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这陌生的国度带着历史的厚重感,却又充满了年轻人向往的浪漫。
下了飞机,三十个小时已经快过去一半,没有停顿,傅云冽直接带着乔夜去了罗马市内的特雷维喷泉。
来到之后,乔夜才知道,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许愿池。
因为来的时间恰巧是节假日,景区附近人头攒动。
还没靠近就有种被人潮淹没的感觉,她顿时头疼。
身前的男人比她更讨厌人多拥挤,回头看了她一眼,“在这里别动。”
说着,快速走开了。
乔夜看着面前乌压压的人,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莫名的,她心里有些无依无着。
片刻后,人群起了骚动,扩音喇叭用英语喊了一遍,随后,又用中文喊,“今天在场的每位游客都能领取五百美金,请各位两边排队,保持秩序!”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节目给吸引去了注意,之前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来景点旅游,还有现金可以拿。
一时间,刚刚还把许愿池围的铁桶一般的人群立刻分散开来,左右列队,欢呼雀跃的等待分钱。
眼前的人忽然都散了,许愿池立刻冷清下来,只剩乔夜还呆呆的站在那儿。
那个家伙,他竟然用这招清场!
这里的游客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简直挥金如土,嚣张跋扈!
抬眼间,就见那衿贵挺俊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阳光有些刺眼,他眸子微微眯着,人看起来格外的倨傲清高。
“过去吧。”看她还傻傻的,他皱起眉头露出个不耐烦的神情,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往前走去。
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再没有喧闹的游人,脚下的路宽敞而平坦。
乔夜有些怔忪,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头发修理的很短,看起来干净利落,那侧颜的每一寸弧度都透出硬朗的男性气魄。
躲在他身后,一股异样的情绪让她心头波动。
手心微微出了汗,他已经停下脚步,把她拽上前来。
一阵清凉的水意袭来,乔夜抬眼,顿时被眼前的恢弘壮观惊艳到了。
蓝色天幕下,巴洛克式的白色建筑宛如童话。
宫殿前,矗立着海神尼普顿的雕像,他踏着波涛,众神围绕在他两边。
众神脚下,是浅绿色的许愿池,池水剔透如玉,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池底铺着各色各样的硬币,折射出一片璀璨。
面前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大衣,宽阔的肩背格外的有力,他目色郑重,拉过她的手,将一枚硬币放在了她手心,“拿着。”
乔夜微愣,看到满池底的硬币,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许愿?
可是她有什么愿望,非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许不可?
就算许了,又真的能实现?
这一切有些荒谬,但此刻站在这里了,她内心也生出些许虔诚的期待来。
她模仿刚刚看到的其他人的样子,背对着许愿池,闭着眼睛,将硬币向后抛去。
阳光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她双手合十,静默的祈祷。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回过去的记忆,做完整的自己。
时间仿佛静止,等待领钱的其他游客们都在喧嚣之外,世界只剩下许愿池旁的她,以及默立着的男人。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时,正对上傅云冽漆黑如夜的眼眸,他的眼珠映着她真诚许愿的模样。
那一刻,阳光下,他的眼底也带了几分少见的温度。
乔夜撞上他的目光,莫名脸上一热。
他已经收回了视线,也没有问她许什么愿,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走吧。”
乔夜觉得他着实奇怪,连夜搭飞机来这么远的地方,又一掷千金清场,就为了拉着她来这里扔个硬币许愿?
看着他两手滑入大衣的口袋里,倨傲的身影逐步远去,乔夜追上来,“你不许愿吗?”
他下巴坚毅的线条对着她,“我只信我自己。”
“那你还带我来?”她无语。
傅云冽却突然停下脚步,有些愤怒的盯着她,好像她说错了什么严重的话一样。
他的反应让乔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凌厉眼里涌动着怒意,还有……一丝失望。
她不解他的情绪,还想说些什么,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是逐渐恢复热闹的许愿池,看他一副不想理睬自己的样子,乔夜虽然觉得他喜怒无常,但在异国,她又不得不暂且忍耐他。
剩下的时间并不充裕,没有机会再去看其他景点,两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走着,一时间气氛莫名的沉默下来。
抬眼看到附近一间人头攒动的冰淇淋小店,乔夜早已口渴不已,拽了拽傅云冽,见他不耐地回头,手一伸,“给我点钱。”
出来的急,她此刻身无分文。
傅云冽这会儿脸色十分不好,见她还诸多要求,神色更加不耐。
乔夜催促,“快点啊!”
傅云冽眉头隐忍的跳动了两下,掏出钱夹,拿出几张钞票重重的拍在她手上。
一晃而过,乔夜只看见他钱夹里似乎有一张女人的照片,但他很快就合上了,她看不太真切。
乔夜拿着钱就走了,边走却忍不住想,他钱夹里竟然有女人的照片。
会是谁?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那照片绝不是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不一会儿,她拿了两只冰淇淋回来,递给他一只,“喏,开心果味的——这家据说是百年老店,很多明星都来吃过的。”
傅云冽冷淡地瞥了眼,“我从来不吃甜食。”
乔夜见他不领情,就收回自己吃,可是吃了没两口,她忽然定住。
“什么甜食都不吃吗?”乔夜抬起头看着他,试探地问,“比如说……不太甜,略带苦涩的红丝绒蛋糕?”
傅云冽冷眼扫她,“略带苦涩的蛋糕就不是甜食?”
乔夜无言以对,眼底闪过一抹犹疑。
摆弄着手里的两只冰淇淋,明明是很好吃的味道,可是却有些难以下咽。
围巾……
红丝绒蛋糕……
那本日记上的内容,没有一条能和傅云冽吻合上,再加上那个戴羽毛面具的男人出现,她背叛婚姻的证据似乎越来越充分。
可是,她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证据越是充分,她那种被绕进去的感觉就越强烈——
但,她的感觉又不足以说服任何人,甚至不足以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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