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齐老爷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地上都是瓷器碎片。
“祖父”齐颖弯腰行礼。
“阿颖啊,你来了”齐老爷子说到。
“祖父为何如此生气。是因为魏家的事吗”
“哼,魏家老匹夫,居然敢用河间府的事来脱身,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敢这么做。”齐老爷子双眼微眯,语气不善。
“河间府?难道魏氏账簿是造假的吗”齐颖轻轻的说出。齐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辨。齐颖柔顺的低下头。房间又沉静下来了。
许久之后,齐颖轻轻的抬起头来,声音柔和“祖父,如今不仅仅是魏家一家的事了,看来河间府的事牵扯的很多,如果不早点解决,迟早,齐家也要被牵扯进来。还请祖父告知内情,颖虽然愚钝,但是也愿意为祖父分忧一二,齐颖身为齐家人,自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事事会以家族为先。”少女的声音坚定,令人信服。
齐老爷子看着这个孙女,叹息了一声。
“清河王军需的事,的的确确是魏家做的,但是河间府…,河间府大旱其实并没有缓解。”
“那为何当年报上去的死亡人数明显减少,而且朝廷也有派遣特使去核查干旱后河间府人数,没有发现哪里不对。”齐颖柔和的声音带着震惊和差异。
“那是因为本身河间府的人数报备就是错误的。”齐老爷子沉声说道。
迎着齐颖震惊的眼神,齐老爷子继续说到。“有人谎报少报了河间府人数,之后虽然持续死了很多人,但是总体人数虽然还是有些差别,但是有人…,从南梁私运了奴隶充数。”
齐老爷子说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谎报人数,难道是因为要…免税。”齐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至于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又让祖父如此不安又忌惮的,只有…独孤家。
“是,因为他们家在河间府的庄园、田地,以及山林太大了,仆役工人太多了,自从税制改革以后,自然要承受很多税收。”
齐颖静静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出来自己的疑问。“祖父为什么叹息,…难道是因为…,当年父亲就是在河间府任职,不会是…”
“是的,是你父亲帮忙掩盖以及谎报的人数”齐老爷子捏了捏眉,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父亲糊涂啊”齐颖说到。齐颖现在非常的慌,如果这件事被揭发出来,独孤家会不会有事她不知道,但是齐家,一定会收到牵连,虽说父亲已经过世,但是朝廷问罪下来,不会管这些,到时候,自己就是罪臣之女,此生就与那个位置无缘了,而且也会成为家族的弃子。
“依附别人,你以为我们还能如何。”齐老爷子说到。还有就是,此事一旦曝光,齐家和独孤家关系被揭露,在汉族士林里,很可能就再无立足之地,难道这一辈子都要在独孤家的阴影下,永远都不能向清河崔氏那样吗,不,一个蛮人家族,好不甘心啊。
齐颖沉默良久,突然她抬起头来,目光阴沉“祖父,在大理寺存案中,魏家被发现贪污了清河王的军需的挑起是因为一个舞姬。”
“对”齐老爷子回答到。
“祖父,魏家不是说她是个南梁奸细嘛,那就这样吧”齐颖面无表情的说到。
齐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你是说…”
“祖父,认为此次牵扯到清河王还有宇文家,明明账簿直指宇文家,陛下却迟迟没有治罪吗?陛下钦佩以及敬服清河王,但是宇文家又是陛下的母家,两两为难,所以迟迟不肯治罪,这个时候,要是给魏家和陛下一个台阶下,那不是很好吗”齐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齐老爷子。齐老爷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齐颖继续说,“把一切罪责都推给那个舞姬,到时候魏家满意也不会继续抓着宇文家不放,可以让他们说并没挪用宇文府的军需,只是南梁奸细误导了,才会如此,那笔钱其实是宇文家私下接济的,知道魏府想要救助河间府百姓给的,只是因为南梁奸细的关系,所以才会出现这些误会。”齐颖缓缓说道。
齐老爷子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许久之后,缓缓点头。
齐颖松了一口气,微笑说到“这件事情还要麻烦祖父去一趟魏家了,虽然魏家可能会对当时祖父在朝堂上的言论生气,但是到底不会拒绝,因为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陛下可不会为了他们处决自己的母家。”
“好”齐老爷子起身。走到齐颖面前。看着这个孙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阿颖啊,不枉家族如此培养你,你要争气啊,只要可以俘虏陛下的心,让北魏下一代的继承人有我们齐氏的血液,那我们家族就会更上一层楼,祖父听说这些年来独孤家好像也有这个想法,来缓解和陛下的矛盾,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独孤太妃没有子嗣,也只能如此。这件事情上,祖父不允许你输给独孤家或者任何家族的女人。”
“祖父放心,阿颖一定竭尽全力。”齐颖的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北魏皇少年天子,杀伐果断,且清朗俊美,说不动心是假的,更别说是还代表着北魏至高无上的权利。
独孤家。歌舞升平,管弦嘈杂。独孤无度坐在椅子上,看着舞姬妖娆的舞姿,跟着节奏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
一旁侍从在旁边候着。
“赏”独孤无度招来了一个美人按在怀里。
“可以吗,魏远志平时不声不响,倒是个可以掀风起浪的人物。”独孤无度逗着怀里的美人,美人的脸颊很快就红晕遍布,杏眼含光。
“随他们吧,反正到最后又牵连不到我们,至于河间府的事,不是还有齐家吗,就是魏远志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去查一下吧”
“是”
“还有,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小爷忙着呢。”独孤无度说完之后抱着美人去了房间。
时间匆匆而过,今日北魏朝堂又是风起云涌,魏家突然更改说法,是受南梁奸细挑拨,才误会泾阳候府的,宇文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反对,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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