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屿下午很早就过来接楚晏,邓骏叫楚晏时,他还在和女主站在一旁角落里补妆,手里举着厚厚的剧本在对戏。
邓骏过去附在楚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在场的人就看见楚晏唰地抬头,化妆师的刷子险些刷到他的眼睛,被他动作惊吓到。
楚晏顾不得抱歉,也没顾上旁边女主还在,把剧本丢给邓骏,就急匆匆往外面走。
先是走,然后竟是快跑了起来。
租的拍摄场地空调制冷效果不怎么好,偌大的片场挤着人与机器,像是被笼在巨大的塞子里,闷热又不透气。
众人还没回神,就顺着楚晏跑过去的方位,看见了等在门口长身玉立的随屿。
那长发随意系着丝带,只消一个背影,片场众人心里就皆已明了,纷纷不说突兀,也是不太偷摸地抻着脖子往那边看。
“阿随!”楚晏快到时,忍不住小声喊随屿。
结果那背对他的人好像是在接电话,没反应。
他撇嘴,又道,“随屿!”
还是没应。
楚晏不乐意了,眼看他马上就要扑过去了,随屿却还没转过来准备接住他,他脑子被一刺激,脱口而出,“老公!”
话音刚落,随屿就听着电话转过了身。
身后倒吸了一地的凉气,说话喧闹声降了好几个度。
随屿那清俊好看的眉眼微微挑起,眼里是突然的诧异,然后是涌上来的裹藏不住的惊喜。
楚晏才不管,急吼吼地就一头猛扎进他怀里,手脚并用地攀着他往上爬。
随屿自然是依着他,单手托抱着他的臀。
楚晏埋在他颈窝处,深嗅了嗅,又拱了又拱,黏得不像话。
随屿轻抚着他背,抱着他转身,走到旁边靠墙位置站住。
电话那边的人刚听见楚晏那声也是一滞。
随屿再开口,语气已然是明显的不耐,“还有事?”
楚晏下巴搁在他肩窝,偏头盯着他。
随屿想摸他脑袋,却发现他做了发型,头发上用了不少固型的凝胶,刚在他身上一拱,前额处的刘海有些垂乱。
楚晏见他住手不摸头,别扭地轻哼,然后没管随屿,脑袋又埋下去开拱。
随屿嘴角不禁翘起,顺从地摸了摸他头。
苏清没回话,他知道楚晏在随屿边上,正想说些什么找补他对楚晏以往的轻视,却突然听见随屿道。
“宝,叫父亲。”
那边应该是顿了一会,手机窸窣地磨蹭过衣领,放到楚晏耳边。
“父亲您好。”楚晏说得有些坑巴,他抓着随屿凑过来的手腕,眼巴巴地看着随屿。
苏清一顿,还没来得及揣摩随屿是何意,就忙和善道,“阿晏,你好。”
他听苏致提起过楚晏,先是以学生的身份提起,话里话外都把楚晏夸了一遍,然后再才是随屿的那位omega妻子。
当苏致说随屿时隔多年找到他,结果没想到是因为楚晏,想让他给楚晏授课时,饶是见惯随家人薄情寡义的苏清,也难免一怔。
苏致却是笑着同他道,“哥,看样子阿随还是上了心。”
后来随屿又邀请他同楚晏一起去参加一档综艺节目,那节目苏致也是略有耳闻,第一季就做得不错。
随屿对楚晏,看上去就是花了心思的。
苏清想着楚晏,却发现这么久,他从未刻意去见过楚晏的照片。
“晚上我会过来。”他正想着,电话那边却已经换了人。
他又来不及思索,忙不迭地应“好”。
挂断电话,随屿对上楚晏的视线,楚晏明显的不高兴。
“怎么了?”随屿托抱着楚晏,额头抵着楚晏的额头,柔声问。
楚晏懒洋洋地挣脱开他压下来的身体,往旁边一转,保持着靠他肩窝上的姿势懒声道,“你一会要去哪里。”
楚晏最近黏随屿黏得不行,做什么都想要黏在一起,他工作不仅是因为他要独立工作,也是因为随屿要外出工作,现在两人分离了大半天,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见面要待一起,又听见随屿说一会要走,楚晏烦死了。
偏偏那人是随屿的beta父亲,即使他还没从刚叫了苏清里回神,但还是忍不住不乐意随屿即将抛下他离开。
随屿抱着人背光,不用看就知道他是怎样的神情,他忽然轻笑一声,低头凑过去,亲了下楚晏发顶,在楚晏炸毛之际笑道,“没说不带你去。”
被拆穿心思的楚晏伸着爪子就恼羞地挠了下随屿的手臂。
抓痕是没有的,但是随屿那拆开袖扣挽得规整的袖口却乱了。
随屿无奈发笑,楚晏满意了。
楚晏牵着随屿手过去跟导演提前打招呼要走时,片场的人没一个人眼睛不是落他俩身上的。
随屿被楚晏拽在身后,扎在西裤里的衬衫下衣摆被扯出来,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衣领的扣子被解开了两粒,微微露出吸吮的新鲜红印,手臂上挽起的衣袖也是堆得凌乱。
而那长发,更是被拽开了低绑着的丝带,随意披散着。
他含笑看着走前面的楚晏,真真是像拉去马上就要侍寝的妖精。
楚晏则只是乱了定过型的头发。
邓骏看着那高调走过来的两人,虚捂着眼睛瞎窜,想要非礼勿视。
导演什么都没说,只字没提未拍完的进度,看着金主爸爸和他的小娇妻,手愣是在裤子上搓了两下才哆嗦着伸出来。
楚晏看着就嫌弃,代替随屿伸手回握上去,又挑眼跟邓骏招呼,“走了~”
汤从站在邓骏旁边见楚晏要走,傻不愣登地呆看着。
邓骏跟楚晏做完眼神暗号一回头看见傻愣着的汤从,一巴掌挥过去,“看傻了?”
楚晏也不知道他牵着他老公溜达,那些人激动个什么劲,越想落在随屿身上的那些打量视线他就越不是滋味,余光恍惚瞥见随屿敞开的衣襟,整个人不禁炸了。
飞快地甩开握着随屿的手,随屿还没反应,他两手就齐下地拉扯住了随屿的衣领,往中间一合。
他别扭地又帮着随屿扣上纽扣,严丝无缝地把随屿包裹住后,啧没给随屿反应说话的机会,推着人粗暴地就往车后座塞。
“晏哥!”外面汤从追出来,隔老远就喊他名字。
楚晏打开车门等他,“干什么?”
汤从脸发红,混着汗,楚晏怀疑那是他心虚的冷汗,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正绞尽脑汁想汤从能做哪对不起他的事,就忽然听见汤从小声又略带委屈地开口,
“晏哥,你什么时候来接香草?”
话里哪个委屈劲,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委屈。
但楚晏却是着实撑着车门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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