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子钥剑?!”白鸟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预测了很多会发生的意外情况,唯独这个忽然又冒出来的修罗剑魔让她大吃一惊。
若是他此时又想和自己对决,那么今天的计划将全部被打乱。
“你想怎么样?”
身后的钥剑抓着她的手腕,牢固的可以用“攥”来形容,仿佛生怕终于到手的幸福会从手中溜走一样。
“看样子今天那些小老鼠都不在,这下你可以放开手和吾对决了吗?”
“抱歉,今天没空应付你,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白鸟翎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她十分迫切的希望钥剑不要在这个时候捣乱。
“吾也有很重要的事做,那就是你啊,黑羽梁月!拔剑吧。”
“你想在这里动手?”这话刚说出口白鸟翎就觉得是多余的,第一次遇上他的时候就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从来不会管平民的死活。
果然,他十分理所当然的说,“有何不可?真剑试合的奥义就是无论在任何场所都可以发挥全部的实力,这也是剑道的奥妙之处。来吧,梁月!”
白鸟翎焦急的看着远处的山口,此时纪可言已经完成了任务,让山口再度落单,生怕等婚礼开始,就再也没有机会,于是恳求道,“我求你了,今天绝对不行!不如我们约一个时间,我一定满足你。”
她的语气十分有诚意,哪知道钥剑并不买账,“笑话!吾等你等了二百多年,整整二百多年你都没有回过东洲,你以为今日凭你一句话,吾就能放过你吗!”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白鸟翎忍无可忍,见软的不行,瞬间就硬气起来,“你给我放手!”
但这似乎正中了他的下怀,他立刻放开了她,手已握住了腰间的刀。
白鸟翎回过身,正看见他拔刀欲攻,赶紧后退两步,手伸进袖子里握住了短刀。
一瞬间剑拔弩张,她知道一旦开打,整个婚礼就会变成浴血地狱,最关键的是,这一下在那么多人面前露了脸,想再接近山口那将是难比登天。
钥剑完全没有与她僵持的意思,毕竟这一刻他已等待许久,加上上一次被中断,此时更加的饥渴,毫无停留的就拔出了刀。
就在那一瞬间,一只大手按住了他拔刀的右手,那刀仅仅露出了一丝红色的闪光便停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钥剑大惊失色,一个剑客若是没有注意到身边五步之内忽然冒出的人,那么就与死无异,那一瞬间若那个男人不是按住他的手,而是直接捅他一刀,那么他必死无疑。
这样的惊吓一闪而过,当他看清来人的脸时,表情瞬间就释然了,“你怎么在这?”
“我说过,不要在平民面前惹事,你自己也说了,你等这一天等了几百年,又何必急这几天?”那男人缓缓的将钥剑的手按了回去。
而钥剑竟是没有反抗,收了势,对白鸟翎说,“哼,后会有期,梁月。”
看着钥剑居然一点脾气都没的离开,白鸟翎欣喜之余,对这个忽然冒出来替她解围的男人感到好奇,这么一个疯子居然会听他的话,真的是不可思议。
那男人向她走来,白鸟翎这才仔细观察了他,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十分坚毅的国字脸,摆着一副严肃威严的表情,“你如果不接受他的挑战,下一次真的会伤及无辜。”
“你是……?”
“木村博,伊织的二叔。我听说过你们。”
一听说是木村家的人,白鸟翎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你为什么会认识千子钥剑?还有,筱哥的事多半是木村伊织搞的鬼,你们木村家是不是在策划着什么?”
“你的敌意不小,而且莫名。”木村博嘴角翘起,勾出一个冷漠的笑容,“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木村家上面,还不如想着怎么把你那位朋友救出来。”
听他说起,白鸟翎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忙回头去找山口,却见人影丛丛,却不见了山口平二。
居然跟丢了?
白鸟翎无名火起,不知在愤恨自己的无能,还是在怨怼忽然冒出搅局的千子钥剑。而这一刻,她将怒气发在了这个刚刚帮自己解围的男人身上,“千子钥剑为什么会听你的?你们一伙儿的是不是?”
木村博哭笑不得,上前两步,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非常的凌厉,一般人不出半分钟就不敢再和他对视,但白鸟翎的目光却坚定不移的盯着他,仿佛紧紧攥住了他的咽喉,若不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绝不会放他离开。
“我可没说千子钥剑会听我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时候的他应该还躲在暗处,伺机偷袭你呢。”
“他虽然是个疯子,但不失为一个磊落的剑客,偷袭这样的事他不会做。反倒是你们木村,从一开始在机场拦住我们,导致我们被犬山由太郎伏击,掳走了剑音,到后来把宁静他们带到新宿医院,与新口组结怨,接着就卖可怜诱导筱哥刺杀山口太郎,我怎么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一直和你们家有关系?”
“这一切都是缘分使然,仅此而已,你想多了。”
“是吗?”白鸟翎眯缝着双眼,好似要仔细将木村博看透一样,正想说什么,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偌大的会场顿时黑暗一片,只留下台上一片光明,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这唯一明亮的地方。
富山健次郎健步上台,手拿着话筒,面对众人朗声道,“感谢各位莅临犬子的婚礼,同时也是富山集团的盛会。我,富山健次郎,将在此宣布一件事。”
在场的宾客都没想到他在儿子婚礼上要宣布什么,在来这里之前并没有听说过。
就在这时,白鸟翎注意到人群中出现了不小的骚动,一眼望去,黑暗中似乎有不少人正在人群中推推搡搡的向前挤,正奇怪间,就听台上传来一句日语,“富山!”
