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潇抿了抿薄唇,“娘娘,所幸皇子无碍,您还会再有孩子的,别太过伤怀伤了身子啊。”
清贵人似是已经听不到她说的话,只见她怔怔的盯着襁褓中的婴孩,眼泪忽然滴落。
“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掉眼泪。”灵潇见状慌了神,连忙使了个眼色让产婆将孩子抱下去,拿起手帕替清贵人拭泪。
“娘娘,太医叮嘱过的,您这个时候掉眼泪,日后是要落下病根的。”灵潇见主子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不住的念叨着,“您快别哭了。”
“孩子的尸首呢?我要见一见。”清贵人目光空洞无神。
“这……”灵潇这下犯了难,产下的死胎自然不是什么吉祥之物,尸首只怕早就给烧了,主子要见尸首,这怎么可能?
“连尸首都不在了。”清贵人见灵潇迟疑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轻声说道,而后便垂下头去,目光暗淡。
凤霞宫。
太医刚刚为卫珍珠换药离开,她疼得龇牙咧嘴,总算是挺过了这一关。
“蝶香。”卫珍珠心情不好,没好气的问道,“那几个山匪处理掉了么?”
蝶香被她问得无奈,明明是昨夜才传出去的信,怎么可能现在就办好了?
“回娘娘,只怕还要两日的时间。”蝶香硬着头皮答道。
“这么久?”卫珍珠皱了皱眉头,“这几日皇上只要闲暇下来就会追查我和清贵人遇袭之事,还不把事情做好可就要来不及了。”
“娘娘放心,夫人亲自办事,不会有差池的。”蝶香只好安抚她道。
“你做事真是越来越拖拉了。”卫珍珠似是不找个人训斥几句就心情郁结,蝶香早已熟悉了她的心性,习以为常,连半句反驳都没有,只是垂着头不言不语。
“对了。”卫珍珠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边将口中的枣核吐进桌上的瓷碗,“清贵人那个儿子,我还是得想办法夺到凤霞宫来抚养。”
“娘娘,只怕……”蝶香眉心一紧,“只怕清贵人不肯轻易放手。”
“不肯放手?”卫珍珠眉梢一挑,拖长了声音说道,“放不放手可不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娘娘小心行事,毕竟皇上还没忘了清贵人。”蝶香生怕自家主子一时性急再生出什么事来,连忙叮嘱道。
“知道了。”卫珍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蝶香下去忙自己该该忙的事。
蝶香无奈,垂首告退。
卫相府。
刘夫人的贴身侍女书琴将几名侍卫打扮的人带进夫人房中。
“见过夫人。”几人整齐划一的行礼道。
“事情办的不错。”刘夫人看都没看几人一眼,只是气定神闲的吹着面前的茶盏,缓声说道。
“夫人,您许诺的重金可不能少。”为首的那人说道。
“这是自然。”刘夫人点了点头,“书琴。”
书琴闻言答应了一声,从一旁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锦缎,十分沉重的样子。为首的大汉二话不说揭开锦缎,只见其下盖着的正是满盘的金子。
众人顿时不约而同的瞪大了双眼,很多人一辈子都未曾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
“夫人的手笔果然非比寻常,兄弟们在此谢过了。”为首的大汉抱了抱拳说道,丝毫不掩自己对与金银的渴望。
刘夫人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开口问道,“我叮嘱你们的事可都做到了?”
“夫人放心,兄弟们最是信守承诺,绝没有任何外人注意到我等,进府之时也足以掩人耳目。”为首的大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书琴附在刘夫人耳边道,“夫人放心,奴婢远远的就让他们换了侍卫的服饰,丝毫没有引人注目。”
刘夫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做的很好。”
“那兄弟们告辞了。”大汉说着,捧着沉重的托盘,带着兄弟们转身要走,却在步至门口时被侍卫们拦下了。
“这是什么意思?”大汉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问道。
刘夫人不语,只是含笑看着眼前的情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夫人!兄弟们已经答应绝不会将此事外传,拿了金银就远离京城安心度日!您怎么……”为首那人看着门前生气腾腾的几人,语气中带着慌张。
“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守住秘密。”刘夫人截口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清冷,“事关重大,我只信的过死人。”
“夫人令我等惊扰的究竟是何人!”
为首之人终于在此时意识到了事情绝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是卫相府,面前的这位夫人更是将军府的小姐,她想做的见不得光的事……
“也罢,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刘夫人冷笑一声道,“那日你们惊扰的乃是宫中的清贵人,皇上一道圣旨大赦天下恭贺降生的长子,便是那日受了惊吓才导致早产险些胎死腹中的。”
屋中众人这才知道自己前两日犯下的是何等滔天大罪,当今皇上并不仁慈,此事必定会追查到底。
刘夫人一摆手,守在门口凶神恶煞的侍卫们围了上来,毫不留情的将众人屠杀。
这些人都是将军府豢养的死士,各个极致忠诚,武功高绝,出手更是很辣,能够一招毙命之时绝不会留下出第二刀的机会。
寻常山匪在他们手下连过招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片刻的功夫,屋中景象已经如同炼狱一般,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倒在地上,均已气绝身亡,喷溅而出的鲜血在地上流淌,死士们收刀而立。
刘夫人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案边,任凭十几个人在眼前丧命,她连端着茶杯的手都未曾抖一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收拾了吧。”刘夫人放下茶杯摆了摆手,吩咐死士们道。
“这些人还真以为能把这笔钱带出相府,真是天真。”书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将散落一地的金子重新放回托盘上。
“清洗干净再拿给我。”刘夫人扫了一眼,有些嫌恶的说道,“对了,向宫中传信,就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让珍珠尽管放心。”
“是。”书琴当即端着托盘退了下去。
不多时,屋中的尸体血污都被死士们清理干净,一名死士拿着一支簪子走到刘夫人面前,“夫人,这是从那些人身上搜出来的。”
那是支精致的梅花簪,一见便知不是俗物,刘夫人自己都没有几支能比得上眼前这支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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