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我回到了血蝶岛。
不出所料,学院里,依旧是死气沉沉,丝毫没有灾兽即将入侵时的紧迫感,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清晨,打开电脑,血蝶岛校园主页的背景已经由以往欢快的橙色调变成了哀伤的灰色调,页面上的装饰挂件全是蕾倍卡曾经的照片,页面顶端题着:“蕾倍卡,一路走好。”的字样。
唉!在这里吐槽不太好吧!
来到学校,校园里随处可见白色的挽联,不少女孩捂着脸站在走廊里痛哭,有些女孩身旁还有其他女孩在拍着后背安慰,啜泣声在走廊墙壁的来回反射下,连绵不绝。
原谅我吧,大家!
来到班级,我看到蕾倍卡的桌子上摆着鲜花和遗像,几名女孩围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其他的女孩则趴在自己的桌子上,脚下的地面上留着大片的泪迹。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书包,坐在桌子前,用手掌捂着脑门,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郑飞,”陈远坐在我身边说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我知道你想帮助蕾倍卡,但我们毕竟不是神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改变的了的。”
“我知道的,陈远,我知道!”我喃喃地说。
“知道就好,郑飞,借你肩膀用一下。”
“恩。”
陈远靠在我的肩膀上,哭泣起来。
这是我和陈远第二次像这样相依而泣了,上一次是在得知梁羽丧命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一起哭了整整一个夜晚。
哦对了,说明一下,我皱眉当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紧张:按照我们昨天连夜制定的作战计划,我们出击截杀灾兽的时间被定为今天凌晨一点。蕾倍卡和清灵负责截杀进攻血蝶岛两翼的灾兽,我则负责截杀从正面进攻大门的灾兽,三人彼此的距离极不利于相互支援。也就是说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们要面临单挑灾兽的风险,梁羽远程发射的导弹是我们仅有的支援。我们谁也没有单挑灾兽的经验,难免会有紧张。
上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像蜗牛一样来回移动,足足花了近十五分钟才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冉姐拿着课本走上讲台,看着无精打采的学生们,皱了皱眉头。
“上课!”
冉姐喊道。
“起立!”
我喊道。
“老~师~好!”×n
同学们东倒西歪地起身,用疲惫的长音无力地齐声说道。
“呃………那个,同学们………”根据我的经验,冉姐想让同学拿出课本,但我放眼看去,学生们拿出课本的不下三分之一,不少学生一坐下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墙壁那边,传来了隔壁班的上课问好声。同样的,也是无精打采。
“同学们,大家………把课本………”
“够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大步流星走上讲台。
“同学们,都抬起头!!你们看看你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没错,蕾倍卡的离去的确让我们痛苦,这点我也一样!但你们现在的样子,是蕾倍卡想看到的吗?大家都………”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校长打断了。
“诺冉,教务部发下通知了,血蝶岛暂时停课三天,全校都是这样死气沉沉的,根本没法继续上课。”
诺冉点点头,做出了一个示意同学们离开的手势,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的同学们很快走光了,最后教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冉姐。
“谢谢你,郑飞,如果她们都会有你这样的心态就好了。”冉姐轻声对我说道。
“其实也并不是心态问题啦!”我小心翼翼整理着摆放着蕾倍卡桌子上的鲜花,说道,“我经历的生离死别太多了,有些麻木了而已。其实我真的很想像她们一样能哭得出来,发生了这种事情都能麻木,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实在太奇怪了!”
“不管怎么说,你想让班级恢复原本的活力,这一点心意就足够了,这才是一个班长应该做的。”
“谢谢老师!”
“不用谢,回去吧!郑飞!”
收拾好书包,我离开了教学楼,这时的操场上,已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陪伴我的,只有刺骨的冷风,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细雨。
“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了郑霞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她正撑着雨伞,站在细雨之中。
“没什么,只是有点乱而已。”
“教务处那边现在一直的在后悔为什么要把蕾倍卡带回学院,如果蕾倍卡不回来,说不定不会死的。”
“是教务处的问题吗?”
郑霞点点头:“尸检报告显示蕾倍卡是死于积劳成疾引发的心脏病突发,她要是不恢复练习,完全可以避免。”
“简直是和梁羽一样的死因呢!”我叹道。
“借一下你的胸口,哥哥!”
“啊?!又要哭吗?你可是血蝶岛的学生会长啊!”
“啰嗦!赶紧借我就是了!正因为我是学生会长,所以才没办法在别的同学面前撒娇啊!能拜托的也只有哥哥你了!”“你就不怕我从此不再把学生会放在眼里了!”
我一边小声抱怨,一边上前抱住了郑霞,贴着我的胸口,郑霞的喉咙里传出了哭声。
还是一样的,郑霞哭泣时,我能做的只有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当晚,由于心情都不是太高,不到十点,包括陈远她们在内的血蝶岛的学生们就已经陆续睡着了,唯有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焦急地等待着梁羽发来的信号。
十一点半,戴在耳朵上的便携式联络器响了起来。
“哥哥,科瓦和斯卡萨导弹基地已经就绪,清灵和蕾倍卡已经往预定方向去了,你可以行动了!”
“OK!动手!”
我展开血蝶,拉开窗户,踏着夜色飞离了血蝶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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