富山健次郎下意识转过身,看到了舞台侧面的男人。
这人穿着黑色兜帽衫,在这黑暗的环境下看不清身形,却见他极快的伸出手,手上冰冷的铁器闪耀着刺眼的寒光。
下一秒,随着一声巨响,富山健次郎应声倒地。整个会场瞬间沸腾,无数宾客尖叫着乱窜,人群中不少富山组的人掏出了手枪,对着那个刺客连开数枪,场面一下子更加的混乱,人们纷纷涌向出口,但在黑暗中难以找到方向,一时间跌跌撞撞,不少人被撞倒在地,造成了不轻的踩踏事故。
混乱间,那刺客早就不知逃到了哪儿去,富山末彦已冲上了台,抱着父亲的尸体大声的哭喊着,那个一直站在富山末彦身边的年轻人大声喊道,“封锁酒店,一个人也别放出去!开灯!”
随着灯光再度亮起,宾客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窝蜂的跑向出口,但很快就被富山组的人封了大门,将他们全部堵在了里面,一时间变得更加混乱,最靠外的几个人撕扯着富山组的人,呵令他们开门,却丝毫无用。
人群中,纪可言跑了过来,“小翎!没事吧?”
白鸟翎一直站在原地,虽然被混乱的宾客冲撞了几下,但并没有事,“他们呢?”
纪可言回头望去,白鸟平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到这时他倒还能十分敬业的扮演自己的老头形象,“腿脚不便”的他并没有随人群乱窜,而是选择了待在沙发上。
正准备找宁静,宁静就走了来,表情十分的沮丧,还夹杂着不小的怒气。
纪可言问道,“小聂呢?”
“他还在和那个日本女人在一起,舍不得分开。”宁静带着七八分醋意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他的方向。
此时聂涧枫果然扶着古川美奈子走向一个沙发前,扶着她坐下,看起来她似乎崴了脚,行动起来也是一瘸一拐的。
看来投入角色的不止白鸟平一个。
纪可言见大家都没事,小声的说,“你们看到那个刺客了吗?好像是……白马。”
白鸟翎离得较远,没来得及看清刺客的脸,他就转身进入了黑暗中,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的点点头。
好像这一切她都能接受,只是好奇他这么做的目的。
“为什么……他要杀富山组的社长?”
纪可言耸了耸肩,“先是新口组社长,现在又是富山组,他这是想当蝙蝠侠吗?除暴安良?”
白鸟翎没有心情理会她的说笑,皱着眉看着台上富山健次郎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刚刚发号施令的那位站在富山末彦身边的年轻人,拿起了掉落在台上的话筒,正声道,“请各位安静!我们封锁酒店是为了不让凶手逃出去!现在,请各位配合!我富山初源在此对各位表示歉意!”
“富山初源?他也是富山组的人吗?”白鸟翎看着他,觉得此时他相较新郎而言非常的冷静,并且能在如此突发的情况中也能应对的如此从容,便觉得此人并不一般。
纪可言说道,“他是新郎的哥哥,富山家黑道生意一直由他这个长子负责,富山末彦是次子,只接管白道生意。”
也就是说,这个富山初源就是富山组的继承人了?
“请在座的各位,到偏厅等候,我们会安排专人搜身,为大家洗脱嫌疑。首先,就先从前面的这几位开始吧。”
随着富山初源所指的位置,白鸟翎发现此时的会场已经被分成两部分,大部分人都已经聚集在南边的出口前,而北面这一片只剩下寥寥十数人,都是在混乱中待在原地没有走动的。
白鸟翎环顾周围这些人,发现除了她、纪可言、宁静、聂涧枫和白鸟平之外,其余的大多是新口组和古川组的人,这些人毕竟都是见过大风浪的,所以在混乱中并没有自乱阵脚,先对他们进行检查,也是早一步洗脱嫌疑,也算是一种关照。
看着那些聚集在出口的宾客们被带往偏厅,纪可言皱着眉说,“好像没看到幸子。”
白鸟翎猛一抬头,发现果然不见幸子,难道这丫头已经出会场了?
“男士们请站到这边,女生们去那边。”
余下的人们被分成了男女两部分,由同性的检察人员为他们搜身。
“你身上还带着短刀吧?”纪可言小声的说。
白鸟翎下意识手摸腰侧,触碰到了藏在衣袋里的离火雀,正烦恼该怎么混过去时,纪可言偷偷将手放到她的后腰,“递给我。”
白鸟翎无暇思索,悄悄取出了离火雀,交给了纪可言。
纪可言结果,悄悄往后一丢,刀飞出的瞬间,在刀的前段出现一个小虫洞,随着刀飞进去后虫洞消失,这管制刀具瞬间就悄无声息的被藏匿了起来。
这招还真是方便。
不一会儿,那个女检查员就到了白鸟翎面前,但她却没有像搜其他人那样,而是先伸手递给了白鸟翎一个东西。
白鸟翎奇怪的接过,发现是一部小手机,屏幕显示还处于通话状态。
看着这位女检查员的暗示,白鸟翎把手机放在了耳朵上。
“梁月,不想这个女孩死的话,就来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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