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警觉的南宫羽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丁主教一走她便把所有人召集到大堂,手执藤条兴师问罪。
“师父,你也太看得起你徒弟了,我哪有那本事?”白马筱一脸惊讶的说,仿佛不敢相信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南宫羽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样子虽然十有八九是撒谎,但他说的也对,操纵雷电的本事还真不是他这样的人能有的。
虽然这个二徒弟性格叛逆,狡诈诡谲,尤其最近几天甚至有些怪异,但他肯定没那个本事。
加上那个丁主教也说过,筹备武宗大会的这几天鉴法灯处于关闭的状态,没法监测到法力,所以她也没有深究,只是说了句,“我不管你的法术是何人所授,但希望你记住,无论如何不可使用。”
“我知道,会让门派陷入为难。我记住了。”
看他这样,南宫羽欣慰的点点头,对仅有的四位弟子说道,“武宗大会将至,时间定在四月初一。”
白马筱说道,“那就是两个多月之后了?”
南宫羽摇摇头,“算上路上的时间,我们只有两个月。”
聂涧枫迫不及待的说,“放心,师父。这两个月我们一定好好把握,到时一定拿下魁首。”
此言一出,唐珊雨立刻投来嘲笑的目光,南宫羽则是颇有些惊讶,随即便理解的说,“涧枫,你初入本宗,想将本宗发扬光大之心固然很好,但不可急于一时。此次武宗大会,我们只需通过海选便可。”
这要求低的出乎白马筱他们三个人的预料,尤其是两位男士,昨晚她可是提出要聂涧枫拿第一的要求,难道真的只是酒后胡言?
谁知唐珊雨反而惊讶的说,“通过海选?师父,这要求比上次可高多了。”
南宫羽对她微笑着说,“上一次珊儿你只有九岁,那时凡儿也才十三,连参加海选的资格都没有。那一次能够参与大会,不至使得南宫剑宗在江湖上除名,已是得了丁主教的相助。”
先前听丁主教说过,按他们这个门派的人数来说,都不够资格参与。而无法参与的后果,便是在江湖上除名。
想来五年前那一次也是和昨晚一样,与他喝了顿酒,被他吃了不少豆腐。
想到这样的委屈南宫羽五年前就受过,三人心里更不是滋味。
唐珊雨明白她的意图,笑道,“这次我们有了三师弟和四师妹,而且二师弟的年纪也够了,可以凑够三人参与海选,若是能够通过,就不会有人嘲笑我们是‘童子帮’了!”
“童子帮”这个名字,昨晚听南宫羽说起过,剑音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唐珊雨解释道,“天下各门各派,由低到高被分为‘帮派门宗’,未通过海选的便会就地解散,通过海选参与省试初赛的称为‘武帮’,通过初赛成为全省八强的称为‘武派’,在省试中获得第一就可以称为‘武门’。最后去京城参与十三省会试获得第一就可以称为‘武宗’了。”
聂涧枫问道,“可我们不是已经是‘剑宗’了吗?”
唐珊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那是曾经。成为‘武宗’后若是百年没有再获得过会试第一,就会被降级。到师父这一代时早就该降为‘武帮’了,可是碍于师父的郡主身份,武教司才没有将我们登记的名字改掉。可武林上一直称呼我们为‘南宫剑帮’,有些缺德的还喊我们‘童子帮’,真是过分!”
想来五年前参试时,整个南宫剑宗就三个人,最大的南宫羽不过十八九岁,最小的唐珊雨九岁,被人称作“童子帮”倒也能理解,不过的确是缺德的很。
南宫羽倒也是习惯了这份屈辱,面不改色的说,“此次你们已经长大,我又收了两位徒弟。虽然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至少可以努力获得‘南宫剑派’的称号,也算是在武林之中夺回了不少颜面。”
“不,师父。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聂涧枫正色道,“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止于此。”
唐珊雨惊讶的说,“三师弟,你不会真的想拿第一,夺个‘武门’的称号吧?”
聂涧枫摇摇头,“不。我只认识‘南宫剑宗’,不认识什么剑门或是剑派,更不用说剑帮。也就只有剑宗二字,配得上南宫。”
唐珊雨已经惊的说不出话。南宫羽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夺得会试第一?”
两个月后的省试已经不在聂涧枫的考虑范围了,他心里想的只有最后的十三省会试。
南宫羽缓缓摇头,“你可知道,省试的比试中,是每个门派选出三位弟子参与,三局两胜。只凭你一人,是不够的。”
聂涧枫看着剑音,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决心。
剑音看出了聂涧枫的意思,说道,“我的目标,也是‘武宗’。”
尽管两人的志气值得表扬,但南宫羽显然没有信心,“我看出你们二人是带艺投师,可你们既然代表南宫剑宗,自然要用灵剑术应对。这灵剑术是剑意为主,剑招为辅。这剑意若没有五年以上的参悟,是无法达至小成的。而天下各门各派,以招式为主的速成武学不在少数,要在这短短两个月内脱颖而出,绝无可能。”
白马筱脱口道,“师父,你是不知道,这两位可是灵剑术的高手,没准比你还高呢!”
