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六点,赵峰迎着薄雾,将消息带了回来。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看起来颇为疲惫。
“各位大人,此事已经妥了。”
李立拍了拍赵峰的肩膀。
“好,干得漂亮。你确定那个叫彪子的匪首,可信吗?”
赵吉郑重的点了点头,面色严肃。
“大人,毫无问题,他与我是发小,因为过不下去了,才入山中做了土匪,如果大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做个富家翁,他求之不得。”
“嗯,你先退下吧。”李立挥了挥手。待到赵峰退出大帐后。
便转过目光看着陈钰。
“楼风,你统帅大营,我独自带领五百人,随他前去。”
“大哥,不是昨晚说好了吗?我去就行了啊,你是一军统帅,而我只是你的副将。”
这算什么,陈钰心中暗骂,李立护弟魔的性格又发作了。
都知道,偷袭匪巢的作战十分危险。
他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总将陈钰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
“楼风,听我说,你以后总要独自统率一军的,也许是秦朝,也许是汉朝,这是你历练的绝好机会。”
陈钰紧盯着李立的眼神,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李立的用意。心中颇为触动。
“好,大哥,你的话我记住了。”
李立带起了淡淡的笑意,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随后,转身出了大帐。
“阿吉木,点好五百兵马,我们现在就出发。”
已是八点钟。
天雄军一千五百人,已经集结好。
陈钰看着李立消失的背影,大手一挥。
“出发。”
一路行军,行至到莲花山脚下。
陈钰命令部队停下,并且严阵以待。
军中响起悠扬的掷弹兵进行曲。鼓乐齐鸣,这巨大的声响瞬间扩散到了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
他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要让土匪知晓,有官兵前来剿匪,而将土匪主力,全被吸引过来。
这也就给李立偷袭匪巢创造了便利。
当然,这声音很快便传到了匪巢中。
莲花山顶上,四五处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瞬间,伴随着铜罗敲打声,土匪们终于从懒散的状态中恢复。
整个莲花匪寨,躁动异常。
“官军打来了!”
“完了,完了,快跑啊。”
好在那些头目颇有威望,这杂乱的动静,迅速被压制了。
座山雕丢下怀中娇喘的女人。
他因听到外面嘈杂的动静,脸上的刀疤也变得更加狰狞。
“妈的,怎么回事。”他冲着外面大声吼道。
一个小啰啰面带惊恐的闯了进来。
“大当家的,官军打来了。咋办。”
座山雕微微皱着眉头。
“妈的,官军怎么还敢来,一定是赵吉那小子报仇来了。有多少人。”
“好像是2000。”
他狠狠一拍桌子。吓得那衣不蔽体的女人浑身一哆嗦。
“才2000而已。让二当家带领兄弟们,杀退他们。”
“大当家,二当家好像不在。”
座山雕骂了一句狗日的。
“那就让老三带4000弟兄,一定要给我活捉官军的统帅。”
等待了足足一小时,天雄军全体士卒,有些不耐烦了。
这才看见,山上黑压压的下来一大群乌泱泱的人。手拿什么兵器的都有,最常见的还是民间的朴刀。毫无秩序可言。
远远地听到对方口中的叫骂声。
陈钰默数着那边的人数,初略估计,在四千人左右。人数虽然比起天雄军要整整多出一倍来,但是,土匪就是土匪,排了半天的阵法,最后只搞出一个乱糟糟的一字并排阵。
也不知道,这么一帮乌合之众,怎么能三次打的官军丢盔弃甲的。
在场的所有士卒,并未有所恐惧,反倒跃跃欲试。
他们原本就经历过曾经的巨鹿之战,与秦朝的精锐部队进行过一场长时间的厮杀。
在铁与血的强军面前,小小的土匪,他们自然是不放在眼中。
狗剩站在陈钰的马旁。手中握着带刺的狼牙棒,目光热切的看着对面的土匪。
他如今担任天雄军的护卫队长,平日里主要保护陈钰和李立的安危,非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需要他上阵厮杀的。
“狗剩,如果让你冲阵,你愿意吗?”
狗剩面带惊喜。
“当然愿意。”随即他想到了自己的职责。
“额,可是,李将军他让我务必保证您的安全。”
陈钰微微一笑。
“没事,你去吧,一定要给我打出天雄军的气势。”
“好的,少爷,如果我办不好,你就砍了我的头。”狗剩的目光转向,那些亲兵。“你们几个,全部跟我到阵前,给这帮杂碎,看看,什么叫做天雄军。”
亲兵们,得到狗剩的许可后,便整齐的发出了口号。
“杀敌!杀敌!”
这很快感染了全部天雄军。
所有的兵卒们,一起齐声呐喊着。
“虎!”
土匪群中被这边的声音,稍稍吓得队伍乱了一会,但很快便被头目弹压下去了。
“三当家,那帮的官军,看起来不一般啊。”
狗头军师看出了些端倪,连忙提醒。
“呵呵,上次见到的官军与他们都差不多,怕个鸟,给我上。”
一声令下,随着悠扬的号角,土匪的阵型便开始疯狂的往前冲来。
从天上往下看去,犹如大地上的一片潮头。很快,便与对面的坚如磐石的天雄军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杀声震天,灰尘弥漫。
土匪看着那高大的盾牌,心中窃喜,原来这帮官军都是些怕死的货色。只敢躲在后面。
可随即看见,隐匿于盾牌后锋利的长矛。心中大骇,本能想要躲开,后面的同伴将他们直接顶了上去。
土匪的冲势,在遇到盾牌的那一刻,便被撞得头破血流。
一字并排阵顷刻间已经大乱。
盾牌手用力的顶着,不断挤上来的土匪们。此刻,藏于后侧的长枪呼啸而出。
数千根长矛气势如虹,如同一座钢铁丛林。不断地收割着土匪的生命。
每每刺出,便在土匪的身上轧出一个血窟窿,由于枪尖皆是带勾的,每次抽出,便从对方的体内带出碎裂的肠子,内脏。
鲜血将黑色的土地染成了樱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陈钰强忍着喉间的呕心感,注意着战场上的一切。
“妈的,刘三胖,你这武器真变态,一个俘虏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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