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一般人谁见过,尤其这帮没有电视看的古代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更加恐慌起来。
咚咚的敲击声越来越大,很明显能看到那栋宅子的废墟,正随着每一次声音的响起,而剧烈颤抖着,声源就在那宅子的下面。
“九叔!”白马筱喊道,“快过来放了我!待会儿出来的东西,你一个人可能对付不了!”
魂侣感受得到,那废墟下的东西,灵力极强。
“不能放!他怎么会知道那东西九叔对付不了?”
“就是!这人来路不明,可能和底下那东西是一伙儿的!”
“没错!他今天刚出现在镇子里,那东西就出来了,哪有这么巧的?!”
……
面对没来由的怀疑,白马筱简直哭笑不得,心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刁民?!
这帮人肆无忌惮的言论,颇有现代键盘侠的风韵。
“大家不要吵了,不要吵了!”镇长终于出声制止,郑重其事的说道,“如今我们大敌当前,还是听阿九的吩咐,看看怎么对付那东西吧!”
一说起这个,众人似乎这才想起他们的敌人是地底下那东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七嘴八舌的争问九叔应该怎么做。
九叔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把全村的公鸡都抓来!还有,把家中的糯米都拿出来,确保每个人手上至少要有一罐糯米!”
众人不及细想,纷纷作鸟兽散,转眼间街道上已经没了人,但整个镇子都热闹了起来。
见他们都走了,九叔这才说到,“镇长,把这小兄弟放了吧。”见他有些犹豫,九叔解释道,“如果他真的和地底下的东西是一伙儿的,我们也绝伤不了他,不如将他放了。”
镇长这才点点头。
九叔来到白马筱面前,将绳子解了开,说道,“小兄弟,都是误会,如果与此事无关,就赶紧离开吧。你不是镇子里的人,没必要留在这冒险。”
白马筱活动着身体,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对镇长喝道,“我那两个同伴呢?!”
镇长被他“威胁”过,知道他是个练家子不好惹,此时就像面对一个出笼的猛兽,有些忌惮的说,“令尊带着令妻逃走了,我们没能抓……哦不,没能把他们请回来……”
“那我的剑呢?”
“也……一并被令尊带走了……”
白马筱无语,这疯老头几个意思?一口一个儿子叫的这么亲,大难临头先救儿媳妇是什么鬼?而且连他的剑都带走了,合着这个儿子连把剑都不如!
白马筱忿忿不平的斜了他一眼,对九叔道,“多谢九叔了,看九叔的身手,是不是茅山一派的?”
九叔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只好拱手道,“在下茅山道宗,茅九英。”
白马筱也回了个礼,“我是南宫……呃,凤凰大学,白马筱。”
茅九英皱眉道,“凤凰大学?”
“啊,南海之外的一个小门小派而已。”
茅九英点点头,“海外番洲之地居然也有武林门派,当真不可思议。”
说话间,镇长家的手下们提了十几只公鸡跑了来,茅九英吩咐道,“拿个容器,把鸡血放出来。”随后对白马筱说,“白兄弟,趁着邪祟还未出现,你快走吧。”
白马筱摇摇头,“我说过要留下帮忙,就不会独自离开。还有,我姓白马,不姓白。”
听到“白马”二字时,茅九英脸上明显变了色,愣道,“白马?”
直觉告诉白马筱,他肯定对这个姓有印象,“你认识别的姓白马的人?”
茅九英上下打量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敢问令尊名讳?”
白马筱想了想,“我是个孤儿,不知道家人是谁。”
茅九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非常的可疑。
说话间,鸡血已经放了半桶,茅九英没再理他,回过身拿起一个小碗,却接了半碗鸡血,将碗放在了案桌上。
虽然那个胖道士是个神棍,但为他准备的做法器具倒也能派上用场。
茅九英用一根手指从米罐中托起一粒米,在蜡烛的火苗上划过,米粒立刻被火包围,茅九英将它丢进了那碗鸡血中,瞬间碗内烧了起来。
接着,他拿起一瓶墨汁,到进那熊熊燃烧的鸡血中,鸡血与墨汁混合,茅九英用一盏八卦镜将碗盖上,嘴里念叨着什么,那八卦镜立刻泛起了金光。
这一套白马筱看的频频点头,倒不是他也会,只是曾经在那本《茅山道鉴》中见过这样的流程,大概就是说茅山术中,用鸡血和墨汁混合,并加以法器与灵力的加持,就可以做出代替通灵血的“符血”,不过仅限于镇鬼系的符箓术,其他的符箓术只能由纯正的通灵血才能施展。
茅九英取下八卦镜,碗中已没有了火焰,只剩下一碗深红色的符血。他拿出黄符,用笔蘸了符血在黄符上熟练的画出符咒。
这一套很繁琐,还费鸡,白马筱不禁心中暗自嘲笑:他费半天劲就为了画符,而我只要割开手指就可开画,效果还比他好。
这个心声立刻就遭到了魂侣的反驳,“全灵界有通灵血的只有你白马家的灵者,这代替通灵血的符血可是茅山几代人摸索出来的心血,你这么说未免不知深浅了。”
被教训了的白马筱脸色一红,连连道歉。
就在魂侣给他上课的工夫,茅九英已经一连画出了十几张符咒,白马筱看得出来,都是些镇鬼系的符箓,这也用不着多想,别的符用这符血也画不出来。
茅九英将桌边原本贴的黄符全部撕下,换上了刚刚画的,看起来这些撕下来的黄符也是那个胖神棍的鬼画符。
想起那个神棍,白马筱这才发现那胖子还在那躺着呢,标准的“扑街”,虽然有点可怜,但这是他自作自受,他晕着还好,要是醒过来免不了一顿毒打。
一切准备就绪,茅九英手执金钱剑,看了看四周,奇怪道,“怎么大家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镇长也闹不清情况,白马筱冷笑道,“没准都回家躲起来了,谁还肯出来帮你打僵尸啊?这帮人还真鸡贼,一个个作壁上观,你打赢了他们也不会记得你的功劳!”
