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薰看着楚惜朝的背影,不甘心地喊道:“楚惜朝,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回来就是为了和你重新开始的。”
楚惜朝的脚步停顿了片刻,但很快迈开步子,继续往外走。
再说林若溪,她小跑着离开花房,忽然好想大哭一场,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哭的勇气都没有,怕别人看了笑话去。
一直紧跟着林若溪的何向南,忽然上去抓着她的胳膊,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林若溪恨了何向南一眼,泪眼朦胧地道:“你还想怎么样?你不就是想看我伤心难过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何向南苦笑一声,心底苦涩得不行,说:“楚惜朝不适合你,娱乐圈也不适合你,我出钱送你去国外深造吧,然后找个普通男人嫁了,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林若溪轻蔑地笑了笑,何向南又打什么主意?她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何向南看着林若溪的背影,忽然觉得可悲,坏事做得太多,忽然大发散心想做一回好人都不行。
林若溪回到别墅里,见楚瑾瑜在茶室喝茶,装作没见到,打算去找楚伊人。
但楚瑾瑜也看见了林若溪,喊了一声:“林小姐,可有时间来陪我喝杯茶?”
楚家老太太、郑芳华、楚伊人都称呼林若溪“若溪”,可楚瑾瑜却生疏地唤她林小姐,显然并没有接纳她。
尽管林若溪不想搭理楚瑾瑜,可毕竟他已经开口,也不得不上去坐下。
楚瑾瑜给林若溪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然后问:“林小姐和我弟弟认识多久呢?”
“差不多三个月。”林若溪心不在焉地回答。
“三个月?那你们的关系发展得挺快的。”楚瑾瑜一边喝茶一边轻笑了一声。
林若溪从楚瑾瑜话语里,听出了一抹嘲讽,脸不禁红了红。
“你觉得你和他相识的三个月,能比得上以薰和他相爱的十年吗?”楚瑾瑜放下茶杯,看向林若溪,虽然依旧在笑,可眼神却异常犀利。
“楚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地嘲讽我。”林若溪见楚瑾瑜来者不善,也冷着脸说。
“离开惜朝,成全他和以薰。”楚瑾瑜抑扬顿挫地说,似是在命令林若溪。
林若溪或多或少有些吃惊,不解地看着楚瑾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只听楚瑾瑜缓缓说:“当年我和惜朝出车祸,我为了救他丢了一条小腿,可他为了鼓励我好好活下去,不惜把心爱的女人让给我。偏偏以薰高傲、倔强,一气之下就真的和我在一起了。”
楚瑾瑜叹息一声,带着无奈和悲伤,继续说:“这些年,以薰陪着我在国外治伤,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她始终无法爱上我,始终惦记着惜朝。我知道,她很后悔做出当年那样冲动的决定。我也知道,惜朝和她分手后,从没有忘记过她,甚至因此得了严重的失眠症。所以,我主动向以薰提出分手,想要成全他们俩。”
林若溪笑了笑,摆弄着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所以你觉得我也应该主动退出,成全他们俩?”
“明眼人都知道,惜朝爱的是以薰,他只是把你当成以薰的替身,你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要楚太太这个位置,并不在乎他爱不爱你,那又另当别论了。”楚瑾瑜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一边喝一边说。
林若溪当然不敢把自己和楚惜朝相识的三个月,与傅以薰和他相恋的十年做比较,那样会输得很惨吧。
而且,她也不想和楚惜朝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好似男女朋友,可他从来没有给她任何承诺。
她举起茶杯,将茶一饮而尽,笑道:“我对楚太太的位置不感兴趣,我对楚惜朝也不感兴趣。我只是负责给他治疗失眠,我想他现在应该也不需要我了,只要他开口,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她重重地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说:“楚先生,你当真是多此一举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请我喝茶。”
然后,她转身离开,尽量让自己的步伐保持优雅、潇洒。
可她心里却难过得不行,明知道楚家这样的门第,不是她能高攀的,怎么还是陷进来了呢?
林若溪刚走出茶室,就遇上楚伊人,她挽上她的胳膊,说:“若溪,原来你在这里呀。”
林若溪忙把眼眸中的泪水逼退,然后看着楚伊人,努力笑了笑。
但楚伊人还是看出了林若溪的不对劲儿,问:“你怎么呢?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呢?”
