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羞又窘,拉着珞伽的衣袖,脆弱道,“大哥。”
珞伽盯着我,关心道,“我们回去。”
我点头,已经满脸羞红。
然,诡异的事没有停止。
大殿之上,忽然生出红色的花朵,开在了大殿的每个角落,鲜红如血。
我再次不受控制,再度来到慕长安身边。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吸引到他身边。
“这真是太诡异了。”
大殿传来一阵惊呼,“永生花现世,这一定是一种预兆。传说中的永生花竟然开在了宫殿之上,一定是有大灵献世。”
也不知是谁忽然叫了一声,让整个宫殿嘈杂起来。
忽然,狂风咋起。
曼陀罗开在每个角落,如同一条鲜血铺成的河流。那繁茂生长的妖冶红色,刺痛了我的眼眸。
大殿所有人望着我,带着不可置信。
珞伽将我护在身后,对一群人不客气地回应,“舍妹是珞伽至宝,敢对舍妹不敬者,就是珞伽的敌人。”
景沉谙站起身,呵斥道,“大灵献世,我苗疆众卿就这么沉不住气?给孤坐好,静静看着这场异象。”
话虽如此,我却明显看到景沉谙看我的眼神里,露出一丝贪婪和杀机。
曼陀罗继续蔓延盛开,发出鲜红的妖冶之色。
大殿中那名舞姬忽然晕倒在地,月白的肌肤,染上了曼陀罗的绯色。
她发出古怪的声音,似乎非常难受。
我定睛看着那女子,却见她的骨骼竟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漫天遍野的曼陀罗,在风中生长。整个宫殿彻底变成了猩红色,如同开在彼岸的永生花,在寻觅着前世今生的痴恋一般。
我眼前忽然闪现出与慕长安分别的画面,还有好多和佑儿离分的情节。那些往事,一点点涌入脑海,让我整颗心变得惊颤。
我双眸忽然变成了赤红色,眸子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盯着身边的慕长安,一双眼几乎生了根,露出痴绝的目光来。
慕长安面色一颤,喃喃道,“你?”
珞伽把我拉进怀里,“舍妹心神不稳,请见谅。”
我回过神来,恢复了一丝清明。
而不多时,我耳边已经是此起彼伏的悲泣声,那哭喊声哀婉悱恻,几乎会刺痛我整个灵魂。
我害死了他们,我是罪人!不论我今生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罪孽。
只有死去,只有死去,才能饶恕我自己。
我右手开始运气,幽蓝的火焰在掌心凝聚,就要打到我的脑门心上。
但,珞伽按住了我的手,死死把我搂在怀里,用力道,“阿影,那是幻觉,那都不是真的。”
他拉着几乎精神错乱的我,掐着我的人中,大呼道,“这一切只是幻觉,阿影,你赶快清醒过来。”
我终于恢复一丝清明,再看四处的人,似乎都在天人交战。
唯有宫殿上那名舞姬,似完成了华丽蜕变一般,慢慢站起来。而她的眉心,恰好有一尾弯月,与那月牙玉如出一辙。
更重要的是,她的眸子里,有两个瞳仁。
阴阳双瞳,她有阴阳双瞳。
舞姬默默掀开了面纱,露出皎洁的容颜。那迅速长大和成熟的完美身体,就像一个完美的容器,装载着无限的能量。
她看着我,仿佛在看我,又仿佛没有看我,只露出淡淡微笑,“多谢大祭司成全!”
那人不是陈婉,又是谁呢?
“慕将军,请将你手中的天放给我,那是属于我的玉。”陈婉主动忽略过我,光着脚,走到慕长安面前。
慕长安面色一怔,惊惑道,“婉儿,你竟然在这里。”
陈婉眸子微颤,那耀眼的双瞳,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单瞳。只是额间的月牙状标志丝毫不减。她冲慕长安勾了勾手指,那月牙玉竟稳稳到了她手心里,似乎原本就属于她。
“婉儿,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长安,要来娶你为妻。”慕长安急急出声,看着那风姿绰约的女子,露出一丝期盼。
陈婉丹凤眼微勾,再次忽略了慕长安,走向景沉谙,半蹲匍匐道,“国主,我是苗疆第三代圣女陈婉,我会为苗疆的国土,贡献我的力量。”
景沉谙站起身,即刻扶起陈婉,“圣女万万不可。我苗疆千年才有圣女出世,而且藏在寻常女子身体里,如果不是因缘际会,根本无法被发现。今日圣女献世,是我苗疆大吉之兆。”
陈婉将天放佩戴在脖颈上,对景沉谙恭顺道,“永生花开,圣女出世。苗疆的未来,将会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会竭尽所能,保护苗疆。”
她说完,盈盈一拜。
景沉谙连呼“好好好”,引着陈婉高呼,“苗疆必能千秋万世。”
群臣叩首,高呼万岁!
陈婉盯着台下的我,淡淡道,“你是大祭司派来的人,多谢你让我拥有神力。如果不嫌弃,请明日午时,到我府邸一聚,我有重要之事与你相谈。”
她若有所思看着我腕上的手镯,朱唇轻启,“记得,是明日午时。”
这样的压迫,与方才的舞姬天差地别。
我的脚几乎生根,再也无法挪动。
慕长安痴痴望着那座上的身影,主动站了出来,“长安与苗疆圣女有婚盟之约,请国主准许长安求娶圣女为妻。”
我如雷轰顶,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再次站立不稳。
“长安早已向国主表明了心意,如今未婚妻子已经出现,请国主成全。”慕长安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用力。
景沉谙面色一冷,“慕将军年轻有为,却不知苗疆圣女不能外嫁。苗疆圣女百年难遇,自是不能远嫁他方。更重要的是,圣女与将军根本不识,如何又成了你的未婚妻子。”
我已被珞伽拉到了座位上,失魂落魄看着慕长安跪在地上求娶陈婉。
我的心,很痛。四分五裂,千刀万剐。
这是我自己引导的,我原本应该开心才是,但是,我真的忍受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求娶另一个女人。
尤其,在我方才电影般闪回了从前与慕长安分别的场景。
“国主明鉴,我根本不认识慕将军,他莫不是认错了人。”陈婉冷冷一哼,“倒是这天放似乎与慕将军有缘,却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未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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