹了纱布的手指,抬眸看着人。
“可如今,将军该是避嫌不是吗?毕竟将军的名誉才是最重要的啊。”
司徒青云闻言,看着面前有些激动的阿月,不免蹙眉。
“心悦之人比起名誉,她更重要。”
阿月眸色微微一愣,看着面前的司徒青云,欲言又止,一双手不安分的搅动。
她想告诉这人,她才是真正的李阙玥啊!!!不想让这人去白白丢了险些战死沙场得来的一切荣誉!
可……他会信吗?
易魂之事,除了宁姑娘同她,这世间还有人会相信这般荒诞的说法?就连自己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敢接受这事。旁人又怎会轻易相信。
阿月咬牙,嘴唇嗫嚅,终是没说出。也知道这人有些生气了,赶忙又要跪地,却是被司徒青云拉住了。
“往后别再跪了。”
“将军别生气,奴婢只是听闻将军走到如今这地步,实属不易。实在不愿看到将军为了往日旧人,自毁前程。”
“你觉着我是在自毁前程?”
阿月垂头没说话,默认了。司徒青云看着人,眸光深沉。
“你退下吧。”
阿月看着人,“将军。”
见人眸色冷漠,阿月没敢再多说。
“奴婢这就退下。”
至于司徒瑾瑜,外界之事如今浑然不知。这被劝回侍郎府那日,整个人委屈吧啦看着二表哥,不是说好为自己处理这事吗?如今都迫在眉睫了!果然二表哥是在敷衍他吗?
呜呜呜——受伤了!
司徒青云看着人没多说,摸了摸人的脑。“会的。回去听话些,少吃些苦头。”
二表哥都这么说了司徒瑾瑜这自然也是信了,乖乖走了。
眼瞅着就要成亲,侍郎大人怕人闹事又或者跑了,把人给锁在侍郎府,哪也去不了。听说就连吃的,也是叫人送去,不准人出房门半步。这送去的喜服,被司徒瑾瑜一把火烧了。
侍郎大人怒得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右相夫人来了府上,劝住了人。这刚加工赶好的喜服毁了,只得又去锦尚绸庄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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