林若溪脸上闪过一抹慌张,继续强颜欢笑:“我没有哭,可能最近没睡好。”
跟在楚伊人身后的易小楼也走了上来,看了看林若溪,说:“我们还准备找你一起打牌了,既然如此,你就先去休息吧。”
易小楼是看破不说破,楚伊人则是单纯地信了,忙吩咐佣人带林若溪去休息。
林若溪虽然想要离开,可也知道现在离开有些失礼,不得不回房休息了。
她洗漱完毕,便上床睡下,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难受至极。
她一直知道,傅以薰的出现必定会影响她和楚惜朝的关系,却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却没想到她的出现对他们的影响如此巨大。
林若溪心里正难过,忽然听见开门声,不禁支起身子看,就见楚惜朝进来了。
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脱口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
楚惜朝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一旁,然后在床边坐下,微微笑了笑:“这是我房间好吗?我从三岁就开始住这里。”
林若溪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还真不像客房。她心里越发地生气、憋屈,佣人怎么带她来他的房间呢?
“听伊人说,你没睡好觉,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昨晚累着呢?”楚惜朝捋了捋林若溪凌乱的刘海,问。
林若溪想到昨晚,美好得就像一场梦,可今天一桩又一桩的事,打击得她体无完肤。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跳下床:“麻烦你叫佣人给我另外安排一间房。”
“怎么呢?害怕我又像昨晚那样?”楚惜朝站起身,揽着她的腰,笑道,“我保证,我今晚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楚惜朝,我们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你情我愿,我不会要求你负责,但也请你不要太在意。”林若溪说着,推开他的胳膊,然后后退了一步。
楚惜朝有些不解地看着林若溪,她怎么忽然说这些话呢?
“我还是希望我们保持以前那样单纯的关系,不想再发生昨晚那样失控的事。”林若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十分地难过,可她只想快刀斩乱麻,有句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她害怕自己哭出来,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还有,请你不要再让我陪你来参加这样的家庭聚会,我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弄得好像我是你女朋友。你不在乎你无所谓,可我还要嫁人,嫁不出去你娶我吗?”
“你到底怎么呢?”楚惜朝觉得林若溪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不悦地皱了皱眉。
林若溪多希望,楚惜朝能顺着她的话,说一句他愿意娶她,可他没有,哪怕是哄她都没有。
她再次推开楚惜朝的胳膊,离他远远的,气愤地呵斥道:“既然你不爱我,既然你想着傅以薰,就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就请你不要碰我,可以吗?”
楚惜朝大概知道林若溪为什么生气了,可他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也没心情回她,捡起外套,便往外走:“你就住这里吧,我去客房睡。”
看着楚惜朝头也不回地离开,林若溪更加气愤,也有些后悔。她这个样子只会让他讨厌吧,只会让他觉得傅以薰更好吧。
楚惜朝刚出卧室,就在走廊上遇见顾北辰。
顾北辰看楚惜朝黑着脸的样子,笑道:“被赶出来呢?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楚惜朝穿上外套,冷冷地扫了顾北辰一眼,说:“喝酒去。”
顾北辰正闲得蛋疼,也想找人喝酒了,忙跟着楚惜朝下楼去。
两人来到休闲厅,开了几瓶红酒,趴在吧台边,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都没心情慢慢品味,而是一味地灌酒,巴不得把自己灌醉了。
等酒过三巡,顾北辰一只胳膊搭在楚惜朝的肩上,说:“二哥,你和以薰花房私会,被林若溪看见了。就她这个反应,肯定是爱上你了。”
楚惜朝心里一窒,林若溪都看见了,所以她是误会了吧。
他猛喝了一口酒,反驳道:“我没有私会以薰,我只是散步,不知怎么就走到那里了。”
“二哥,你就狡辩吧。整幢宅子这么大,你什么地方不去,偏偏去她最喜欢呆的地方,还敢说不是去见她?”顾北辰伸出两根手指,问,“两个女人都这么爱你,你究竟选谁呢?”
楚惜朝已有几分醉意,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地思考起来。
可他脑子里犹如一片浆糊,沉思良久也没有决定,说:“我舍不得若溪,可又放不下以薰,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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