茅九英无奈的摇摇头,“身为茅山后人,一生与邪祟对抗,本就不需要旁人的赞赏领情。”
听了他的话,白马筱仿佛感觉到正道的光洒在了他身上。
这时,天边果然闪过一道光,不过不是正道的光,而是又一道雷劈下,这次又不偏不倚的击中了那大宅的废墟,爆炸一瞬间扬起了大片尘土。
“来了!”
白马筱警惕的看着那笼罩着废墟的烟幕,里面果然现出一个黑影。
茅九英拿起金钱剑,对那米罐一指,米粒立刻又沸腾般的跳了起来,他一手拿剑,一手托着米罐,喝道,“小兄弟!你带镇长去安全的地方!”
“好!”白马筱拉起镇长就跑。
此时镇上果然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和白马筱猜的一样,那些镇民全都关起门来,安坐家中。
一连敲了几家,都不肯开门,白马筱无奈,只好带着镇长跑过几条街,离那栋大宅足够远了,这才让他待在墙角边,不要乱跑。
那镇长虽然见过世面,但可没见过这么刺激的一面,此时也已被吓得不轻。
安顿好他,白马筱赶紧折回去帮茅九英。
此时,茅九英那边已经和那僵尸对峙上了,从烟幕中出来的是一个浑身腐烂的怪物,全身没有一处好皮,也没有衣物,除了能看出人形外,丝毫没有人类的样貌。
那僵尸的脸上没有五官,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空洞,洞内冒着红色的火光,像两个红灯笼镶在脸上。
它看着茅九英,对视几秒后,随即向他扑来。
茅九英手执金钱剑向它一指,米罐内立刻飞射出一把米粒,撒在那僵尸身上,却丝毫不起作用。
茅九英心中暗惊,这僵尸道行果然很深,糯米对他已是毫无威胁。
他丢下米罐,指尖在金钱剑上划过,红光再次覆盖剑身,他一剑刺出,正中它的胸口,却没能刺进去。
僵尸明显吃痛,但很霸道的打开他的剑,伸出锋利的爪子向他脖子插去。
茅九英闪身躲过,用金钱剑从案桌边挑起一张符,直刺僵尸面门。
它伸手去抓剑尖,碰到剑尖上的符,立刻炸起红光,将它炸的倒退几步。茅九英忙回身又挑起一张符,乘胜追击。
僵尸刚一站定,又向他猛扑,伸手抓住迎面而来的金钱剑。
这次它学聪明了,避开剑尖上的黄符,而是抓住了剑身,被红光覆盖的剑身就像一个滚烫的烙铁,但它居然强忍着剧痛,双手死命的掰着金钱剑,与茅九英较上了劲。
茅九英心中暗叹:这僵尸不但道行很深,连尸气都很霸道!而他在拼力气的过程中渐渐败下阵来,另一只手忙从金钱剑的剑尾上拆下两枚铜钱,运气于手,掷出了两枚金钱镖。
两道细小的红光准确无比的击中了它脸上的两团红灯笼,它立刻惨叫一声,身子向后摔去。
茅九英趁势剑指半空,用剑画出了一串红光符咒,口中念道,“无量天罪,八卦震天雷!”,他执剑于手,手掐剑诀,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随即金钱剑刺出一道剑气,将那符咒刺穿,紧接着一道红色的闪电劈下,直接命中那僵尸。
它刚摔落在地,还未起身,便被这一道雷劈中,立刻炸起一团烟幕。
片刻后,烟幕散去,那僵尸已是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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