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摩托下了山,向着短发女子所说的地方前行,果然看到一处古宅。
宅子的面积不大,更像是一处小院,周围遍布荒草枯木,看起来显得有些吓人。
白天应该不会有事吧,我心中安慰自己,拿起了短发女子给的大砍刀。
大砍刀虽然看起来笨重,但是握在手里却出奇的轻,我都怀疑是木头做的,但是用手敲了敲却传出金属的声音。
我握着大刀缓缓向着大门走去,这才发现在大门的两侧挂了两串白色的灯笼,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我轻轻用手推了推门,门没锁,伴随着“吱呀”的刺耳响声打开,随后就看到一个不大的院子出现在眼前。
这个宅子明显长年没人居住,院子里也遍是杂草,铺地的青砖上甚至布满了青苔,散发出刺鼻的霉味。
我向着院子里走去,发现正对着的屋子的门竟然是打开的。
没人?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却发现在地上出现了殷红的血迹,我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一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竟然真的是鲜血。
血迹的颜色还是鲜红,明显是刚留下不久。
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大砍刀,提高警惕,步步为营地向着屋子走去,在走到屋子的边上时,我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冒然进去,将头伸过去,先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情形,但是奇怪的是,屋子里竟然是漆黑一片。
“现在明明是白天,开着门,怎么光会照不到里面?”我顿时疑惑起来,仔细端详,光是有的,只不过照射到门口的时候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照射不进去。
“不对!”我顿时全身冷汗都冒了出来,与其说光照不进去不如说照进去的光都被吞噬了。
“啊!”这时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惊呼的女声,喊声撕心裂肺,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大惊失色,心随之一沉,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但是转念又想,那女子叫得这么痛苦,显然是在受着折磨,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若就这样走了,又怎么拿到冷翎所要的尸鬼指甲?既来之,则安之,不能无功而返。
念此,我壮着胆子又将要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但是等我进得屋里后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在我的眼前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整个人的皮像是被人剥掉了一般,全身都被鲜血布满,显得恐怖无比。
她看到我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嘴中大声喊道,“救,救,我!”
我被她的模样吓得双腿发麻,哪里敢上前去帮她,只是傻子一般地看着她,她又喊了几声头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死前惨白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仿佛要将我吃掉一般,又似在责怪我没有救她,我吓得不忍多看,转身就像离开。
但正在这时,从里面的屋子里却传出了有人唱戏的声音,我避开柱子,不敢去看那女子凄惨的样子,穿过一个门,发现里面有数间屋子,声音是从最里面的一间传出来的。
我小心的走了过去,发现门没锁,我小心地将头探了进去,结果看到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女子正对着面前的铜镜梳着头发。
一声声悠扬凄婉的唱词从她的嘴中发出,周围大红色的蜡烛不断地跳动着,显得诡异无比。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的布置极其复古,但是却布满了灰尘,在屋子的上方四处结满了蛛网。
我顿时咽了一口口水,眼前的女子大概就是冷翎说的尸鬼了,不然谁会在这样破败的房间里居住打扮?
“良人未归空思量,笑对铜镜添红妆,待到勾玉复圆满,八抬大轿做新娘……”女人嘴中幽幽唱着,手中的梳着渐渐放下,然后拿起了什么东西放到了脸上。
我因为是背对着她看不清她拿的什么,只见她将那东西贴到脸上后,打开一个破旧的胭脂盒,开始往脸上涂抹什么东西。
我越看越觉得诡异,准备撤退,但是手中的大砍刀竟然不小心碰到了门,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女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只见她的脸上竟然涂满了鲜血,顺着脸不断地滴落下来,更为恐怖的是她的眼睛,里面竟然是空的,没有瞳仁,我现在总算明白冷翎说尸鬼看不见我的意思了。
“妈呀!”我哀嚎一声,提着大砍刀就要往外跑。
“春晖?是你回来了吗?你回来娶我了吗?”不料她听到我的声音竟然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你好。”我看着她满脸是血的对着我,顿时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声音都抖了。
“你一定是来娶我的,对不对?”女人此时竟然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原地蹦了起来,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我在门口等她一下。
然后我就看到她脱掉了身上穿着的红嫁衣,嫁衣之下竟然是一句骷髅,我顿时吓得都快要窒息了。
眼前一具骷髅的脸上竟然是一张人脸,我这时突然想起来刚进门的那个女人,她的皮应该就是被眼前的骷髅剥掉的。
这具骷髅拉开了梳妆台旁的铜镜,然后就看到一张完整的人皮像衣服一样挂在一个架子上,骷髅直接走了过去,像穿衣服一样,将人皮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着她的动作,身体竟像是在慢慢长出血肉,将人皮撑了起来,在我眼前瞬间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我看的头皮发麻,脸都青了,想走吗,但是腿不停地发抖,竟然失去了知觉。
“春晖,来。”女人走到我身边,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但却动不了,就这样被她慢慢拉到了梳妆台旁边。
“我美吗?”她娇滴滴地问。
我怔了怔,支支吾吾地道:“美……美,你很美。”
“嘻嘻,给我化妆。”她的声音轻柔起来,和之前的哀怨完全不同,我则站在一边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你好久都没有给我化妆了。”女人这时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杆细小的毛笔,拉直了我的手臂,放到了我的手里,然后没了动作。
我骇的心都快飞出来了,但是却不敢乱动,我没忘了冷翎说的话,不能触怒她,于是拿起毛笔,伸进了装满鲜血的胭脂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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