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和魂侣一模一样的女孩,让白马筱一时间难以接受,他想了很多种和她邂逅的场景,这一种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难道她就是魂侣所说的,白马非不愿忘记的人?那不得几百岁了?!
正痴呆着,那伙计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着她,竟然也像是第一次见她一样,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白马筱惊讶的是她和魂侣长得一模一样,而伙计则是惊讶于这个常年戴着墨镜,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老板,竟然有着一张如此完美的脸,完美到他和白马筱一起痴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孩略带愠怒的说道:“你到底是不是木村老板介绍来的?”
“是是是!”白马筱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上来。”说完,女孩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白马筱愣了半天,被那伙计推了一把,“发什么楞呢,快上去啊,我在这里这么久了都没上去过几次。”
他这话说的就像是白马筱被女王钦点了一样,是一种极大的荣誉。
白马筱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木讷的爬上面前的柜台,翻了过去,踩上楼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伙计摇了摇头,心说老板怎么会见这么个傻子。
楼上和楼下一样大,但空旷了很多,不过摆设倒是和楼下差不多,家具很简洁,一个放满书的书橱,一套办公桌椅,一张床,一个沙发,一张茶几,都是欧式风格的,这一套下来给人一种解放前上流社会的感觉,风格古旧但不失典雅,这和女孩的外表年龄极不相称,他觉得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个年过花甲的白发老太太。
“坐下说。”女孩坐在了那个很大的欧式书桌后面,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白马筱呆呆的坐上去,侧过身看着她,这样子就像会见什么大领导一样。
“你说木村老板叫你来的,有什么事?”
白马筱又愣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的把对木村老板说的一套又转述给这个老板。
女孩皱着眉听完,甩出一句:“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套路。白马筱又一次感受到了雷击,那个木村老头叫他过来找她,但是没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这老头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木村老板说你可以帮助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是他说的……”
“他说的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一个灵魂拷问三连击,这下白马筱彻底懵逼了。
现在他只想打个车回小灵山,揪住那个老头痛打一顿,尽管打不过他。
“那……打扰了。”他起身就要走。
“等等。”女孩叫住了他,他愣愣的转过身,女孩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他还说什么没有?”
白马筱尽力回想着那老头说的每一句话,或许其中有一句是关键,比如是个暗语什么的,能让这个女孩一听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无条件帮助他。
“他说,你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就这样?”
明显不是这一句。
白马筱急的冒起了虚汗,他不知道到底说什么才能让她回心转意,这是这老头关于她的事也就只说了几句,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现在你很需要她的帮助,或者说,她也需要你的帮助。”难道是这一句?
“我需要你的帮助……木村,你真的这么想吗?”她喃喃的说,陷入了沉思。
看来是这句了。白马筱长舒一口气,看起来果然是互帮互助的生意才有谈下去的可能啊,这两人不愧是老板。
过了很久,女孩仿佛考虑好了似的,抬起头,“你过来,坐床上。”
“啊?!”白马筱第三次懵逼。
“你坐近一点。”
那张床在书桌旁边,坐在那里的确方便说悄悄话,不过她为什么不在书桌对面放把椅子呢?
白马筱乖乖照做了,生怕她反悔。
女孩靠近了些,问道:“你说你要去找莫钧是吗?”白马筱点点头,女孩继续说道:“他现在就在浮海。”
白马筱深吸一口气,现在浮海和凤凰大学对他来说无异于是虎口。
“想要见他可不容易。不过我们可以从他女儿身上着手。”
“莫棋?”
