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问:“你还想对她做什么呢?”
沈唯赌气:“总之不会让她好过的。”她冷笑,“以前我觉得让她活得生不如死就好,现在看来,还是太便宜她了。她就该死,早早地去死了才好!”
程夕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会知道是她做的?”龚恒谨虽然是实名举报的她,但是正常来说,出于对举报人的保护,这种事是不会传到外面去的。
沈唯说:“她自己说的。”
程夕:……
她对龚恒谨表示很服气。
沈唯说:“她昨天出院,今天这事就传到我耳朵里。本来我不相信的,可是柔姐姐那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程夕看着她:“是真的。但是如果我说,这事和她的关系不大,你信吗?”想了想,她问,“柔姐姐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这事好像是陆沉舟挑的头,可是我不相信,陆沉舟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就算你甩了他,以他的眼光和格局,都不会做出举报你的事来。”
不了解的人,确实很难相信陆沉舟会干这样的事,但谁知道事实的真相还真就是最让人难相信的那个?她决定和沈唯坦诚点,免得她一时冲动又做下什么可怕的事,就告诉她:“但这事确实是陆沉舟做下的。”
沈唯瞪大了眼:“什么?!”
“原因很复杂,我也不好跟你细说。你只要知道,我被调去甘肃的事和龚恒谨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对了。你得知道,她是我们精神科的病人,本身精神就有问题,她犯法都不会被判刑呢,更何况是懵头懵脑的举报?再说我跟她又不熟,她能举报我什么?”帮龚恒谨开脱出去,她又劝沈唯,“你有宝宝啦,戾气别那么重,动不动就死啊活啊报复什么的,不好的。再说了,她已经够惨了,艾滋病对人心理和生理的打击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能饶人处且饶人,你也放下吧。”
沈唯说:“我放下了。”
“你没有。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就不会一听这事就炸毛,就想着对付她。人活着终究是要为自己。为他人而活,不管爱恨都太累了。沈唯,别忘了,对别人最好的报复,就是彻底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精彩地活着。”
那天晚上,本来想蒙头大睡一场的程夕,将沈唯留了下来,然后对她做了最后一次心理辅导,她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她只是尽她最大的努力而已。
如果沈唯能记住她某一句话,然后做出一点点改变,那就是胜利了。
程夕第一次跟孕妇同床,很怕会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所以经常会醒来。沈唯倒是睡得挺好的,连起夜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她也没走,就在程夕家待着了,下午的时候田柔过来接她们,同学们足够热情,包了凤凰台一个豪华大厅给她办送行。程夕过去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夸张,今年正好是我们毕业十三年,一起庆祝了。”
程夕闻言无语,她都不知道十三也是个值得庆祝的数字了,不过大家开心就好啦。同学间的聚会比起同事之间就疯狂得多了,大口吃酒,大声玩笑,程夕酒量不好,田柔替她挡酒,然后被同学群嘲,恼得她一拍桌子:“怎么的,我就替她喝了,不服?不服来战啊!”
于是这位女壮士单挑了十个男生,那十个都喝到桌子底下了,她还在中气十足地喊:“还有人吗?”
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程夕很怕她把自己折腾坏了,谁知她还真没什么事,就是酒意上头后特别的闹腾,一时抱着沈唯,自己孩子都还没影呢,摸着她的肚子:“这是我干儿子,要长乖一点哦,以后给我当乖女婿。”
一时又抱着程夕:“陆沉舟那个王八蛋,害你去那么远……跟你说,他也遭报应啦,哈哈哈,他不是新找了个女的吗?那女的嫌他小气,到处黑他,说他根本就不行。结果光头那个傻宝,想替他避谣,在网上传了他买冈本的单子,还说那老大一箱冈本是他三个月的量,结果被人实力科谱,说那么多避孕套陆沉舟想在三个月内用完,他一天平均得干9.6次,从医学角度分析,人类的体质根本就承受不了,然后说他买冈本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是不行的事实……哎呀,可把我给笑死了!”
程夕:……
她揉揉脸,想想陆沉舟那体力那能力,默默地不出声了。
不想田柔脑洞大开,居然贱兮兮地问她:“陆沉舟是不是真的不行哇?他举报你是不是因为你看透了他不行的本质,所以要害你?”
程夕:“……不是。”
田柔拍拍她的肩,一脸我已经看透的表情说:“好了,我懂的。不过你都被他弄得发配边疆了还怕他个球,直接大胆地说出来,没关系的!”
程夕:……
看田柔那样,大约是恨不得把从她这得来的“内部消息”大肆宣扬出去了,嗯,和酒鬼说不清,程夕也没想解释,她只是……默默地帮陆沉舟点个蜡。
这名声不好去除呢,辟谣都难,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他就算跟别人生了娃出来,也可能被想黑他的人说成是试管婴儿。
唔,真的要替他多点几根蜡。
田柔很高兴,觉得这么抹黑陆沉舟也是一种胜利,就拉着程夕跳舞。林梵进来的时候,程夕正被田柔绕得眼晕,两人转到门口,她一不小心跌了一下,背后伸出双手扶住了她。
程夕回头,就看到了林梵。
好像是几个月前的情景重现,她站在前面准备接沈唯的捧花,他在后面悄悄地护着她。
只是心境已全然不同,程夕再没有悸动的感觉,她微笑着退开:“谢谢。”扯住还在颠的田柔,“好了,别闹了,林梵来啦。”
田柔扑上去就抱林梵:“我家男神!”
程夕惊了一头汗,赶紧拖住她:“你别闹。”
田柔就说她:“老古板,抱一下怎么啦?”又说,“你当初还不如和林梵好呢,你看林梵对他家媳妇儿多好,这才是我家男神哇。”
程夕真是想捂住她的嘴,叫了另一个同学,很强硬地把她带走了。林梵的尴尬很短,他虽然来得晚,但是掀起的热潮倒不低,因为他直接说了:“来晚了,今天晚上我买单。”
虽然大家都不缺钱吧,可有人能这么豪爽,还是很让人高兴。
气氛更热烈了。
程夕在一边照顾田柔和沈唯,偶尔望过去,见林梵一反常态,跟好些个同学聊得火热——那些同学都是闯荡多年,不乏实力和背景的,程夕想,他是真的改变了,总算学会要经营自己的人脉。
也挺好的。
那天晚上闹到很晚,也是太晚了,光头亲自来接了田柔,沈唯是她哥哥来接她的,而程夕,她要走的时候被林梵叫住,“我送你吧。”
程夕摇头:“不用了,我打个车就好。”
林梵却已经下车来拉开了车门,他立在那儿看着她:“我有些事想告诉你,所以,上车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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