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红杏出墙,选什么样的男人不好?偏偏要是谢梓安,为什么要是谢梓安?
他在心中,给自己找了一百个理由,每一个理由,都可以将冷月然千刀万剐,最后却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开车到了冷东明的医院门口。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对一个你讨厌的人动了情,这种感觉,是有多要命?
你一个劲在心中对自己说着,那个女人是最下贱的,她不值得你浪费一个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可是不管你心中的反对声音有多大,到了最后,你的行为,却还是和你的念想背道而驰。
于是,他看到了这个女人,坐在她那个疯了的父亲的床边,偷偷掉眼泪的样子,她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晶莹剔透的泪水掉下来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去擦,大概是怕会吵醒了床上的男人,没一会儿,又急急忙忙地离开。
路明非从来都不觉得,一个女人的眼泪,有时候,竟然也有着腐蚀人心的魔力,不然的话,为什么之前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被推翻,就在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还会狼狈的转身,只是因为看不下去,会有一种冲动,想要让他走进去,替她擦眼泪。
5年前,她嫁给自己的时候,他认定了,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他看不起她,用尽方法都想要让她滚出路家,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其实她并不是那种自己认定的女人。
她当年,也是为了这么一个疯了的父亲才会牺牲自己的幸福,选择嫁给自己吧?
这5年来,她倒是真的从来都不曾妨碍过自己,不管自己做什么,她似乎都是无动于衷的,其实她也是真的,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心吧?
“路明非,你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月然拉着路明非走出很远一段距离,这才奋力甩开了他的手,她拧着秀眉,仰着脖子看着面前的男人,是不悦的质问,“你跟踪我?”
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路明非脸色闪过一丝尴尬,片刻之后才轻咳了一声,有些勉强地狡辩,“d市才多大?在这里碰到你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叫做有缘分。”
“”
大概是这个话题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又让他心虚,路明非索性就扯开了话题,“还没有吃饭是么?和我去吃饭”
他伸手就想要重新去牵月然的手,月然连忙倒退了一步,蹙眉看着他,“我吃过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先走吧,我还有别的事”
“冷月然,别总是用这样的脾气来应付我,还有,你能有什么事?一见到我就掉头要走,你这是在为谁守桢洁?为那个谢梓安?你可别忘记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路明非,别再提谢梓安,行么?”
月然有些头疼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她深吸了一口气,是真的不想站在大马路上,和路明非说着这样敏感的话题,她不舒服。
但是突然又扯到了这个话题,月然就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机会,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昨天因为一顿“乌龙的晚餐”最后却搞得谢梓安那样子,她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脸红心跳,这种,想要全心全意护着对方,为对方着想,不让对方有一点不悦的心思,是月然从未有过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想到这些,她的心里,还是会有暖暖的感觉。
月然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圈四周,这里人流并不多,此刻街道口,就只站着她和路明非,今天路明非穿着是休闲又低调的,所以偶尔有人经过,也不会多看他们几眼。
她眸光稍稍沉了沉,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包包,这才严肃地说:“不过既然今天我们碰到了,就把昨天在餐厅的话题说完吧,总是这样半途而废,让我觉得特别的疲倦。”
月然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路明非,昨天在餐厅的时候,我相信大家都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其实我真的不想隐瞒你任何事情,没错,你现在是我的丈夫,但是我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本来我们就没有承诺过,要为彼此的一生买单,你也许会觉得我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可是谁不自私?所以,你别再这样了,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不想和你闹得两败俱伤,毕竟你父亲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他,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所以这一次,我和你自己先把这婚姻解决了,可以么?今天是周三,4天之后,就是周一,那天,我们把婚离了,行么?”
大概是这个女人,真的是有太多的次数,在自己的面前提到“离婚”两个字,路明非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倒像是一块牛皮糖,她死命的想要扯开自己,而他却一个劲地想要贴上去。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有个性?
不舍得,不想,不甘心,这些情绪,一直都冲击着他的理智,他陡然上前一步,不顾月然的反对,一手就按在了她纤细的肩膀上,咬牙切齿地反问:“你所谓的那些不利我的证据,是什么?你觉得你这样做,我就会如你所愿么?”
“路明非,你弄疼我了!”
他掐着她的力道太大,月然拧着眉,倒抽一口冷气,一脸愤怒,“别的事情我现在都不想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的的确确有不利你的证据,你答应我,周一和我签了离婚协议,我就把那个东西交给你,绝对不会留什么备份,至于你父亲那边,我会亲自去道歉。”
“冷月然”
“这里是马路上,我不想和你说太多。路明非,周一,我会让律师过来的,我不会要你们路家任何一分钱,还有给了你那份证据之外,我还会把路氏的股份,和地皮都给你,算是这5年来,你们路家给予我的照顾,和对我父亲的照顾,当然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所以以后我也会每个月定期还你们路家钱。”
“4天时间,够你好好考虑一下了。”
月然一口气说完,紧了紧手中的包,转身就准备走,路明非自然是不肯放人,追上去,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脚步一顿,拿出来看了一眼,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月然早就已经走远了,路明非低咒了两声,接起电话,还准备追上去地动作,却是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的时候,生生顿住。
“路少爷,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因为蓝小姐她的伤口开裂了,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注意的缘故,现在有些感染,情况不是很好”
月然回到路氏已经是下午了。
她上了28层,正好看到会议室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一群路氏的高层从会议室鱼贯而出,有几个交头接耳地正在说什么,一见到月然,倒是客客气气地颔首打招呼。
月然等着这群人走进了电梯,这才迈开脚步,一抬头,正好看到了从会议室出来的最后一个男人。
谢梓安穿着一件白底红圈的衬衣,一条简单的黑色西裤,衣服系在裤子里,他卷起了衬衣的袖子,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男人一手拿着一本蓝色的资料夹,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边上跟着季扬,他出来的时候,季扬正在和他说什么,他侧过身去,蹙眉这头点了点头。
月然心头一动,男人的侧脸,那样的立体又性感。
“谢总,冷小姐来了。”
季扬先看到了月然,轻咳了一声,对谢梓安说:“这些资料我都会整理好,还有晚上的时候,是和司徒先生的饭局,之前张总已经打电话过来,说是谢总您有时间了的话,随时都可以找他,他那边还暂时没有任何的问题。”
谢梓安眸光沉沉地落在了月然的脸上,深邃的眸光,流转。
月然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谢梓安薄唇稍稍一勾,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季扬,等着季扬走远了,他这才上前,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伸过去,动作轻柔地帮她捋了捋耳廓的碎发,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不是让你休息一天么?怎么倒是来公司了?”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就过来看看。”
“嗯?你说太想我了,所以过来看我?”
谢梓安挑起一边的眉毛,那个刚刚在会议室里,一脸严峻的男人,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的多余表情,现在却是既然相反的透着几分邪魅。
月然听出他故意曲解自己的话意,有些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谢梓安!”
“叫错了。”
男人蹙眉,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带着她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一转身,直接就将月然抵在了门板上,厚重的橡木门随着两人的重量往后关上,月然惊呼一声,谢梓安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背,门咔嚓一声关上,他的吻,也在同一时间落在了她的唇上。
“惩罚。”
男人的薄唇贴着女人红颜又带着几分颤抖的娇嫩唇瓣,沉沉地吐出那两个字,然后重重地吻上去。
“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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