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去翊坤宫之前,林疏锦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颖妃和柳家的消息,等她从翊坤宫出来,随便走到哪都能听上那么一耳朵。
皇后?
颖妃?
还是别的什么权利大的人,比如,皇上?
可是,不管是什么人,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林疏锦想得头疼,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决定给自己已经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子放放假。
“枳实,还有几日过年来着?”围在火盆边,林疏锦随意的开口。
“后日就是了。”枳实答道。
林疏锦点点头不做声,心里却忍不住惆怅起来。
——原来都已经过了半年了啊,还是挺快的。
——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
——突然有点想要看春晚是怎么回事?
——……
正在林疏锦思绪缥缈的时候,织秋进来了。
一道进来的,还有顺贵。
“奴才见过瑾嫔娘娘。”顺贵低着头,一只腿跪在地上给她行礼。
“起来吧,织秋,看座。”林疏锦也不坐回自己的位置,拿着一张小凳子坐在火盆旁边,整个人被火烤的热烘烘的。
“公公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她估摸着时辰,早朝应该已经结束好一会儿了,昨个儿沈修鄞说今日下了早朝就到她这儿来用午膳的,这个时辰还没有来,多半是不会来了。
她猜得不错,顺贵就是因着这事来的,“皇上让奴才来同娘娘说一声,今日有要紧事脱不开身,让娘娘先用午膳,不必等皇上。”
“知道了,烦请公公替本宫提醒皇上,按时用午膳,莫要因国事耽搁了自己的身子。”
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右脸,一只手拨弄这火盆里的炭火,有气无力的开口。
顺贵把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理解成了失望和难过,转头又给皇上说了好几句好话才离开。
而林疏锦是真的不失望,也不难过,她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等顺贵走了,眼瞧着也到了晌午饭的时辰,织秋去给她传膳,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没什么原因,就是有点烦躁,莫名其妙的就。
“娘娘,再吃一点吧。您早上都没怎么用。”
枳实担忧的开口,又给她盛了一碗汤,试图让她喝下去。
可是林疏锦真的是没有胃口了,摇摇头坚决的拒绝!
“吃不了了,”她是真的一口都不想吃了,“我想睡觉了。”
可能是她早上起得早的原因,她现在困得不行。
拗不过她的枳实也只能任由她会床上睡觉,然后独自一人看着满桌子都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发愁。
林疏锦是真的困,几乎是沾床就睡了,就连一个过度都没有。
再一次醒来是因为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还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目光。
可还能睡得着?
反正她不行。
“吵醒你了?”
沈修鄞坐在她床边,这说话的声音温柔似水,满满的宠溺,林疏锦第一反应是他吃错药了!
等彻底缓过神来,林疏锦才揉了揉眼睛,一边动作缓慢的穿衣服,一边迷茫的开口问:“什么时辰了,皇上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沈修鄞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有挽了挽鬓角,“刚到申时,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
林疏锦摇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不了,睡久了头晕,皇上您何时来的?要休息一会吗?”
“朕刚来一会儿,没多久,朕听说你晌午时候没怎么用膳,过来瞧瞧,前朝还有事,朕坐一会儿就走。”
沈修鄞牵着她的手往外间走,不知道是不是她还没有睡醒,她总觉得,这男人今日说话小心翼翼的。
“晌午怎么不好好用膳?”等林疏锦坐下了,才发现某人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碗燕窝。
还冒着热气,此刻正左手拿碗,右手举着一个勺子,这是要亲自喂她的节奏?
——我去!这又发生什么了?
——好诡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
“只是没什么胃口,不是不好好用膳。”这年头不想吃饭难道犯罪吗?
难道浪费粮食了?
不应该呀,不都是赏给宫人了吗?
这还叫浪费?
正在林疏锦胡思乱想的时候,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差点没把她给呛死!
她一口燕窝险些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皇上您说什么?”林疏锦擦了擦嘴,抬头惊悚的看着沈修鄞,似乎他方才的话是什么地狱之音一样。
林疏锦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有些懊恼的再次开口:“柳江扬的确是为西北的战事出了不少力,对柳家的嘉奖必不可少,给颖妃晋位分,也只是想安抚柳家……”
林疏锦断断续续的说了不少,林疏锦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突然就明白了之前为何这男人说话总给她一种谨慎的感觉。
合着是怕她嫉妒,然后跟他生气。
她现在还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没跟你说只是怕你多想,朕带你出宫并不是想要以此抵消你心中的不平,朕真的是想要带你出去走走,没有别的意思。”
林疏锦安静的听完,看着这个男人沉着脸一板一眼的跟她解释,属实是被他给可爱到了。
林疏锦在心里组织语言,她在想,要如何跟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瞧着她一直不说话,沈修鄞也不恼,一边继续给她喂食,一边一丝不苟的跟她解释,那叫一个有耐心。
终于,在吃完了整整一碗燕窝之后,林疏锦终于想到如何开口了。
在沈修鄞再一次想要开口的时候,她率先一步开口了:“皇上,嫔妾没有生气,你说的那些嫔妾都懂。”
“嫔妾不知道皇上把嫔妾看做什么,但是嫔妾可以很明确的告诉皇上,嫔妾不是深宫后院里寄生的菟丝子,嫔妾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所以嫔妾的目光自然不可能只看整个后宫的局势。”
“嫔妾知道后宫和前朝是密不可分的,也知道您身居高位需要考量的太多,从来都不仅仅是嫔妾一个人,所以,皇上您不必同嫔妾说这些的,嫔妾都懂。”
她觉得她得一次性跟他说清楚,说开了,两人也不会有什么隔阂,也不给别人撩拨离间的机会。
她的确什么都懂,一个君主,身上背负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儿女情长什么的,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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