他这句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包括聂涧枫和剑音。
他们学的灵剑术都是与灵力相辅相成的完整灵剑术,但在这个时代,灵力成为禁忌,脱离了灵力他们可不敢自称高手。
而南宫羽则是纯粹的不相信这两人学过灵剑术,“灵剑术除本宗之外,绝无可能在别处学得。凡儿,你这么说未免太托大了。”
白马筱刚想辩解,却被聂涧枫拦住,认真的说道,“师父,这是您昨晚提出的要求。无论您信与不信,弟子一定遵从。”
南宫羽不记得昨晚醉酒后说了些什么,但见他态度坚决,甚为感动,“你的心意,为师领了。总之此次为师的期望只是通过海选,你有如此志向,为师很是欣慰。昨日为师已将入门心法传授于你二人,现在为师要检查功课。”
聂涧枫笑了笑,毫不费力的将昨天才告诉他的心法口诀背了一遍,一字不差,且丝毫没有停顿。
这心法,与符剑声教给他的一模一样,他好几年前就会背了。
南宫羽极是惊讶,还未感叹,就听剑音紧接着就背了起来,甚至背的比聂涧枫还快,把她和唐珊雨惊得说不出话。
半晌,南宫羽才喃喃念道,“你们二人,果真是练武奇才。”
呵呵,当初符剑声可没这么说过他们俩。聂涧枫当时可是背了一个多月,剑音则也是差不多,论资质可不敢称为奇才。
“我原以为这两个月让你二人背熟就已是功德圆满,还打算争取让你们基础小成,可以取得佩剑勉强参会。现在看来,可以多了不少时间让你夯实基础。”
聂涧枫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师父。直接考校我们的基础吧。今天我们二人就想拿到佩剑。”
剑音也跟着点头。
先前觉得他们俩有些自负,待他们背完心法后,便觉他们有这个资本。可现在还是觉得他们太狂了,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对唐珊雨说道,“珊儿,你去教他们基础剑招。他们的资质甚高,你可适当讲解一下基础剑意。”
“是,师父。”唐珊雨拱手行礼,拿下腰间的佩剑,对他们二人道,“三师弟,小师妹,跟我来练功房。”
待他们二人出去后,只留下了白马筱和她。
昨天就想找她道歉,此时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白马筱立刻就跪下了。
南宫羽见他忽然跪下,颇有些惊讶,“怎么?”
“师父,我知错了。昨天不该和你说那样的话。你打吧。”
南宫羽怔了一怔,玩味的抚着手中的藤条,淡然道,“你不是说,我动不动就打你,不配做你师父吗?”
“你的苦心,我都了解了。所以,是我不对,请师父责罚。”
南宫羽欣慰的叹口气,将藤条在手中拍了拍,“从小到大,哪一次被打没有说过这些狠话,我早已习惯。”
看来让她伤心已成常态,虽然以前是木凡那货伤了她的心,但白马筱还是感觉十分愧疚。
“不过,别以为这样说了,我就会饶了你,你的功课,我依然要检查。”
功课……到目前为止,对于灵剑术,白马筱还是两眼一抹黑,一知半解都没有,哪有什么功课。
木凡那家伙,跟了南宫羽至少有好几年,这功课可不是能随便混过去的!
最恐怖的是,他若是一问三不知,南宫羽肯定认为他又在耍花招,到时候不打死他才怪……
我真不是木凡啊……白马筱在心中哭诉,成为木凡的代价太大了。
关键他根本不想成为那货,除了得到一个美女师父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心法口诀,背一遍。”
白马筱舒了一口气,张口就背,也是一字不差。
还好有魂侣,背书这种事完全不在话下,幸好刚刚聂涧枫和剑音两人背过了,不然连魂侣都救不了他,真是幸运。
听完,南宫羽欣喜的点点头,接着举起了藤条,用力的打了下去。
正等着奖赏的白马筱忽然就被打懵了,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背的不对吗?”
“没有一点瑕疵。”
“那你还打我?!”尽管刚刚才道过谦,但这次被打是真的不能忍。
“以往让你背,你总是超不过十句。今日居然背的如此熟稔!”
白马筱心中一紧,莫非她发现自己作弊了?
她知道了魂侣?!这不会也是什么禁忌吧……
完了,要被打死了。
谁知南宫羽接着道,“可见你过去一直在装!欺侮师长,重罚!”
卧槽,这可是你徒弟木凡做的好事,和我无关啊!
可惜白马筱有苦说不出,生生挨了她十下藤条,体质从没锻炼过的他疼的几乎要晕过去。
打完后,白马筱疼的浑身颤抖,南宫羽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捧起他的脸。
白马筱这才发现,虽然打得是他,但她的眼眶却是红的。
“凡儿……不是为师想打你,只是两月之期迫在眉睫,若再不打醒你,后果不堪设想。过去你怎样犯浑都可以,可眼下,你是武宗大会本宗的主力,南宫剑宗的未来都系于你一人之手,你明白吗?”
果然,这又是她的一片苦心。想来曾经木凡犯的这些错,如今倒是打醒了白马筱。
其实,白马筱这个人也是欠打。
“师父……相信我,相信我们,一定给你把剑宗的名号要回来!”他化疼痛为力量,咬牙说道。
南宫羽那雪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牵动着眼眶,漏出两行热泪。
“师父!”门外,唐珊雨的声音先到,随后她便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师父,三师弟和小师妹,他们……他们……”
南宫羽从没见过她这么慌乱,不由得紧张道,“他们如何?”
唐珊雨深呼一口气,指着外面说道,“他们……通过了基础考校,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依我看,他们早已基础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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