“你认识她?”女孩似乎有些惊讶。
“当然,如果没出这档子事,这一年她还会和我住在一起呢。”
女孩直起了身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马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一直和她说着灵界混入神秘组织的事,好像一直没有自我介绍过。“我……我叫白马筱,是凤凰大学今年的新生。”
“你?今年GSG的获胜者?”女孩狐疑的看着他,显然很是惊讶。
怎么我在校外也这么出名?虽然很值得骄傲,但是目前对他来说越出名越倒霉。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木村会叫你来找我了,原来你是凤凰大学的名人。”女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或许,我还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白马筱第四次懵逼。
“那么,我们的冠军先生,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现在的他就像是在完成游戏里的任务一样,已经跟随指引找到了女孩这里,接下来该由女孩发布下一个任务才对,这一下倒是把他问住了。
“我觉得……下一步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姓和你差一个字,我姓白鸟,单名翎。”
白鸟翎。白马筱喃喃的念了一遍,心说白鸟的羽毛,真是好名字,不像他,白马啃竹子。
“你说要从莫棋身上入手,是要去凤凰大学找她吗?”白马筱哪敢乱提意见,只能顺着她先前被打断的话继续说。
白鸟翎点点头,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旁边一个墨水瓶里插着一根白色的鹅毛笔,她拿起笔在笔记上记着什么,时不时还蘸一下墨水。
在这个数字打印时代,还用笔记录已经算跟不上潮流了,何况她还用这么古老的笔,“要不我给你买个签字笔吧?你这样蘸着墨水写不难受吗?”
白鸟翎停了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抬的丢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把他吓得闭了嘴,又继续写着什么。
白马筱好奇的凑过去看,发现她再写日记一样的东西,刚看到第一行的日期就被她骂了回去,“偷看别人的日记是要被挖眼睛的。”
他吓得后退几步,心想这白鸟翎真是个彪悍的女人,这一点和魂侣丝毫不像,她真的是白马非心里的那个人?
“你现在写日记做什么?不都是晚上睡觉前写吗?”
白鸟翎微微一笑,“写完我们就出发了,这本日记将会留在这,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将是我最后的记录。”
“你这算遗书?我刚找到你这么个靠山,别一上来就说这么丧气的话啊。”白马筱心说那个木村老板给他介绍的这人靠不靠谱啊,怎么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他静静的等她写完,放回了抽屉里,站起身,打开一旁的衣橱,露出一件鲜红色的外套和一条酒红色的长裤。
这一套衣服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正想问这是一套什么衣服,白鸟翎已经脱下了皮夹克和皮裤。她脱得太快,白马筱愣了一下,看到了她的白色背心和白色的三角内裤,以及那背心下隐隐约约显现出的淡绿色文胸。
他一下子红了脸,赶紧转过身去,这还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看一个女生在他面前穿的这么少。
“现在你的身份证肯定没法用了,我们只能自驾去浮海。”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还有她穿衣服的动静,白马筱一动不敢动,回应道:“你会开车吗?我可不会。”
“我在南京的禄口机场有一架专机。我们先开车去南京。”说话间他又听到了她打开什么橱柜的声音。
“去机场不用检查身份证吗?就算你包了一架飞机还是得要身份证的吧?”
刚说完,白鸟翎走过他,直奔楼梯,“不用,那是我的飞机。”
她已穿上那件红色的衣服,背后一只金色的凤凰标志展翅而立,臂章上也有个金色凤凰的图案。
这不是校服吗?!一天之内白马筱已经见识到三款不同的校服了,一套蓝白的,一套全黑,一套金红,这同款不同色的各种校服到底代表着什么,难道也是几年一换的吗?
但是只换颜色,也太偷懒了。
白马筱来到楼下,正看见白鸟翎跟那个伙计交代“后事”。
“这家店归你了。这是房产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证书,全部交给你。”
那伙计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她身后的白马筱,惊讶的说:“老板你要嫁人了?!”
白鸟翎没搭理他,继续说道:“我可能不会回来,这段时间店里的营业额都归你,还有店里的摆设也都是你的,如果你想换个买卖也行。总之全交给你了。”
那伙计还想再问,白鸟翎已经出了门,只留下他惊慌失措的看着白马筱。
白马筱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赶紧也跟着出门。
他跟着白鸟翎去了车库,坐进了一辆酒红色的吉普车里,这样的车和她纤细的身材完全不搭。
一脚油门,他们开出了小镇,向着南京的方向而去,对于刚刚全部交出的家产,她丝毫没有在乎,就好像她不是老板,只是那里的员工,辞了职就潇洒离去,没有一丝的留恋。
就好像,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带她离开那里,而今天,她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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